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另類頒獎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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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謝無缺把“傳承精神可嘉獎”頒給海歸白富美文慕恩，頒獎詞為：“日語、法語、英語、韓語，四周的比賽曲目，文慕恩小姐展現了她的國際範兒和用中西合璧的方式傳承非遺的決心。不是在英文歌裏夾一段昆曲，就是在法文歌裏插一段評彈……效果不倫不類咱先不說，咱就說這種精神，這種堅定地傳承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精神，值不值得學習？”
在女孩們“值得！”的齊聲高呼中，文慕恩一邊琢磨這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從謝無缺手中接過權充作獎杯的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謝無缺毫不見外地搭著白富美的肩膀，嬉皮笑臉地問：“怎麽著？下次咱是要在美聲歌劇裏整段快板兒，還是在重金屬搖滾裏彈段琵琶？”
文慕恩這才確定——果然還是在損我！
聶飄插話：“其實不止精神可嘉，你的嚐試其實挺有創意的，聽覺上也很新鮮，那種碰撞感非常吸引人……但編排上確實還需要斟酌，碰撞感有點過了，整首歌聽起來是脫節的。”
文慕恩一邊飛快地在手機備忘錄裏記錄，一邊認真地點頭：“謝謝小飄老師，我一定會注意的。”
謝無缺又倒一杯紅酒，舉在手中：“我把最純爺們兒獎頒給二爺，大家沒異議吧？”
女孩們紛紛叫好，熱烈鼓掌。
謝無缺舉杯，一字一頓地說出頒獎詞：“一句話——雖然二爺沒文化，但二爺有種！”
季珊妮大聲附合：“對！二爺要是男人，我絕對嫁了！”
藍晶琳也跟著嚷嚷：“我也嫁！”
季珊妮手肘拐一下身邊的文慕恩：“你呢？”
正琢磨聶飄建議的文慕恩怔了一下，猶豫地：“井芸可能不太合適我吧……”
女孩們皆倒。
季珊妮抱住文慕恩親了一口：“服了！你還真的認真在考慮啊？又不是現在就讓你嫁，你想那麽多幹嘛？你真是無趣得可愛。”
謝無缺總結：“就是。而且，如果二爺真是男人，二奶奶肯定是友友，你們誰都沒戲！”
季珊妮語帶羨慕：“要是評個‘最好命獎’，肯定是寧友友那丫頭了。二爺對她，真是掏心掏肺的好。”
藍晶琳連連點頭：“有二爺在，友友姐姐將來的男朋友壓力很大啊。”
謝無缺搖頭：“哪個男人敢跟二爺比帥比情義比體貼？哪個男人能扛住自己的女友曾跟二爺這樣的純爺們兒在全國人民麵前十指緊扣不離不棄大秀恩愛？友友這輩子估計很難嫁得出去了，這命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季珊妮大聲說：“她當然是命好！要說命不好，誰能比上我？”
眾人麵麵相覷，不明白她的意思。
謝無缺上下打量季珊妮：“我說美人兒，你這天使麵孔魔鬼身材都說自己命不好，你讓我們北區的原嬤嬤情何以堪啊？”
季珊妮的理由很充分：“我不是說顏值，是說這四周的比賽！”
她娓娓道來：“第一場比賽，我是痛說革命家史了，那又怎麽了？所有選秀比賽不都是這麽玩兒麽？煽煽情、催催淚、勵勵誌，結果被黎染老師說得那個狠啊，我要是臉皮薄點，當時在舞台上就自行了斷了。結果比賽結束，黎染老師火了，什麽毒舌美男啊，對選手不留情麵啊，他倒是對誰毒舌啊？對誰不留情麵啊？那些報道提我一下會死嗎？”
“第二場比賽，好，我不煽情行了吧？我努力比賽行了吧？我選了我最拿手的舞曲，蔡依林的《特務J》，為了凸顯我的舞蹈優勢，還跨刀幫二爺那首《雙人舞》伴了個舞。結果呢，二爺火了，二爺那些粉絲‘芸朵’在網上把我噴得一無是處、死去活來。她們也不想想，要不是我配合得好，二爺的舞台效果能那麽帥嗎？”
“第三場比賽，我也不伴舞了，省得出力不討好。來一首複古舞曲《惱人的秋風》，反響倒挺好。後來二爺一出場，一曲周傑倫的《迷迭香》，得，又白忙乎了。出場順序害死人啊。就是那場出現的什麽‘井友友’吧，全場焦點都在‘井友友’秀恩愛上了，誰還注意我啊？”
“再說今晚第四場比賽，好，‘井友友’總算是消停了，秀恩愛，死得快。我琢磨著，也該是我季珊妮的時代了吧？我也祭出我的招牌曲目——《卡門》選段，結果呢？二爺就在我上場前給我來了一出‘拿什麽拯救你我的愛人’。結果就是現在這樣了。還有誰知道我唱什麽跳什麽嗎？隻記得二爺衝冠一怒為紅顏的英姿了吧？”
女孩們都樂了，謝無缺心中微微一動，要這麽說的話，同為鑽石女聲，和井芸同場競技，豈不是在場的人人都欠了點運氣？
她忍不住一瞥角落裏戴著耳機閉目養神的陸拂曉，想起那家夥這四場的表現，無論是第一場五月天《盛夏光年》的絕望激烈，還是第二場華晨宇《我管你》的凶悍帥氣，第三場伊凡塞斯《Brio life》的氣勢如虹，今晚五月天《你不是真正的快樂》的情深似海，每一次都足以稱帝封神，要說與井芸正麵遭遇，陸拂曉都沒說什麽，怎麽也輪不到你季珊妮。
小謝頒獎頒出了癮，隨手就把“與流行老死不相往來”獎頒給了鑽石女聲裏最會唱歌的原愛莉，頒獎詞為：“四周的比賽，別說流行音樂紅人了，她幾乎沒怎麽唱過活人的歌。無論潮流風向怎麽變，她堅持致敬經典，堅定地和流行、媚俗、熱搜……劃清界限，這是什麽精神？這是精神病啊！這個獎，致唱功永遠第一，人氣永遠墊底，鑽石女聲最難解的謎團——原愛莉同學。”
原愛莉樂嗬嗬地上前，接過小謝頒給她的一杯紅酒。
謝無缺略有醉意，拉著原愛莉教誨：“網上那些人，都說最喜歡你唱的歌，那有個屁用？你記住，喜歡你的歌都是假喜歡，喜歡你這張臉，喜歡你這個人，才是真喜歡……你還笑，你就是鑽石女聲最大的悲劇……”
藍晶琳聽不下去了：“小謝，別說了。”
謝無缺看一眼藍晶琳，繼續對原愛莉說：“你看，就像藍晶琳小朋友，她也會上網下載阿黛爾、黃綺珊的歌，但是她花錢買誰的專輯呢？賀光、韓爵……嗚呼，吾未見好歌如好色者也……”
原愛莉一邊答應著，一邊擔心地扶著謝無缺，怕自己一撤她重心不穩再摔了。
藍晶琳氣惱地轉過身，走到陸拂曉身邊，說：“拂曉姐姐，你覺不覺得小謝有時候挺討人厭的？”
陸拂曉搖頭：“我覺得她一直都挺討人厭的。”
這時，聶飄開口了：“原愛莉……”
原愛莉立刻轉向聶飄，一臉的虛心受教樣：“老師？”
聶飄心裏很矛盾，小謝的話是毒了點，但那就是真相——現今流行樂壇殘酷的真相。顏值高於一切，展現實力？那要在你的外表抓住人們的視線之後。如果人們對你的外在絲毫不感興趣，那你根本連展現內在的機會都沒有，已經被淘汰和遺忘。在這種以貌取人，以顏值定勝負的大環境下，原愛莉即使真能走上歌手之路，也注定是命運多舛，前路坎坷。可是……現在這麽告訴她，會不會太殘忍了。
事實是，你唱得再好，也隻是陪太子讀書。因為你不可能贏得比賽。
算了，現在，她還沒必要知道。
想到這，聶飄對原愛莉說：“不用想太多，好好享受比賽，你開心就好。”
原愛莉笑得一臉淳樸：“謝謝老師。能參加鑽石女聲，真的太好了。能和這多厲害的人一起比賽，簡直像作夢一樣。”
謝無缺把“最青春逼人獎”頒給了藍晶琳，藍晶琳還在生她的氣，賭氣不去領。小謝見小朋友鬧情緒，自己端著酒杯自得其樂：“哎，真不上來？真生氣了？生氣也沒關係，生氣你也是最可愛的。看到你，就看到曾經的我。以前，我也曾經青春逼人，現如今，青春已逝……”
陸拂曉接口：“就剩一逼人了。”
藍晶琳撲哧一聲笑了。
陸拂曉這一打岔，謝無缺的注意力全被她吸引過去，端著酒杯，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聶飄終於成功插話：“小謝，別光說別人，我也頒給你一個‘最聰明過頭獎’。”
眾人麵露不解，謝無缺表示願聞其詳。
聶飄：“你看你這四周的選曲，薩頂頂的《萬物生》，蘇打綠的《藍眼睛》，徐佳瑩的《身騎白馬》，周傑倫的《煙花易冷》——未免也太聰明了，完全凸現了你聲線上的絕對優勢。”
謝無缺一臉問號。
季珊妮搶著替她開了口：“可這又有什麽問題呢？您不是經常教導我們，選歌一定要聰明，一定要向小謝學習，千萬別唱不適合自己的，駕馭不了的，暴露自己弱點的。”
聶飄歎了口氣：“問題就在這兒。小謝，你都聰明四周了，你的每一首歌，都是你最擅長的風格，簡直像是為你量身打造的一般。可你不能聰明得半步雷池不越，一點險也不冒。憑你的實力，你更應該挑戰一下自己給自己設定的邊界，比如快歌，舞曲……隻要冒一點險，你也許會發現自己更多的可能性，也許會給觀眾帶來更多的驚喜和期待呢？”
謝無缺嘟囔：“是，也許。也許還會挑戰失敗，陰溝裏翻船呢。”
聶飄思索著說：“我記得哪個美劇還是電影裏是這麽說的，如果你隻打安全牌，你永遠不會成為主角或明星。哪部劇說過來著……”
謝無缺一笑：“聶飄老師，不用想了，這句話出自美劇《歡樂合唱團》。”
聶飄無奈地說：“你什麽都知道，就是不照著做。”
謝無缺一眼瞥見陸拂曉悄悄走到門邊，手已經搭上門把手，心想損完我就想跑？一句話就把她變成全場焦點：“小飄老師，您點評得太溫和啦，聽得某人覺得沒意思，都要回去洗洗睡啦！您再點評點評我們這位‘西太後’唄，來點提神醒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