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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對,我剛下飛機,現在已經在魔都了,和誰?和梓萱還有幾個公司其他員工,對,不是我自己回來的,什麼時候回家?唉,媽,我最近工作有點忙,時間可能沒那麼寬裕……這次回來,就是談個合同,等合同談完了,我就得立刻回英國。」
「嗯,就算我擠點時間回趟家,到家呆倆小時我就得往回趕,實在是犯不上,媽,我也想家,但是……確實是忙,這樣吧,等這部片子拍完之後,其他工作我就全推了,然後好好在家呆倆月,行么?今年我保證在家過年,小海兩口子找我?這事兒等我下半年回家再說,如果他倆等不急了,就讓他倆給我打電話。」
「這樣,我打電話問問小楠有沒有時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說讓小楠替我回家,可她畢竟離家近,行行行,我錯了行吧?實在不行你們來英國呆兩天吧,我讓梓萱陪你們出去轉轉,行吧,那就不折騰了,好好在家呆著也行,那就這樣,我先掛了。」
「陸哥,要麼,你回家看看?」
「沒事,搭那麻煩犯不上。」
剛把手機揣進兜里,手還沒來得及拿出來,身旁的王梓萱忽然問了一句,陸澤撇了她一眼,心不在焉的回應了,目光望著行李轉盤,伸手將自己的行李箱拎起,放在地上。
王梓萱沒多說話,陸澤情緒不高,便沒再打擾,拿出手機回復起了消息,陸澤不回家,她可要回家的,畢竟這次是要去浙茳,過家門而不入,她可沒有大禹的覺悟。
身邊幾位所謂的談判專家正在對魔都機場讚不絕口,他們是第一次來到華夏,對於這裡的一切都充滿著好奇,嘴裡講著天南海北的美食,像是打算著要在和藍台談判的這幾天內將這些菜系都吃一遍似的。
鼓了鼓掌,將他們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一行人住了嘴,看樣子還沒被公費旅遊以及幻想出來的美食所迷住了頭腦,就目前來說,還能分得清大小王。
「先生們,我知道你們很興奮,我個人歡迎來到華夏,但我們是來工作的,等工作結束,你們可以多留在華夏玩幾天,想吃點什麼就去吃,想去哪個景點就去玩,但現在還是希望你們能把頭腦用在公事上,還是像我們之前所說的那樣,待會王小姐會帶你們乘坐高鐵前往杭市,我會在明天與大家匯合。」
「沒問題陸先生。」
談判團隊異口同聲的回答,這種態度讓陸澤頗為滿意,點了點頭,彎腰貼在王梓萱耳邊,用漢語對她最後囑咐兩句。
「到了給他們安排好的酒店之後,你就回家吧,一切注意安全,對他們不用太客氣,別把自己當導遊了,該收拾就收拾,誰要是尥蹶子,就給我打電話。」
「放心吧陸哥。」
「行,那我就不送你們了,你們進站吧。」
機場內就有火車站,幾人早已經買好了票,陸澤將他們送進站后,剛準備買杯咖啡,手機忽然收到了一條簡訊,在僅有幾十米距離的咖啡廳,與機場門口等待的人之間猶豫了幾秒,他拉著行李,大步往回走。
「老公你快看,這人是不是陸澤?」
「別說,好像還真是……他不是現在在國外發展么,怎麼回國了?」
「哪兒呢?哪兒呢?真是真是!我草遇見真大腕了。」
耳朵動了幾下,周圍的聲音全部被陸澤接收,心裡暗自叫苦,即便是在國內圈子裡消失了幾年,他還是貌似低估了自己如今在國內的辨識度。
他向來不喜歡在乘坐飛機時穿西服,並且魔都已經開春,天氣並不寒冷,此刻的他只穿了一件印有利物浦LOGO的衛衣以及一條牛仔褲,明星三件套只帶了墨鏡一件,這要是不能被熟悉他的人認出來才怪。
瞬間,他從利物浦見粉絲的平淡感中脫離了出來,想起國內粉絲的熱情勁兒,嚇得連忙帶上了衛衣帽子,倆腿搗騰的更快了。
「陸澤,離的好遠我就認出你了,我是你老粉了,關注你好幾年了,你能給我簽個名嗎?」
「改天……改天……現在不合適。」
現在想不承認都沒了辦法,對方已經拿出手機準備拍視頻了,陸澤只能點頭客氣的推脫,往旁邊撇一眼,這位粉絲的舉動貌似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這讓他更加不敢停留,就差撒丫子開跑了,這要是停下,水性筆油都得費兩管。
「別啊,將來可能我就再也沒有看到你的機會了,求你了,你就給我簽個名嘛,就耽誤你二十秒行么?拜託拜託……」
「陸兒!這裡!」
一聲高呼,陸澤像是聽到了福音,連忙塞給這位粉絲一瓶木糖醇,阻止了他繼續索要簽名的舉動,這犢子玩意不像是粉絲,這不要臉的勁兒明擺著就是專干這活兒的,今天要是不給他點什麼東西,他能呼嚎的讓全機場的人都聽見。
「深哥!車停哪兒了!」
「就在高架上呢!趕緊跑啊!我就剩三分了!交警攆我了!」
一聽這話,陸澤再也按耐不住蠢蠢欲動的雙腿,狂奔到來人身邊,聽著循環播放的勸離廣播,趕緊將行李扔進後排,自己坐在副駕駛上長出了一口氣。
「但願沒拍上吧……趕緊系安全帶,這塊拍的嚴,別陰溝裡翻船了。」
使勁點了一腳地板油,這輛攬勝行政猛的竄了出去,直到跑出好遠,駕駛座上的人才緩緩的露出笑容,最終笑容越來越放肆。
「陸兒,你說你這叫什麼事兒?早知道我就不上高架了,在停車場等你多好,這麼大的腕兒丟不丟人?唉……行了,我們兄弟倆也好久沒見了,你嫂子在家做了不少的菜,今天可得好好喝兩杯。」
中控台上面扔著煙和火,陸澤也沒客氣,放下車窗點了一根,稍微安撫了一下胸膛內亂跳的心臟,現在他體能好得很,純粹是嚇的。
半晌,才呼出口氣,暗自算了一下時間,可不是,已經七年沒見過面了,想當初在拍《團長》時,他還是白皙精瘦的少校林毅,而如今,他只活成了中年發福的王浦深。
起初兩人還有走動,直到陸澤進了電影圈子,漸漸的也就斷了聯繫,如今的他,早已退出影視圈多年,也不在擔任魔都戲劇學院的講師,而是選擇經商,做起了生鮮超市的買賣,如今,日子過得還算紅火。
「行啊,喝多少你定,多少我都陪著。」
「得了吧,我可喝不過你,我就半斤白的量,多喝一口我都歇菜,哪像你和老宋他們幾個那樣,跟酒缸似的。」
談笑幾句,王浦深把著方向盤的手捏的有些緊,然後又放鬆了些,中指抬起,敲了敲方向盤,眼睛轉了一圈,猶豫著,還是開了口。
「陸兒啊,你這次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那個……我不是在英國有一個公司嘛,現在有點事,希望琛哥你幫忙。」
「借錢?」
「沒有,你想哪兒去了?」
「那就行,不然我可現在就給你攆下去了啊,你這麼大的明星,還掙的是歐元……找我演戲?」
他一直用餘光瞄著陸澤,見他完全不像是借錢的樣,突然轉變了問題的方向,問到了點子上,不然倆人七八年沒聯繫了,陸澤至於突然回魔都找他喝酒?
陸澤沒被繞進去,但還是索性的回答了他的問題,一個嗯字,直言不諱。
「為什麼不找老宋他們?」
「起初也想過找他,但是他母親最近病的挺嚴重的……」
「他母親不是健忘嗎?怎麼這麼嚴重?」
等著紅綠燈,他點了根煙,皺著眉頭問了問題,退圈之後,他不光和陸澤沒了聯繫,就連起很鐵的宋歸遠,感情也淡化了許多,這幾年,還真沒說過幾次話。
「起初是健忘,後來去醫院檢查,發現腦袋裡長東西了,現在老太太情況不是很好,聽他話里話外的意思,估計……不太好治,這次回國,其實也是想著要去趟帝都看看老太太。」
「唉,這糟心的事,那你什麼時候去?我也跟你一塊吧,行了,先不說這些了,你在車上等會,我去接孩子放學。」
路過一所外面一看,環境就很好的小學,他下了車,與眾多家長一樣,步行到學校門口,等待著學校里排隊依次離校的孩子。
不大一會,他就拉著一個打著紅領巾的小女孩回來,女孩蹦蹦跳跳的,看來心情不錯,笑容明媚,露出換牙期間的缺口,見父親的車上還坐著一人,沒用王浦深多說,便主動向陸澤問好。
「我女兒,雯雯。」
「我知道,當初孩子滿月的時候我不是來了么,唉,一轉眼都長這麼大了,上幾年級了?」
「雯雯告訴叔叔你上幾年級了?」
「二年級了,爸爸你過來……」
聲音稚嫩,說話卻有板有眼,很輕鬆的打動了陸澤的心,笑著看她與父親交頭接耳,說著悄悄話,然後噗嗤一聲,王浦深就樂了。
「雯雯說她好像在電視里看到過你,問你是不是大明星呢。」
這下孩子不高興了,嗔怪的語氣讓王浦深笑的抬頭紋都深了一分,只能討饒,把手機交給孩子,叮囑她系好安全帶再刷短視頻。
「雯雯不知道你演過戲?」
望了一眼後排,孩子在安心玩手機,他輕聲的問了一句,得到的只是滿臉開懷笑容的王浦深,輕輕的搖頭……
「你呢?打算什麼時候成家?別到時候我女兒都十幾二十歲了,你才剛要孩子,到時候這輩分……不就亂了么。」
「滾蛋!」
自從孩子上車后,兩人的話題就開始轉變了,圍繞著孩子展開了多方面的討論,隨後陸澤的身份終究還是暴露了,原因居然是因為她刷到了今天陸澤在魔都機場的視頻。
這視頻還好死不死的上了軟體熱點TOP1,雯雯看了評論,心靈受到了巨大的衝擊,這才發現她爸爸的副駕駛,坐著這麼一位大神。
然後……她就纏上陸澤了,一直詢問陸澤當明星的感覺,好不好玩,直到下車,她都拉著陸澤的手不鬆開,三人上了電梯,由於是獨戶的平層,電梯門一開,便是撲鼻的香氣。
「來啦?快進屋,我給你找拖鞋,我一直聽說你喜歡吃紅燒帶魚,我就嘗試著做了一下,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雯雯,別纏著你陸叔叔,趕緊進屋洗手,你看你,都臟死了。」
王浦深的妻子姓白,人如其姓,確實長得很白,長相併非特別出眾,只是氣質有些接近於還沒結婚的宋歸遠老婆庄雪,帶著一股子大家閨秀的味道,當然,現在的大鋼琴家莊雪因為家裡那倆祖宗已經完全潑婦化了……
從廚房走出來,帶著客氣的笑容,將沾濕的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齊腰的長發被紮成馬尾,貼靠在白色的薄毛衣上,顯得十分乾淨利落。
「嫂子,別麻煩了,本來就叨擾你們一家三口,還給我預備那麼多菜,真不好意思。」
「嗨,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跟我家浦深是這麼多年的老兄弟了,那麼客氣幹嘛,就當自己家,千萬別說不好意思,嫂子不愛聽,就是我這不怎麼做飯,而且只會做點家常菜,手腳確實有點笨,要是做的不好吃,你可千萬別嫌棄嫂子手藝不行,下次就不來找我家浦深喝酒了啊。」
「這叫什麼話,大老遠就聞到香味了,手藝還能差么,我這好久沒吃正經華夏菜了,別到時候飯量太大嚇到嫂子你就行。」
「沒事,來兄弟家,做嫂子的還能不讓你吃飽嗎?想吃多少吃多少,不夠吃嫂子再給你做,行,我這邊還有點菜沒做完,你先跟浦深聊。」
話音落下,她重新進了廚房,陸澤沖王浦深比了個大拇指,然後王浦深就得意的不知道北了,帶著陸澤進了茶室。
一入眼,就是一張巨大的茶桌,目測一下,最少兩米長,桌面足有一紮厚,伸手摸了一下,又瞅了瞅紋路,緬黃的,可不便宜,沒個大幾萬下不來。
朝南的陽台是落地窗,能夠俯覽前方至少兩公里的景色,陸澤背後的牆上,裱著一張足牆的山水畫,最右面寫著楷體茶趣二字,下面還有賦詞,帶著落款,而在王浦深背後則是各種瓷器,不知道是古董還是工藝品。
主人椅是將軍座,客人椅是南宮椅,都是實木的,與茶桌同一材質。
燒水,燙杯,手法講究老道,沒什麼花樣,但就是耐看,點上一根線香,深褐色的老西施壺中瀝出二兩茶湯,再由公道杯為陸澤倒上七分滿,唇間一抿,溫度剛好入口。
「深哥,還是你懂生活啊……」
「我懂什麼……鬧中取靜,苦中作樂而已,你嫂子體寒,可能家裡有點熱了,你要是覺得熱的話,我就把溫度調低點,對了,這生普怎麼樣?」
「不用,一點也不熱,這茶真不錯。」
一時間,兩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同時望向線香,看著那檀煙裊裊,在空氣中婀娜輕飄,最終消失不見,只為房間增添一絲香氣。
「其實,我有想過你剛才說的話。」
「嗯。」
「說實話吧……我挺想去試試的,畢竟我做了十幾年的演員,要是說就這麼放下了,真的很難,公司那邊也如今工作也不是很忙,只是……雯雯都那麼大了,我也轉行這麼久了,總感覺心裡有些沒底。」
沒底的意思不是怕自己登上熒幕被女兒笑話,也不是怕自己演的不好而砸了招牌,實際上他現在也沒什麼招牌可言了,更不是怕家裡人反對,而影響如今幸福的家庭生活,他怕的,只是重新撿起以後,又讓他「舊情復燃」,對演戲難以割捨。
陸澤明白他在擔心什麼,沒有勸慰他,撥開一粒花生放進嘴裡,王浦深為他重新續上茶水,又喝下半杯后,才開了口。
「我能理解,雖然我們這種人稱不上是為戲而生的,但時間久了,難免會和戲產生感情,離開一次是下定決心,離開第二次就更是痛徹心扉,但我覺得,你這渾身的功力,浪費了確實可惜,你跟我說雯雯不知道你曾經演過戲的時候,我確實心裡挺不好受的。」
「唉……」
「深哥,你也別嘆氣,這次我不會勸你,甚至都感覺剛才我都不該開這個口,因為你現在有了家庭,有了事業,做演員是一種生活,做企業也是一種生活,咱們歲數都大了,我都三十好幾的人了,你比我還大八歲,都拖家帶口的,是該為家庭考慮考慮了,你要是剛三十,我肯定軟磨硬泡的帶你去拍戲,但現在,我沒那個想法,如果你說你想拍戲,不管是圓夢也好,復出也罷,我絕對支持你,但你要說你不想演,那咱們哥們感情也不能再斷了,以後也得聯繫著,只要你別怪弟弟我影響了你的生活就行。」
「這說的叫什麼話……」
他笑的有些無奈,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望向窗外,此刻太陽已經落山,繁華的都市燈火通明,相比如白晝,此刻魔都展現在著它來自夜晚的活力。
「我再考慮考慮吧……」
「不著急。」
「浦深,阿澤,吃飯了。」
「好,這就來。」
這頓飯並不像王浦深妻子所說的那樣只是簡單的家常菜,六個肉菜,兩個素菜,還兩道冷盤,外加一湯,都快趕上過年了,非常符合作為北方人的陸澤的飲食需求,簡單來說就是菜硬!
並且味道也沒她說得那麼不堪,相反,手藝非常不錯,只是陸澤吃著略微淡了一些,但這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王浦深今天喝了不少,算是到量了,倆人總共喝了一斤半,陸澤單喝一斤,喝高興了的王浦深還提議再喝點啤酒,但被陸澤勸阻了下來。
菜過五味后,雯雯也拉著喝高興了的陸澤拍起了短視頻,用了當前最受孩子們歡迎的特效,帶個兔耳朵之類的,弄的陸澤像個老BABY,看起來還挺萌。
更讓雯雯開心的是,僅僅半個小時,她剛發的作品就有了一百七十二萬多的點贊,哇哇哇的叫個不停,不斷和母親分享,但她仍很乖巧,知道適可而止,沒不需要父母的提醒,二十幾秒,兩個作品,一個合拍,一個只拍陸澤,就已經滿足了。
只是酒後有點發熱,陸澤脫掉了衛衣,穿上了王浦深的半截袖后,王浦深才驚奇的發現,這小子居然練的這麼壯。
「陸兒,你這練的可以啊,這肌肉塊……」
「為了拍戲唄,我不拍戲比現在胖多了。」
「那你還是別吃了,不是兄弟摳門,關鍵是肥不能白減啊,你要是早說,我就讓你嫂子給你弄個全素的菜了。」
「沒事,嫂子給弄了這麼多好吃的,我就算胖十斤我也得吃乾淨不是?再說,我確實也饞華夏菜了,深哥,你不同擔心我,我從來不控制飲食,拍戲的時候也一樣,開機之前幾斤的重量基本兩天就能減下來,這都屬於正常,等到拍戲了,我每天都得運動,體重論兩算,也從來沒差過稱,實在不行,就上暴汗服唄。」
陸澤也喝高興了,吃了塊龍蝦肉,沾了點芥末,被嗆到了,臉色通紅的擺擺手,接過王浦深遞來的手紙擦擦眼淚。
「暴汗服那東西不好,能用少用。」
「沒辦法,有時候戲需要,像拍《活著》的時候,我捂了一斤多的汗,捂的嘴唇都白了,拍完那場戲,給我都拍抽了,打了三天葡萄糖……」
嬉笑著講述往事,這種雲淡風輕的態度讓夫妻倆看陸澤時的滋味十分複雜,當初王浦深說過陸澤的天賦很強,新一代演員分兩種,一種是其他演員,一種是陸澤,但如今,他們才意識到,只有如此的付出,才能配得上他今天的成就,天賦絕頂,又敢玩命,怪不得人家跺跺腳,華夏影視圈顫三顫。
……
房間里傳出輕微的鼾聲,她輕聲催促著還在玩手機的雯雯睡覺,把因為被沒收手機而哭喪著臉的雯雯哄睡著后,她才進到主卧,輕輕推了推正處於半睡半醒之間的王浦深。
「嗯!??幹什麼?唉……我剛睡著,這心給我嚇的。」
「今天阿澤找你說什麼了?」
「啊……他找我演個角色。」
鑽進被窩,窩在王浦深的懷裡,聞到了濃郁的酒味,她又嫌棄的鑽了出來,像美人魚一樣,側身躺平,杵著臉,盯著自家男人。
「那你去么?」
「沒想好呢。」
「要不……你去吧。」
「唉……我的事兒你就別摻和了。」
「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惦記著拍戲,看你那獎盃,兩天一擦,兩天一擦,漆都快被你擦掉了,還不讓別人碰,你要是想去吧,我支持你,就當圓夢了,拍完以後,咱就好好過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只要你憋的那口氣能出來,你想怎麼樣都行,你要是拍好了,人家又找你拍戲了,咱們也當自由演員,片酬少也無所謂,主要是不受公司那氣,而且有阿澤在,誰也不敢給咱們白眼看,你要是覺得忙不過來,我就把工作辭了,給你當經紀人,到時候就能兼顧得來的,還掙雙份錢,將來給雯雯買點首飾當嫁妝,你聽到沒有?浦深……浦深?」
「哼……呼嚕呼嚕呼嚕……」
「這就睡著了?浦深?王浦深?讓你別喝那麼多酒,別喝那麼多酒,你就是不聽,睡死你得了。」
輕踹了自家男人一腳,她翻過身,關了燈,帶著股火氣,閉上了眼睛,一條沉胳膊壓了上來,摟住了她,來了個鎖脖……
「滾蛋,要睡覺就好好睡,誰家大男人睡覺還打滾的!當自己是小孩呢?」
「小漣,要個二胎唄。」
「你跟我裝睡呢?死開,難聞死了,別碰我,我算是怕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