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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粗一些

  ~ri期:~11月05ri~ 

  寂靜的書房中,柳穗珠拍案的聲音砰砰作響,對跪在下面的幾個人一頓訓斥。 

  下面的幾人暗暗叫苦,卻又不敢多說什麼,直到柳穗珠罵累了,一個機靈些的這才說道:「大少爺,此事是因為還沒有具體確定下莫小川開業的時間。故而,不好向大少爺稟報。」 

  「他娘的,老子的鼻子都讓莫小川打斷了,還沒確定下來,你什麼時候能夠確定下來?都是飯桶,讓你們查點事,到現在都沒有半點消息,留你們何用?」柳穗珠一直都以其父柳承啟為楷模,很少用粗話罵人,如此這般,也是氣極所致。 

  「大少爺,也不是全然沒有消息,今ri屬下便打探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事,莫小川有個交好的兄弟,叫司徒雄,因為刺殺燕國使臣被抓入了刑部天牢之中,大少爺是刑部中人,只要將他做掉,必然會令莫小川痛苦不堪,也算是報了一個小仇。」 

  柳穗珠沉眉,道:「飯桶,進入刑部天牢的,你聽說過有出來的嗎?何況是刺殺使臣如此重犯,便是我們放任不管,他也活不過今秋了。」 

  「大少爺,話也不能這麼說。莫小川和盈公主的關係非比尋常,以前盈公主不是還從天牢之中帶出來過人嗎?若是莫小川找盈公主幫忙,說不定此事亦可解之。」 

  柳穗珠瞅了他一眼,道:「哼!你懂什麼,盈公主帶出來的人,都是天牢前八道門外之人,后十道門中之人,除了皇上下旨,還未聽說過能帶出來的。即便是盈公主也不行。」 

  「但是……」 

  「好了!」柳穗珠有些不耐煩,道:「你們盯好莫小川,尤其是售賣那個莫氏什麼東西來著?」 

  「莫氏復顏絲」 

  「對,他身在禁軍,絕對不會親自來做這些事,不過,經手之人,必然是他信任之人,先抓一個回來再說。」 

  「是!」 

  「去。」 

  「是!」 

  聽著裡面的動靜,躲在門外的柳惠兒急忙悄悄地跑開了。 

  …… 

  …… 

  西梁皇宮,太子寢宮。 

  盈盈邁步走了出來,莫智淵正站在門前,兩人見面,盈盈微微發愣,詫異地喊了一句:「父皇?」 

  莫智淵轉過身,看著她,道:「你大哥好些了嗎?」 

  盈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莫智淵微微點頭,道:「夜深了,你回去休息!」 

  盈盈今ri的心情好似不太好,低下了頭,邁步朝外走去⌒出不遠,她又扭過頭,看著莫智淵,猶豫了片刻,道:「父皇,大哥活得很辛苦。」 

  莫智淵面se微變,眉頭蹙了蹙,雙手微微握緊,隔了一會兒,隨著面se恢復正常,手也鬆了下去,輕聲一嘆,道:「我知道,你回去!」 

  盈盈抿了抿嘴,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緩緩地離開了。 

  莫智淵站在太子寢宮外,抬起頭,看著朦朧的天se,夜se已深,雖十五過去,但月亮卻依舊偏圓,只是在月亮的表面遮擋著一層薄雲,使得它本身的光亮不能完全照下來。 

  良久。 

  莫智淵收回目光,轉而望向了太子寢宮,看了一眼,邁步走了進去。 

  …… 

  …… 

  刑部天牢。 

  經過這段時間,司徒雄已經漸漸適應了這裡的環境,yin暗chao濕,空間狹小。每ri除去老鼠啃食蟑螂的聲音,便是隔壁發出的怒吼和金屬撞擊之聲了。 

  現在,司徒雄已經與那邊那人說上了話。 

  雖然這裡的光線很弱,他並不能看清那人長得什麼涅,但聽那人說話,便能判斷出,肯定是一個怪人。 

  司徒雄這些ri子,已經將自己與那陌生的聲音說話,當做了一種消遣。 

  他已經不似前些ri子那般讓自己自生自滅,雖然他對自己能出這天牢已經不報任何消。 

  早在燕國,他便對西梁的天牢有所耳聞。西梁刑部天牢已經不單是刑部關押犯人用得了,甚至許多皇家要犯和敵國重要人物也都關在這裡。 

  天牢之中有十八道鐵門,其中前八道鐵門中的牢房關得都是正常犯人,這些人大多是道德極度敗壞者,或者是殺官泄憤者,擅入禁地者等等,像蘇燕便是殺官泄憤者一類的,林風屬於擅入禁地。 

  如果莫小川不是其身份特殊的話,夜闖皇宮那一條,也夠他進來轉一圈的。 

  至於后十道鐵門之中的牢房裡,便關著一些特殊的人了♀些人大多是特殊的罪犯,例如私通敵國,反對當今皇帝,刺殺重要人物等等…… 

  這些人,一般刑部是沒有權力單獨批文處斬,或者是釋放的,刑部出了批文,還需要皇帝加蓋玉璽才行。 

  也因此,司徒雄關在這裡,柳穗珠才會如此放心,也不來打他的注意,一來是司徒雄在這裡基本上已經沒有出去的可能了,二來是要想動司徒雄,柳承啟也許還有些手段,憑他柳穗珠是萬萬動不了關在天牢第十七道鐵門中的司徒雄的。 

  狹窄的牢房中,司徒雄挪動了一下身子,周圍酸腐的氣味他早已經適應,也察覺不出什麼來了,靠在鐵欄上,他輕輕抬了抬胳膊,抬到與肩平行之後,便再難挪動分毫,想攏一路發,卻也不得不將腦袋低下來來才能夠得到。 

  然而,他現在變得很懶,連這種低頭的動作都懶得做,便索xing放棄了,反正也無人看得到他。至於那些送飯的獄卒,看他的眼神,總是一副看死人的目光,才不在乎他長得什麼樣子。 

  「嘿嘿嘿……喂,小子,老夫今天有酒喝了,你要不要來點?」一旁的那聲音就如同壇罐中爆出的悶屁一般,響亮而沉悶,他自己倒是很爽,卻給別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司徒雄聽在耳中便很不舒服,儘管,這聲音是這裡唯一可以和他說話的聲音。 

  良久。 

  司徒雄才從口中擠出了一句:「沒興趣。」 

  「是好酒!」 

  「沒興趣!」 

  「當真不要?」 

  「……」 

  「小子,說話!」 

  「……」 

  「想不想學武功?」 

  「……」 

  「老夫可以教你!」 

  「你的武功很高嗎?」司徒雄終於開口了。 

  「那是自然!」那人嘿嘿一陣怪笑,道:「想當年,老夫可是……」 

  「學武功有個屁用?」還未等那人說完,司徒雄便是當頭一瓢涼水:「你的武功再高,還不是被關在這裡?即便練得如你一般厲害,那又怎樣?能出去嗎?」說著,司徒雄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搖了搖頭,學武?他早已經放棄了這個念頭…… 

  那人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才道:「還是有用的,至少關老子的鐵欄比你的粗……」 

  司徒雄懶洋洋地靠在鐵欄上,道:「粗?有個屁用?就算你褲襠里的玩意比我的粗,現在也沒有用。老子不羨慕……」 

  「……」那人又是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又道:「小子,你好像很想死的樣子!」 

  「王八蛋才他娘的想死呢!」司徒雄朝著那人聲音傳來的地方看了一眼,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他閉上了眼睛,喃喃地說道:「我還想和兄弟們一塊兒暢飲,還想縱馬疾馳,還想喝我妹子的喜酒,還想……」他抬起頭,微嘆一聲,道:「他應該能照顧好她們……」說罷,搖頭苦笑一聲,又對那人道:「即便不想,還是要死的,越是不想死,越是怕死,死的時候也就越是窩囊。老子雖然沒有什麼本事,卻也自認是條漢子,窩囊的事,不想再做了……」 

  「嘖嘖嘖……」那人的聲音之中有些輕蔑之意,道:「說得倒是蠻動聽的。可是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整個人,人不人,鬼不鬼的,頭髮都能做氈墊了。把你推上斷頭台的時候,你以為你不窩囊?自欺欺人罷了……」 

  「那又怎樣!」司徒雄隨口說了一句,突然一愣,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抬起了頭,望向那人,道:「你看得到我?」 

  「嘿嘿嘿……」 

  司徒雄很是驚訝,他這邊的光線也沒有多少,自己想看到自己的手指都得抬到眼前才行,那人距離如此之遠,居然看得到自己,他深吸了一口氣,道:「說話,你怎麼能看得到我?」 

  「嘿嘿嘿……」那人又笑了笑,依舊用那種如同壇罐中悶屁般的聲音,道:「因為老夫會武功,而且還是獨門的絕學……嘿嘿嘿……」 

  司徒雄抓緊了鐵欄,望向那邊,卻依舊是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聽到那刺耳的聲音,只是,此刻他覺得似乎不是那麼刺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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