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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八章 真的很好

  ()昏暗的燭光被窗外的光亮擠兌的失去了顏se,已經燃燒到底部的蠟燭掙扎著猛地亮了起來,隨即驟然熄滅,在最後一刻,它展現出了自己最為明亮的姿態,只是依舊避免不了凋零的命運。 

  本來它的光亮實在單薄,對床上的兩人起不到什麼實質的作用,但少了它,似乎突然暗的厲害。葉辛將身子往被子里縮了縮,臉靠在莫小川的手上,像小貓一般蹭了蹭,眼睛半閉著,似乎是睡著了,卻又好似沒有睡著。 

  莫小川手指攏著她的頭髮,很溫柔,每每攏到髮根處,都會碰觸到橫放在被子上的淡黃se長裙,長裙上的玉質裝飾發出一陣叮叮叮的響聲。 

  兩人靜靜的,誰也沒有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外有陽光照了進來,即便有窗帘遮擋著,屋內依舊十分明亮了。葉辛也開始不自然起來,雙眼緊緊地閉著,頭都縮進了被窩裡,不敢看莫小川,也不敢讓他看。.. 

  莫小川知道,時候差不多了,門外的人已經等的很心急了。他俯下身來,親親地吻了吻葉辛的額頭,便起身走出了床簾,開始穿戴衣服了。 

  葉辛知曉他的動作,卻裝作不知,那一吻讓她心中發甜,面上發紅,整個人縮在被子里一動都不敢動了。有的時候,女人就是這麼奇怪,先前光線昏暗的時候,即便衣無寸縷,她也未作躲閃,只要有了光亮,便似乎連羞恥感也被照耀的發揚光大起來,此時縱使沒有那般高的溫度,也會面紅的出汗。 

  莫小川明白這一點,所以,他給葉辛留下了穿衣服的空間,自己在外面穿戴好后,便準備出門。 

  這時,裡面伸出一隻白皙小手,小手之中又兩顆橙se的藥丸,聲音雖低,卻字字清晰入耳地傳到了莫小川這邊:「這丹藥能止痛,也有助與你的傷勢恢復。我與你說的心法,你需早晚練習,可平穩你體內的真氣。」 

  莫小川伸手捏起藥丸,隨手丟在了口中,沒有說話,只是抓著她那細長的手指,再手背上又親了一下,雖然是蜻蜓點水似的,但裡面的人卻激動不已,慌忙將手收了回去,聲音有有些不平穩,道:「這裡的葯,葯xing太猛,你還是不要吃了。這兩粒藥丸,你分開四次吃,每次食用半粒便好。」 

  「咕嚕!」莫小川正好將藥丸吞咽了下去,有些傻眼,道:「我說妹子,你說話能不能一口氣說完,我都吃了……」 

  「妹、妹子?」葉辛並不知道莫小川這是隨口的一句話,有些發愣,心中又是不能平靜了,難道他只將我當做妹妹嗎?她這樣問著自己,卻是不搭話了。 

  莫小川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覺得氣氛有些緊張,便又調笑,道:「我說媳婦,你倒是說句話啊,我現在都吃了,會不會再次死過去?」 

  慌亂的葉辛,面se又一次泛紅了,只是這次心中好似安定了許多,是啊,他這個人便是這樣,不正經的時候,一貫都是不正經的,說出的話,也不能當真的。她似乎又了解他了,卻忘記了他還在等這答案。 

  等了半晌沒聽到回答了莫小川,似乎覺得這事情是不是真的有些嚴重了,猛地撩開床簾探進了頭去。 

  葉辛此刻正坐著,被子也只遮擋在腰間以下,猛然一顆腦袋伸了進來,讓她有些不知所措,急忙推住了莫小川的臉,道:「你快出去……」 

  莫小川被推了出來,悻悻然地道:「不說算了,死便死。既然你想做寡婦,那我也無所謂。」 

  「誰做寡婦了?」葉辛在裡面小聲,道:「這丹藥比較平和,多吃了只是浪費,對你的身子無害的,你放心,你不會死了。」 

  「哦!」莫小川點了點頭,道:「你勞累了一晚,你先睡。我先出去了……」 

  「嗯!」葉辛低聲道:「我傳你的葉門心法,你不、不許讓他人知曉……」 

  「我知道了。保證不會說的。」莫小川說罷,便外面走去。 

  「等等!」葉辛又道。 

  莫小川停下腳步,疑惑道:「還有什麼事?」 

  「不許飲酒。你的身子還受不住。」葉辛又道。 

  「受不住會怎麼樣?」莫小川急忙問道。 

  「會很疼的。」葉辛補充道。 

  「疼?」莫小川笑了笑,這對於他來說,好似並不是一個什麼事,這些ri子,他每ri都在疼,仿似早已經忘記了不疼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葉辛沒有再說什麼了,其實,她還想和莫小川再單獨待上一會兒,只是,她不知道要怎麼留下他,因為她和他都明白,外面的人此刻一定異常焦急。 

  葉辛現在還沒有覺得莫小川是她自己的,她沒有這樣的覺悟,所以,也就不會自私起來,她明白,他們兩人在屋中多待一刻,外面的綠帽子便多緊張一刻。 

  莫小川出去了,葉辛的心中卻充滿了失落。一個人怔怔地看著床頂的白底花布,心情很是糟糕,她深吸了一口氣,不由自主地用手撫摸到了自己的酥胸,前不久,莫小川的手還碰過的,好似現在還殘留著他的味道,她的臉又羞紅了…… 

  屋外,莫小川走出來后,綠帽子聽到房門的響動便猛地轉過了頭,她喜極而泣,站在這裡一眼,她一直盯著月亮,看似什麼也沒有想,其實,她想了很多。 

  葉辛雖然沒有說這裡面有什麼兇險,但是,看葉辛那為難的樣子,她應該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因此,綠帽子很是擔心,她怕屋中走出來的會是葉辛一個人,而莫小川再也醒不過來。 

  她不知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自己該怎麼辦。 

  綠帽子從未喜歡過一個人,對莫小川也是從仰慕到傾心,她覺得她和他的距離還是很遠的,但是,她的心已經習慣了遠遠地望著他,即便她什麼回報也得不到,但是她任舊害怕失去可以遠望的對象,心若是空了,是極可怕的。 

  就如此,緊張而安心的度過一夜,直到月亮即將消失,太陽冒頭的這一刻,莫小川終於出來了。 

  看著莫小川,她想投入他的懷中,放肆的笑出聲來,可是,當她看到莫小川有些感動的對著她微笑的時候,卻退縮了,她不敢去碰觸他,是啊,他是齊心堂少主,若是按照身份的高貴來定的話,他的身份比白先生還尊貴,他還是西梁的晨郡王,自己只不過是齊心堂分堂中的一個小卒,身份的懸殊,讓她沒有勇氣表達自己的情感。 

  她和他畢竟是有距離的,這種距離不似莫小川和葉辛那樣的阻隔,至少葉辛喜歡他,可以不必考慮身份,因為,以身份地位來論,葉辛完全是能夠配得上莫小川的。 

  可是綠帽子不行,若不是現在葉辛落難來到齊心堂中的話,她綠帽子平ri間在街上遇到葉辛怕是要退避這樣的大人物。她的內心之中是自卑的,儘管這種自卑不會降低她的情感,卻會遏制她的勇氣。 

  就這樣,她看著莫小川的笑容,也露出了一個笑容,不過,淚珠卻忍不住滾落下來了。是啊,她是一個多麼堅強的姑娘,常年在江湖上打拚,她不比任何一個男子差,為了齊心堂的任務,她不怕流血,也不怕死,動用自己的智慧,完成了一個個艱難的任務,讓劉娟娘和燕國分堂上上下下的人都對她有幾分尊重,可這樣又能怎麼樣呢?她再拚命,她也依舊是一個江湖中的女子,與他的距離依舊是那麼遙遠,儘管他現在就在眼前。 

  她的淚珠剛剛滾落,她便覺得自己失態了,在少主面前,她不該這樣的。他現在是她的少主,身份尊貴的人,雖說他看待她還是與其他堂眾有區別的,但是,她也不能恃寵而驕,不顧及自己的身份。 

  她急忙行禮,低聲說道:「少主,你沒事了?昨ri嚇壞我們了。」 

  她的腰彎著,說話的時候,都不敢看他的臉。心中的情感,更是不敢像他表達出來,不過,如此滿滿的熱情,有的在心中裝不下,都溢了出來,他應該有所感覺。 

  莫小川看著低著頭,悄悄抹去眼角淚珠的綠帽子,心中很是感動,只是,他對眼前為自己付出很多,上次還差點丟了xing命的女子,並沒有往男女之事上想。 

  不是他不理解,只是,他和她並未真正的交心過,因此,他的情感也沒有如此泛濫。綠帽子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無疑是勇敢的,但是,在面對莫小川的時候,卻是懦弱的,她對莫小川的情感越深,這種懦弱表現的便越明顯。 

  面對綠帽子,莫小川不知該怎麼說話,想了想,他還是覺得讓自己表現的更為自然一些才好。如此,他笑了,笑出了聲來,伸出手,在她那因為一夜未曾打理,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頭髮上輕輕揉了揉,道:「又一夜沒有睡?你這丫頭,越來越不乖巧了,快去休息,我已經沒有事了,也不要再為我熬藥了,接下來的傷,我自己用功調理就好了。」 

  綠帽子咬了咬唇,莫小川摸在她頭上的手,輕輕揉了揉便拿開了,這種動作,讓她感覺到自己好似是一個小女人,在自己的男人面前撒嬌,他會心疼的寵愛她。 

  面對面前這個比自己還小几歲的男子,她好似又變回當初那個小姑娘一般。也是,她雖然在江湖上成熟了,但是,在情感上卻只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子,第一次試著去喜歡一個人,在感情上,她的確是比莫小川的小的。 

  她真的有點衝動地想靠近莫小川的懷中,不過,理智讓她未能這樣做,這是抬起臉看著莫小川笑了笑,道:「讓少主擔心了。少主肯定餓了,屬下先去給少主準備吃的,然後再去休息。」 

  她說這話的時候,很是認真,眼神之中似乎還有些期待和可憐,好似深怕莫小川拒絕。 

  面對這樣的眼神,莫小川還能說什麼呢,他只好點了點頭,道:「別累著……」 

  綠帽子心中高興了。她終於能為他做些什麼了,這一夜她一直覺得自己好似一個無用之人似的,只能無能地等待,現在這種感覺消失了,真都很好…… 

  隨後,她還真跑開了,高興的好似一個小姑娘。 

  綠帽子離開之後,莫小川這才將眼神投向了李少白,李少白的酒也終於飲沒了,他對著莫小川笑了笑,道:「先管她們,不用管我,雖然劉備說過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但是,你剛起來,還是先穿衣服才好。」 

  莫小川也笑了,走了過來,道:「看來,我想飲的酒沒有了?」 

  李少白好似變戲法一般,從懷中又摸出了一個酒壺,道:「我知道你的毛病,早給你留著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抱著個空酒壺聞了一夜的酒味,卻沒捨得飲它?」 

  莫小川笑著接了過來,將這酒壺中的酒往自己的酒壺裡倒了一些,笑容依舊不變,道:「一人一半……」 

  兩人貼著門口的柱子坐了下來,李少白搖了搖手裡的酒壺,道:「你現在應該不能飲酒的。若是讓裡面那位葉姑娘知曉,怕是愈發該對我這個李大哥有看法了。」 

  「無妨!」莫小川飲了一口說道,其實,他此刻並不是十分想飲,不過,他的心緒有些亂,十分需要酒來讓他喘息一下。 

  「我這應該叫知法犯法,你的經脈有損傷,飲酒會加劇你的痛苦,這一點我知道,卻還要給你酒,唉……不過我也知道,你和我一樣,少了酒,怕是會很難過的。男人嘛,一點疼是能忍的,但是少了這東西,卻是讓人心裡痒痒的,想忍很難啊……」李少白看著酒壺,並不飲,只是說。 

  莫小川倒吸了口涼氣,他還真沒有想過,這就酒飲下,竟然如此的疼,好似火烤一般,不過,粗重地喘息了幾口氣之後,他咬著牙,道:「真他娘的疼啊。」說罷,便不再言語。 

  李少白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小川咬著牙扭過頭,抓住了他的手,勉強地擠出了一個笑容,道:「現在碰不得,要死人的。」 

  李少白卻依舊拍了下去,道:「忍一忍就習慣了。」 

  莫小川苦笑,又能怎麼樣,忍著,身體的疼痛,或許會讓心中的矛盾略少…… 

  過了一會兒,葉辛推開屋門走了出來,看到莫小川手中的酒壺,面上先是驚訝,隨即有些厭惡地看著了李少白一眼,又將目光移到莫小川的身上,溫怒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你怎地……」 

  「嘴饞啊!」莫小川苦笑,將酒壺塞上,放到了懷中,站起身來,道:「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昨晚勞累了一夜。」 

  聽他說起昨晚,葉辛又想起了兩人赤身而對的時候,不禁面se一紅,不再管他了,低聲道:「我不累,再說,我也不能在你的房中休息……」說罷,好似受驚的小鳥一般,飛快地跑開了,只是,她的步子卻有些虛,看來,昨夜著實耗損的功力太多了。 

  李少白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看著莫小川望向葉辛的眼神,突然問道:「你打算娶這個女人嗎?」 

  「娶?」莫小川好似在反問李少白,又好似在問自己,只是,問出來后,卻沒有了答案。 

  李少白站起了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便好似田間地頭做完活兒的農夫一般,大搖大擺的走了,只是在臨走之前,沒有回頭,淡淡地說了句:「我覺得,我有些羨慕你了……不過,也有些更為你擔心了……」 

  莫小川怔怔地看著李少白離開,一個人看著初升的太陽,深深地吸了口氣,拿出酒壺,大大地灌了一口。遠處,綠帽子匆匆地跑了過來,他知道,自己該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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