第二百二十七章 懷疑
蘇清看都沒看,一面夾起一筷子辣椒油拌羊肚兒放到嘴裡,一面含混不清道:「沒有!」
容恆……
媳婦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蘇清吃飯很粗獷,那基本就是一個糙漢子。
容恆吃飯很精緻,那基本就是一個容貴妃。
長青瞧著這倆主子吃飯,總覺得哪裡有點怪。
他家王妃扯下一隻雞腿,咬了一口,他家殿下用筷子夾了三根豌豆苗,放到碗里。
這……
長青默默將眼珠上翻。
幾口菜吃過,總算嘴裡沒了那股苦味,容恆擦了擦嘴角,朝蘇清道:「長公主進宮告狀去了。」
蘇清吃著剁椒魚片,沒空開口,只點了下頭。
長公主不進宮告狀,那才意外呢!
炸她就是為了讓她告狀。
不得不說,容病秧子的廚藝,真的是蘇清吃過的最好吃的,沒有之一。
容恆欣賞著蘇清吃飯,滿目柔和,他抓住蘇清的胃了吧?!
「父皇打了長公主,還說,太后病癒前,不許她再進宮。」
這下,蘇清意外了。
長公主可是皇上的親妹妹啊,居然就打了?
再怎麼說,今兒一早的事,受委屈的也是長公主啊。
好好地在家坐著,房頂就被炸了,那可是堂堂長公主啊,這多大的委屈呀!
蘇清都做好被傳進宮問話的準備了。
疑惑著朝容恆看去。
容恆笑道:「長公主進宮告狀前,我剛剛向父皇回稟了雪緞和密道的事。」
咽下嘴裡的吃食,蘇清道:「可這也不足以讓皇上打她啊?那可是長公主,是皇上的妹妹,不是皇上的閨女!這挨了打,不要臉的嗎?」
不僅長公主沒臉,太后也沒臉啊。
容恆……
蘇清皺了皺眉,一臉認真的夾了一塊爆炒腰花,放到嘴裡,「我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容恆便笑著從懷裡拿出一個吊墜,「這個是在竇家找到的。」
蘇清接過吊墜,狐疑看了容恆一眼,「半個?」
容恆道:「另外半個,我小時候在長公主府見過一次。」
蘇清……
「倆拼湊起來,就是個整的?」
容恆點頭,「應該是。」
蘇清……
從小到大,但凡看電視或者看小說,看到這種將一個物件一分為二,你一半來我一半,等到多年後,咱們憑著物件再相認重逢的橋段,蘇清就忍不住吐槽。
這不是等於多年前就做好準備,就為了數年後有人發現這個秘密,然後加以謀害嘛!
這麼處心積慮的給多年後的自己找不痛快的法子,真的很變態啊。
不過,多年看電視的經驗也讓蘇清知道,這個長公主和竇家的關係,一定匪淺。
按照常規經驗而談,長公主應該是……
心頭思緒一閃,頓時眼底神色一亮,蘇清看向容恆,「長公主該不會是竇老太太的親閨女吧?」
這麼一說,再聯繫竇老太太壯烈的那一幕,簡直合情合理啊。
而且,皇室那灘水那麼深,狸貓換太子也不是沒可能!
容恆略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還沒有十足的證據。」
蘇清……
靠!
這個有點勁爆啊!
夾了一筷子溜肥腸,蘇清一邊大嚼美味一邊思考,片刻,道:「你說,會不會皇上也有所懷疑,所以才打了她?」
容恆搖頭,「不會,父皇生氣,應該是因為竇家的那個密道,那個密道,是苗疆人修建的,父皇這輩子,最痛恨的,便是苗疆。」
「為什麼?」蘇清的八卦心被激起。
容恆嘆了口氣,道:「這個,和當年熹貴妃被杖斃有關係。」
蘇清……「熹貴妃是誰?」
「是皇爺爺的貴妃。」
蘇清……
先皇的妃子被杖斃,現在的皇上耿耿於懷?
熹貴妃又不是皇上的娘,他耿耿於懷什麼!
蘇清百思不得其解,朝容恆道:「熹貴妃和太后關係很好?」
容恆搖頭,「很差,太后平生最厭惡的人,就是熹貴妃。」
蘇清……
是她變笨了還是宮裡的旋渦太深了,怎麼聽不懂啊。
皺皺眉,蘇清狐疑看向容恆,「上一輩人的事,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母妃告訴你的?」
容恆搖頭,「這些事都是宮中禁忌,我母妃不知道的。」
蘇清……
頓了一瞬,容恆又道:「我師父告訴我的。」
「華南山的振陽道長?」
「嗯。」
蘇清簡直驚呆了。
連宮妃都不知道的事情,一個遠在華南山的道士居然知道?
別說是夜觀天象窺測出來的啊!
眼角一抽,「他怎麼知道的?」
容恆搖頭,「我也不清楚,師傅喝醉酒的時候提起的,他說的含糊不清,我也聽得含糊不清。」
他只記得,師傅說這些的時候,神情很悲傷。
蘇清……
一個道士,夜深人靜,獨自買醉,喝醉酒了,就把先皇那點事抖摟出來給他的孫子聽?
這道長有點意思啊!
默了一瞬,蘇清道:「如果長公主的身份真的有問題,照你這麼查下去,她非得拼了全力搞死你。」
容恆……
語落,蘇清一臉大義凜然,深吸一口氣,特別仗義的朝容恆又道:「你放心,你既是我的人,只要有我在,就一定護你周全。」
容恆……
「是本王娶得你!你是本王的人!」
蘇清一擺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容恆……
「但是,就算你在長公主府找到那另外半個吊墜,這也不能說明問題啊。」
容恆點頭,「所以,我不打算找吊墜,我打算找密道。」
「密道?」
「長公主既是能讓苗疆人在竇家挖個密道,想必她自己府里,應該也有,只要找到那個密道,長公主和苗疆之間的來往,就算鐵板釘釘。」
容恆眼底閃著精銳的光芒。
「到時候,不需要她的身份被揭穿,只此一條,就足以讓父皇定她的罪了。」
說著,容恆一捏拳。
蘇清點點頭,又偏頭看容恆,「你這麼恨長公主?」
容恆一笑,「談不上恨,實際需要而已,我查鐲子的案子查到了她,她要殺了我我總不能不反擊吧。」
一個深吸氣,容恆又道:「更何況,當年我師父喝醉酒了,曾和我說過,等我長大了,如果有能力,就替她殺了長公主。」
蘇清……
嘴角一抽!
一個道士,教唆自己的徒弟殺了他的姑姑?
好樣的!
「為什麼?」蘇清對這個振陽道長,簡直充滿了好奇。
容恆搖頭,目光微微深邃,帶著一絲茫然,「不知道,這些,都是師傅喝醉了的話,清醒的時候,他什麼也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