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一、冰釋前嫌
看著張濤與秦峰兩人上車離去。文飛也是感覺莫明其妙。張濤平時做事,應該是比較沉穩的,而且原則性較強。這次只是道聽途說的消息,就令他如此憤怒。除了心中很在意謝筱琳外,文飛實在找不出理由來解釋張濤的這種反常舉動。正在胡思亂想之際。手機鈴聲響起,文飛一摸口袋,手機沒放在身上,不知扔到哪裡去了。
尋著呼叫的聲音找了半天,才把手機拿到手上,一看來顯,原來是鄧玉兵打過來的。「喂,我是文飛,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嗎?」文飛正憋著一肚子火呢,所以語氣也不是很好。鄧玉兵有些發覺了。
「文飛,你沒有事。」鄧玉兵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沒有事。剛剛睡醒,可能語氣不太好。說,到底有什麼事情找我啊?」文飛問道。
鄧玉兵長吁一口氣說道:「沒事就好。你現在趕快出來,張濤這個人認死理,外號『一根筋』,不知道聽到什麼風聲,說你品質低下,要去找你算帳啊。你不要跟他計較,趕快避一下,我現在馬上趕過去。勸勸他,你也知道他這個人……」
「原來是你在一旁挑撥離間啊。」文飛終於知道張濤是聽鄧玉兵說的,自己早應該猜到啊,因為只有鄧玉兵幾個人才知道自己的私生活這麼詳細,但是張濤除了跟自己關係好之外,就只有鄧玉兵跟他談得來了,余偉他是不會理的,隊長宋俊他很尊重,一直將宋俊當上級看待。
文飛鼻子都氣歪了,聲音也大了很多。「你到底跟張濤說了一些什麼啊?他剛才已經過來了,大發神經,跟我打了一架,還把我的門都砸爛了。鄧玉兵你行啊,亂嚼舌根,惹得張濤對我大打出手。」
「文飛,你千萬不要誤會。我真沒有跟他說什麼啊。沒想到他是在有意套我的話啊,我也不知道他發什麼神經。」鄧玉兵急得就象熱火窩裡的螞蟻,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可以消除文飛的誤會。「張濤只是問你現在的情況,我以為是關心你,就一五一十的告訴他了。」
「你絕對不會說的那麼簡單,一定添油加醋的說了,說什麼我腳踩幾條船,艷福無邊了;又或者我有幾個女朋友了,周旋其中,相安無事了。對不對啊?」文飛沒好氣的說道。
「我只是跟他說,你以前的女朋友,也在醫院裡,還跟小蓮是同事。我就把上次跟你介紹對象的事情說起他聽了,只是當個故事的笑料,你也知道我喜歡講故事,特別是真實的故事。沒想到他另有目的。」
聽到鄧玉兵帶著沮喪的聲音。文飛想象的到鄧玉兵現在一定很後悔。「你絕對不只是說了紫君一個人。是不是把易玲兒的事情,也添油加醋告訴他了。」文飛繼續問道。
「易玲兒,我沒說的那麼明白。只是說她在倒追你。我真的沒有說什麼啊?文飛,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也不知道張濤到底是何居心啊。」鄧玉兵聽到手機里沒有傳來文飛的聲音,繼續說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賭咒發誓……」
「你不要說了,我明白了。」文飛制止了鄧玉兵的話,「張濤是一個悶騷型的人,什麼事情都喜歡放在心裡。算了,現在沒有事情了。你以後開玩笑的時候,也要注意一下寸。特別是千萬不要亂說別人的是非,明白嗎?」
「明白!」鄧玉兵斬釘截鐵地回答道,他問了一句:「你說張濤是一個悶騷型的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你下次直接去問他。我差點被你害死了。下次一定要注意啊。還有,你下次如果看見張濤,一定要找個機會幫我解釋一下這件事情。」文飛說完掛斷了通話。鄧玉兵在手機那頭,想了半天,也沒明白文飛為什麼說張濤是悶騷的人。
文飛準備到公司里去,剛坐上汽車。手機又響了,打開看時,發現來電話的人是張濤。文飛搖搖頭,不禁笑了一下。接通了手機。
「文飛,我是張濤。」張濤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文飛可以聽得出他的心裡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了。
「我知道。剛才可能我太激動了,你沒有事。我想……」文飛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道歉呢,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麼,根本不必要;想要安慰張濤呢,卻又覺得太委屈自己了,想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想我們兩人之間存在很深的誤解,剛才鄧玉兵也跟我打電話了。他會把這件事跟你解釋清楚的。」
「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我應該向你道歉。我太不冷靜了,聽風就是雨,可能我對你和謝院長兩個人太關注了。你也知道,我也沒有什麼朋友。我們幾個人是生死之交,我也不會說話,希望你不要介意剛才的事情。」張濤斷斷續續地說著,語調平和。文飛可以感覺到張濤這番話是發自內心的。
「你不要這樣說,我明白。」文飛微笑著說道:「剛才的事情我已經忘記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說完,發出一陣笑聲。張濤也笑了,兩人在笑聲中冰釋前嫌。
「對了,有件事我跟你說一下。」張濤話鋒一轉,在手機里說道:「上次你叫我留心七色殺手的事情。現在有一點眉目了。我這邊已經偵察到,他們可能會在濱州落腳。本來上次已經追蹤到他們的行蹤。不過他們的反偵察能力很強,後面又失去了聯繫。據我這邊分析,他們近期一定會在濱州有所行動的。你和龍叔一定要小心。」
「謝謝。我會跟龍叔說的。」文飛心裡充滿感激之情,「如果你發現他們的行蹤,就趕快通知我。我會想辦法應對的。」
「好,我會找人繼續跟蹤這件事的。再見!」說完,張濤就結束了通話。文飛站在原地想了一下,有件事情一定要現在去做,於是就來到卧室里換了件衣服匆匆出去了。
文飛駕駛著汽車來到了濱州市立醫院,在停車場停好車后,他沒有下車,而是掏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他是打給謝筱琳的。「嘟」聲響了半天,謝筱琳才接通了手機。
「喂,文飛,你現在打手機給我,有什麼事情嗎?」手機里傳出來的聲音很小,明顯是謝筱琳故意壓低了聲音。
「我現在在停車場,你趕快過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文飛很急迫地說道。
「我現在在開會啊。」謝筱琳的聲音又放小了一點,隨後是一陣沉默。文飛「喂」了幾句,把手機拿下來看,通話並沒有結束,信號也是滿格。
正遲疑間,謝筱琳的聲音又響起來了,但是這次聲音很正常,沒有故意壓低分貝。「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啊,在手機里不能說給我聽嗎?」
「這件事,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我一定要親口告訴你,因為關係到我們的一輩子。」文飛說的很慢,而且是帶著傷感的情緒說的。謝筱琳覺得事情重大,在手機里沉默了一會兒。
「好,我先去請假,馬上到停車場去。你在那裡等我。」說完,很果斷的把手機掛斷了。
文飛點燃了一根煙,滿腹心事的抽著。他並沒有感受到抽煙的快樂,也不知道煙的滋味,只是心裡有事情時,才會自然的點起。看著裊裊升起的煙霧,彷彿自己也化為煙圈。
正想的出神時,一陣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的聲音由遠及近響起。文飛抬頭看去,謝筱琳正大步流星走來。她身上穿著一件白大褂,鈕扣沒有繫上,衣服敞開著,裡面穿著一套深色的職業套裝。由於走的較快,白大褂都飛揚起來。
謝筱琳面色嚴峻,不苟言笑。一雙眼睛從鏡片里射出來的目光,清澈深遠。她臉上略施粉黛,嘴唇緊抿。額頭前的劉海也隨風飄動。文飛趕緊從汽車裡下來,迎向前去。
「文飛,我來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我當面說啊。」謝筱琳的態度比較冷漠。文飛不覺一怔,心裡有些隱隱不安。謝筱琳是一個很敏感的人,雖然她表面上表現的很大氣、漠然。但是她的內心卻是火熱的。
「你不要多心了。我只是很想你,所以就過來看看你。」文飛看著謝筱琳的眼睛說道。
謝筱琳冷笑一聲說道:「你也太幼稚了。我現在在開一個很重要的會啊,有一個病人腦子裡要開刀。幾個主治醫生和醫院的領導組織了一個專家組,商討怎麼開刀的事情。你沒事的時候,就打一個電話給我,叫我下來,然後就對我說,只是想看看我,就這麼簡單。」
文飛聽后,頭上的冷汗都流出來了,連忙說:「對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你趕快回去。」說完,文飛突然一把抱住謝筱琳,在她臉龐上親了一口。
謝筱琳用驚鄂的眼神看著他。文飛把臉移到側面,用嘴巴對著她的耳朵繼續說道:「我到這裡來,是要告訴你。我今生今世都不會離開你的,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我也可以為了你,什麼都不要,跟你走。記住,這是我對你的承諾。」說完,文飛鬆開了謝筱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