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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五章 認出

  福雲走了,容恆陷入沉思。


  他的孩子,為什麼像熹貴妃。


  按照目前的情形來看,他的父皇,可能不是先帝的骨肉,可他應該是父皇的孩子沒錯。


  蘇清是平陽侯夫婦的孩子,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他和蘇清的孩子,卻不像王氏不像平陽侯不像父皇不像他母妃,偏偏像了一個不相干的人,熹貴妃。


  這說明什麼,說明他父皇,可能是熹貴妃生的!


  如果他父皇當真是熹貴妃生的,那熹貴妃就是孩子們的太祖母,這樣的話,就能說得通孩子們為何與她相像。


  容恆……


  這事,細思極恐啊!


  父皇不是先帝的孩子,卻是先帝妃嬪熹貴妃的孩子?!

  熹貴妃和誰有了父皇!

  容恆只覺得腦仁嗖嗖的疼。


  還有,就算是熹貴妃與別人私通,懷了父皇,然後矇騙了先帝,混淆皇室血脈,那麼熹貴妃既然生了父皇,她為什麼把自己的孩子拱手送人呢!

  要知道,他的父皇可是在太后那裡長大的。


  所有人都以為,父皇是太后的親生兒子。


  還有,當年熹貴妃是被先帝親自下令杖斃的。


  而原因居然是因為太后指認熹貴妃私通苗疆蠱人,先帝信以為真。


  這麼可笑的理由。


  更令人不解的是,熹貴妃的娘家可是威遠將軍府。


  威遠老將軍是熹貴妃的親弟弟。


  憑著當時威遠將軍府的地位,先帝想要杖斃熹貴妃,難道不需要向威遠將軍府有個交代嗎?


  這都太奇怪了。


  如果先帝杖斃熹貴妃,是因為父皇的緣故,可為何先帝杖斃了熹貴妃卻讓父皇登基呢?

  滿腦子的問好彷彿掛了千斤頂,壓得容恆喘不上氣。


  太可怕了!


  容恆百思不得其解間,長青推門進來。


  裹著一身寒氣,長青幾步上前,「殿下,那個秦老頭,果然有問題。」


  容恆斂了心頭心思,「怎麼回事?」


  「奴才前腳抵達秦老頭的屋子,還未來得及在他屋裡細查,就聽著外面京兆尹帶人過來,奴才才藏好身子,京兆尹就破門而入,在秦老頭屋裡找到足足幾箱子的藥瓶兒。」


  「藥瓶兒?」


  長青從懷裡掏出一個,遞給容恆,「就這種藥瓶兒,當時奴才進去,屋裡當地擺著幾個大箱子,箱子里整整齊齊的碼著藥瓶兒,奴才順手拿了一個,還未來得及看,京兆尹就來了。」


  「京兆尹?他們怎麼去了?」


  「奴才當時藏著,聽他們的話音兒,好像是秦老頭的鄰居打發兒子去買羊湯,結果兒子丟了,碗碎在秦老頭家門口,那鄰居找了半宿孩子沒找到,報案了。」


  容恆眉心,驟然一蹙。


  兒子丟了?


  怕是被秦老頭家的那個親戚抱走了吧!

  若秦老頭當真如福雲所言,是個好人,那情況應該是那人身份被秦老頭識破,秦老頭功夫了得,欲要將那人控制住時,恰好那孩子出現。


  那人為了逃命,劫持了那孩子。


  如此,便通順了。


  可問題是,如果是這種情形,秦老頭為何要隱瞞而不是直接向官府報案。


  隱瞞便說明秦老頭很在乎那人。


  甚至那個無辜的孩子都不及那人重要。


  「京兆尹已經命人將屋裡的藥箱子全部搬走,屋裡能搜查的都搜查了,沒查出什麼,京兆尹的人一走,奴才也就回來了。」


  長青語落,朝容恆指了那小藥瓶兒的口,「殿下,這個,是御用的。」


  容恆拔開瓶塞,果然在瓶口處看到一個龍形標誌。


  皇家御用的藥瓶兒,瓶口都有這個標誌。


  秦老頭的手裡,居然有皇家御用的藥瓶兒,而且還是好幾箱子!


  這……


  怕不是個偷葯的吧!

  「宮裡可曾鬧過什麼太醫院失竊案?」容恆抽著眼角抬眸看長青。


  長青同樣抽著眼角搖頭,「不曾,奴才回來的路上,專門去了一趟太醫院,查了近幾十年的檔,並未有過失竊案。」


  容恆……


  這不是一瓶兒兩瓶兒,而是幾箱子!

  等等……


  「福雲是不是說,秦老頭告訴他,那人拿了蠱蟲欲要害我兒女?」


  長青點頭。


  容恆將拔開瓶塞的瓶子遞給長青,「看看裡面是什麼!」


  長青探頭,細小的瓶口在燭光的照耀下,能清楚的看到瓶子里蠕動的東西。


  「一條蟲?蠱蟲?」


  「應該是那人從秦老頭那裡拿了這個,欲要害本王的孩子,秦老頭為此與他鬧翻,特意前來警告福雲,至於秦老頭為何不去報案,要麼就是怕自己被牽涉其中,要麼就是擔心那人!」


  「秦老頭那裡,怎麼會有這東西!」長青抓了抓後腦勺,「殿下,那我們怎麼辦?」


  「加強府中防備,看護好孩子,另外你將這個送到京兆尹去,告訴他,偷孩子的人就是此人,讓他暗中搜查,切不可滿京城的貼告示,否則那孩子怕是小命難保。」


  「是!」


  長青領命,正要執行,福雲跌跌撞撞一頭沖了進來。


  「殿下,奴婢,奴婢想起來了!」


  上氣不接下氣,福雲闞白著臉色,氣喘吁吁邁過門檻。


  容恆蹙眉看她。


  福雲大口喘著氣,幾步上前,福了福行了個禮,指了桌上畫像道:「這個人,是齊王!」


  「什麼?」長青立刻大驚,「你說這是齊王?齊王長這樣?齊王不是帶著面具?齊王不是一張臉被大火燒毀?這人臉挺正常啊!」


  福雲便道:「當初奴婢被綁架,見過齊王,近距離和齊王說過話,雖然他帶著面具,奴婢不知他長什麼樣,可奴婢記著他的眼睛,奴婢記著他的背影,方才去宮裡的路上,奴婢細細回想,秦爺爺家那個傻子,身形與齊王一樣,而且,他們的眼睛,也是一樣的!」


  大喘幾口氣,總算是氣息勻了些。


  「奴婢肯定,這人就是齊王,主子說過,這世上有容貌一模一樣的人,卻絕對沒有目光一模一樣的人!奴婢不會認錯。至於他為何臉上沒有火燒的疤痕,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


  長青瞠目結舌看著福雲,「你肯定?」


  福雲篤定點頭,「肯定!」


  長青嗖的轉頭看容恆,「殿下?」


  容恆便朝福雲道:「好,我知道了,你且先去取東西吧。」


  福雲點頭,轉身離開。


  長青也跟著離開。


  大門被合上,容恆起身,來回踱步。


  若那人真的是齊王……


  當初父皇設計,誘捕齊王和榮瑞。


  榮瑞被抓了,據榮瑞所言,當天有個黑衣人劫走了齊王。


  那個黑衣人,應該就是這個秦老頭了。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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