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九)
上官白峰,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雖然並未有生命危險,可是刺到的位置卻極為的特殊,導致他身體甚是虛弱。
到了第四日一大早,白夫人一家三口的馬車緩緩的在瑾王府門前停下,白淺芷掀開車簾看著瑾王府大門的牌匾,似乎她也看見了上官白峰。
可是想了想,到底她沒有下去的勇氣。
「真打算就這麼離開嗎?」白夫人柔聲問道。
白淺芷縮了縮脖子,轉頭看了一眼白夫人還有坐在一旁的白淺瀟,這才低聲道:「我、我也不知道如何離開是最正確的選擇,只是……」 「去看看吧!」白淺瀟開口,后嘆了口氣,低聲道:「其實這三日的時間我也想明白了,上官白峰沒有做錯,而你亦沒有做錯,若是你當真打算放棄,與我們離開,最起碼也將一切的事情都解決了,你和他
,就這樣分離嗎?」
白淺芷抿著唇,臉都皺在了一起。
她確實是打心眼兒想要看看他怎麼樣了,也確實很想說個對不起。
當時那麼激動的刺傷了他,卻也知道那是多危險的事情,若他死,她無顏面對今後,若他沒死,她更無顏面對他。
眼下,她還能說什麼,做什麼呢?
「我,我們還是走吧!」白淺芷收了車簾,緩緩坐下。
白夫人無奈的搖頭,卻聽見瑾王府的大門打開,而祥叔匆匆而來,到了車前低聲問道:「可是白府的大小姐?我家璃夫人說,請大小姐進去一敘再走也不遲。」
白淺芷一怔,白夫人像是鬆了口氣,點了點頭對著白淺芷一笑:「芷兒,這就是緣分,既然還有機會,就去吧!」
白淺芷臉色一紅,這才點了點頭,掀開車簾下了車。
下一秒,白淺瀟猛然的掀開車簾看向瑾王府的門口,眼底卻是一抹失望。
瞧出自己兒子的眼神,白夫人緩緩道:「這璃夫人母親見過一次,雖不帶大家閨秀的架子,卻知書達理,母親一看就喜歡!只是可惜你沒有福氣。你與你妹妹的大不相同,還是早些斬斷念想吧!」
白淺瀟收回自己的眼神,緩緩的嘆了口氣:「兒子明白。」
見他又恢復了冷漠,白夫人心中默默的無奈,不過好在到底以後的生活不會這麼孤苦,三人也能相依為命。
至於以前的這些種種,總會過去,留下來的,就權當是一份念想和美好吧!
白淺芷跟著祥叔一起向前走,邊走邊問道:「璃夫人在哪呢?」
祥叔轉頭看了一眼白淺芷,低聲答道:「就在前面,白姑娘稍安勿躁。」
這條路,分明是……
白淺芷抿著唇,心裡砰砰直跳,她想要問,他如何了?是不是他想見自己?可是話到了嘴邊卻不好意思發問了,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她也從來不知道,這條路竟然這般的漫長,漫長的像是走了許久許久。
一路上,她似乎就把她和他的種種都想了一遍,而每一遍都讓她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
自責、不舍、還有那份無奈,牽動著她的心。
她想,再次看見他的話,她第一句話該說什麼?
是該說,你沒事了嗎?
還是該說,你會不會恨我?
他有沒有事情,都是她所為。他恨不恨自己,也都是一句廢話了。
可是有些話她當真是想要說出口,卻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她緊張的攥緊拳頭,手心全是汗。
到了廳外,祥叔突然站住腳,垂頭打得開房門:「白姑娘,請進。」
白淺芷一愣,這才邁步進入了房內,而房門也在後面緩緩的關上。
白淺芷見外間兒一個人都沒有,心跳猛然的加快,這是上官白峰的房間,他的房間。
上次,就是在這房間的門外,她與他兵戎相見,而也刺傷了他。
眼下,他就在裡面嗎?
她似乎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每一聲都是那麼的鏗鏘有力,也似乎感受到了心就要跳出嗓子外了。
等到了內間兒,看見裡面的一幕時,她的鼻子一酸,這才快速上前一步。
上官白峰的臉色蒼白,雙目微微閉著,看著十分的虛弱。
她走近他的床邊,見他依舊是卧床不起,這才知道自己到底傷的他有多深了。
自責涌了上來,她的手握緊了他的手,她抿著唇,抖著聲音小聲道:「白峰哥哥。」
上官白峰似乎聽見了誰的叫喚,眉頭微微鎖起。
他想,自己一定是做夢,否則為什麼聽見了白淺芷的聲音?
既然是做夢,那就讓他多睡一會吧,他不想要醒過來,也不想要破壞這場夢。
「白峰哥哥,對不起,我不該傷你。」白淺芷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落,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有些粗糙,卻一直都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想到之前不知道他是男人,她就喜歡去摸他的手,那種感覺總讓她莫名其妙的動心。
她還一度以為自己是哪裡有了問題呢!
眼下,最後一次摸著他的大手,她竟然覺得恍若隔世,知道沒有下一次了,眼淚便又一點點的掉落了下來。
若是有來世,她真的好想一直握住他的手,不鬆開,一直一直被他牽著。
還有他的懷抱,他的肩膀,他那麼溫暖的懷抱,那麼寬厚的肩膀,都讓她莫名其妙的眷戀。
哪怕他的長相併不是很驚艷,可是卻依舊牽動著她的心。
她緩緩的將臉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感受著以往那種溫暖的氣息。
房間里靜悄悄的,只有白淺芷一個人在那開口喃喃的低聲說著什麼。 「白峰哥哥,你知道嗎?我知道你是男的之後,我的心情有多好嗎?好像以往的那種依戀和喜歡的情緒一下就打開了,我才知道,我為什麼會對你那般的異樣。白峰哥哥,我真的好喜歡你,我想過一生
一世不和你分開。
只是,上天和我們二人開了個玩笑,這玩笑有些大,我們誰都承受不來。
爹爹死了,我遷怒於你,將你刺傷,害你這般的虛弱和昏迷,真是不應該。 其實我的心真的很痛,一想到你受了傷,流了血,我就恨不得我當時刺傷的是自己,若是自己的話,應該就不會這麼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