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鬧百花樓
漸漸地就連那王孫貴族也聽說了高世德的為人行事,紛紛前來遠觀,也帶動了街頭的消費。
其中有個小王公子,名叫王忠全,是小王都太尉王詵的幼子,設計叫了個媒婆,在那大街上碰瓷了高世德。
那媒婆碰瓷了高世德後,坐於地上嗷嗷大哭,小王公子乘機上前主持公道,惹來圍觀群眾紛紛叫好。小王公子收獲了一波仗義執言的好名聲,高世德破費了五貫銅錢(高世德偷偷攢的老婆本),也多了個花花太歲的小綽號。
張安安聽完卻也哭笑不得,想到偉大領袖教育我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拉了把高世德:“走,今日哥哥帶你去耍耍。”
兩人沒走幾步,就看見一座百花樓。張安安當即拉著高世德在一片公子請進的喊聲中走了進去。
百花樓的方媽媽看到張安安身後的高世德,驚呼一聲,媚笑著揮了揮手中的香帕,迎向高世德走來,大聲喊道:“高世德高公子來啦。”
待到張安安剛要和這方媽媽調笑兩句,百花樓的方媽媽卻像變臉一般,把臉豎了起來:“高世德高公子請回,百花樓恕不接待!”
我靠,張安安怒了,這是個什麽情況,沒聽說過青樓往外趕客人的啊,當即掏出了一錠銀子,往那桌上一拍:“本公子的銀子便不是銀子?”
這是怎麽回事呢?原來百花樓的方媽媽卻也是認得高世德的,也聽說過高世德的故事,可是這高世德每天光在街上閑逛,調戲那良家婦女,也不見他上哪家青樓去玩耍一番,真是憾事。
為什麽這麽說呢?要知道此時的東京青樓林立,競爭也是非常厲害的。花花太歲名滿京師,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居然沒有光顧過你的青樓?連花花太歲這等好色之人也不入你家青樓,那定是你家姑娘不行,所以花花太歲現在是整個東京城內所有青樓的一個攀比指標,可惜到目前為止,那花花太歲高世德居然沒有去過哪家青樓,滿東京的青樓都在翹首以待,整個東京青樓屆盼花花太歲久已!
可為什麽百花樓的方媽媽卻不接待張安安和高世德呢?待我與各位細細分析。
百花樓的方媽媽看到高世德進來,驚呼一聲,這是什麽,這是驚訝興奮之情,花花太歲進青樓啦,進的第一家青樓是我百花樓,現在我百花樓方媽媽能大聲告訴整個東京,我百花樓的姑娘是全東京最漂亮的,不服來辯上一辯,不然為何那花花太歲色中餓鬼別的青樓不去,偏進我百花樓。
百花樓的方媽媽大聲喊道:“高世德高公子來啦。”這是提醒在場的客人,花花太歲來了,不然青樓稱呼客人一般都是某某公子、某某老爺,不會連名帶姓的喊出來的,那是及其的不尊重,客戶感覺不被尊重那會花錢嗎?方媽媽入行這麽多年,能犯這樣的錯誤?方媽媽就是故意的,不然光喊個高公子來啦,高公子這麽多,誰知道是那花花太歲啊。
待到其他客人聽到高世德來啦,出來看熱鬧的時候,方媽媽的目的達到了,王老爺看到了,張老爺也看到了,劉公子也看到了。。。這樣證人就有了,不是我方媽媽自己說花花太歲來我百花樓,現場有這麽多老爺公子都看到的。
方媽媽隨後為什麽緊接著說不接待高世德呢?這就是方媽媽的高明之處了。花花太歲高世德名聲不好,真接待了,會拉低百花樓的檔次的。別的青樓到時候來上一句,百花樓現在連花花太歲高世德都接待了,那些個高雅的客人還會來嗎?
若是被人來一句,哎呦,聽說王老爺現在和那花花太歲乃是同道中人,他倆啊,都喜歡去那百花樓,或者是,聽說了沒,劉公子一聽說花花太歲去了百花樓,當天就一頭紮進了那百花樓,第二天是腿都軟了,扶著牆出來的。還有,聽說花花太歲高世德喜歡聽清兒姑娘的小曲,那老夫若是叫了清兒姑娘,那豈不是與那花花太歲。。。那百花樓還怎麽打開門做生意賺那小錢錢呢。
現在百花樓方媽媽可以大聲地告訴全東京,我百花樓的姑娘是全東京最最漂亮的,連從不上青樓的花花太歲高世德都聞名前來,但我百花樓也是有檔次的,對花花太歲高世德這種下流齷齪之人是恕不接待的。這一下,名聲有了,檔次也有了,那些個風流之人還不聞風而動?想到這裏,方媽媽為自己的機智點了讚。
張安安把銀子往桌上這麽一拍,方媽媽正中下懷,老娘我今天就怕這事鬧不大,當即強硬地說道:“百花樓不光今日,以後也不會接待二位的,請回吧。”方媽媽這是連公子都懶得喊了,就盼著張安安兩人年輕氣盛爭吵起來,想我方媽媽又豈是那怕吵架之人?
張安安大怒,老子第一次帶小弟出來玩,就被人拒絕,那張臉是相當的掛不住,再加上四周吃瓜群眾那麽指指點點,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當即把桌子掀翻在地,大喝一聲:“老子今天就砸了你這百花樓!”想著自己砸死個宰相如今也沒事,今日砸個小小青樓,那更是不在話下。
百花樓大堂內是頓時一片狼藉,眾打手一看砸場子的來了,紛紛挽起胳膊,露出胸口的紋身,正要上前教訓教訓張安安高世德怎麽做人,方媽媽卻大聲喝止:“都別動,讓他們砸,天子腳下,郎朗乾坤,自有那說理之處。”
這也是方媽媽的老成之處,不然東家也不會放心將這百花樓交與方媽媽打理。方媽媽知道,高世德是高俅的族人,這動手砸場子的與高世德雖然長得不像,但那股氣質卻與高世德相似,高世德又是在一邊高喊哥哥息怒哥哥息怒,估計也是那高俅的族人。高俅如今掌管皇城司,乃是當今官家的心腹之人,自己族人如果被打了,哪怕自己再怎麽不待見,也不能視而不見,不然高俅臉麵何在。所以方媽媽就讓張安安兩人大鬧百花樓,你們鬧得越凶殘我百花樓的名聲就越響亮,後麵的事自有東家出麵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