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海中花苞
如果這片水母只是出來透透氣,那倒也無所謂,怕就怕這片水母是遇見什麼事才浮現出來了!
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張輝的心裡剛剛浮現出某種不安的猜測,一個巨大的「花瓣」就在前方不遠處的海面升騰而起,並且越升越高。
到後來,就像是一面從海底升起的牆壁一樣,將眼前的視線遮擋的嚴嚴實實,不管升起的東西是什麼,它都是活的!
在意識到這點后,張輝連衣服都顧不得穿,拎起雀牙槍順著窗口就翻到了甲板之上,然後像個猴子似的,沿著旗杆就一路攀爬。
光著腚爬這麼高,海風吹得雞雞冰冰涼,著實不是什麼舒服的體驗,不過爬這麼高也不是沒有好處的,至少視野開闊不少。
張輝終於可以看清眼前的海面了,在他的視野中,眼前的海面足足升起五朵巨大無比的「花瓣」每一片花瓣都如高樓般大小,花瓣上布滿了瑩綠色的如同籃球場一般大小的巨大光圈。
五朵花瓣在升到最高點后,這才緩緩的向中間圍攏,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合攏的花苞一樣。
不管海裡邊的是什麼生物,肯定巨大無比,就算比不上紅線雀尾鱔也小不了多少,這麼大的生物如果只是海洋生物那還還說,若是海王類就糟了,張輝絕對干不過。
「嘩啦啦啦~」
在那如小溪般低落的水花中,這個巨大的花苞終於緩緩沉入水下,只留下一片巨大的漣漪。
包括張輝在內,整艘船上所有人都保持靜止的姿勢,一動都不敢動,生怕驚動了海里的生物。
好在這個生物似乎真的對人肉不感興趣,只是追逐那些藍光水母,其後又在周圍的水域出現數次,在其後就消失不見了。
「呼~~~」直到周圍再也沒有那個海洋生物的影子后,張輝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太驚險了。
就在其心神放鬆的時候,卻見一個靈巧的身影突然抓著繩索滑向水面,手中的抄網連連出手,眨眼間就從水裡抄出七八個藍光水母。
張輝下意識的想要制止,但還沒開口,就見水母離水即滅,而且那個身影也飛快的爬回甲板。
張輝借著頭頂的月光向下看去,依稀覺得這人有幾分眼熟,或許是受到張輝目光的影響,這人也抬頭望向桅杆的頂端。
二人霎時間看了一個通透,一個帥氣的小夥子目瞪口呆的看著桅杆上的張輝,顯然不明白船長為什麼光屁股爬那麼高?
而張輝也認出來了,這個小子不就是槍法極準的那個帥哥嗎,好像叫什麼李鵬之類的。
為了防止尷尬,李鵬假裝沒看到張輝,目光在這位老大的身上一掃而過,狀似沒事般就要往船艙里走。
「嘶~~」
張輝用牙縫中擠出一聲不大的嘶聲,在吸引了李鵬注意力的同時,也悄無聲息的從桅杆上爬了下來,至於會不會走光什麼的,他根本就不在意。
回到甲板上的張輝悄無聲息的來到李鵬身前,目光在他的臉上掃了一圈,最後又集中在被其拎著的網兜上。
大半夜的,自家老闆一絲不掛的出現在自己眼前,說話還很小聲,換成誰心裡都得發慌。
就好像多看張輝的***兩眼就會變瞎一樣,李鵬最大限度的轉過頭去,目光向上斜視四十度角,儼然一副非禮勿視的架勢。
也就是害怕驚動海里的東西,要不張輝非得一巴掌輪過去,媽的~你小子這表情是什麼意思?
心中雖是如此做想,但張輝卻還是盡量壓低聲音對著李鵬訓斥道:「你小子是不是瘋了?你想把大家都害死是不是?」
李鵬自然知道張輝意指所在,當即就把腦袋垂了下來。
看著李鵬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張輝也有氣發不出來,最後只能滿是責怪的指著網兜中的水母低聲問道:「你撈這東西幹嘛?」
受到張輝的感染,李鵬也小聲的回道:「我看這東西會發光挺好玩的,正好船艙里也挺暗的,我就尋思撈幾個照明用。」
不得不說,李鵬的主意還是很不錯的,就是有點太冒失了!
也幸虧這些水母離了水就不發光了,要不然把一大團光聚集在甲板上,真的很容易將海里的大東西引來的。
左右隨便掃了一下,張輝就拎起一個裝有海水的鐵桶,然後催促著李鵬道:「走,去你的船艙!」
張輝開口,李鵬自是無法拒絕,只能略帶忐忑的向自己的船艙中走去。
船艙中不同於甲板上,剛一走進船艙,視線就被黑暗所佔據,張輝的視覺已經經過強化,即便是黑暗的環境中也能清晰視物,至於李鵬就沒有這份能力了,只能借著從門縫中透出的微弱月光向前走去。
在向前行進的過程中,張輝親眼看到一個彪悍的男子光著屁股從一個女艙中摸索而出,因為過道中太過黑暗的原因,他也沒認出誰是誰,反到沖著張輝他們露出一個猥瑣的笑臉。
自然,李鵬是看不見對方的笑容的。
片刻之後,李鵬就將一扇艙門的木門推開,可以看到月光透過窗口照射進來,在地板上形成一道清冷的光柱。
走進船艙的張輝也沒廢話,直接走到床邊將窗戶關上,這才接過李鵬拎著的網兜,將水母全都倒進鐵桶之中。
一開始什麼事都沒有,就在張輝認為實驗失敗的時候,一道幽幽的藍光突然從鐵桶中冒出,而且越來越亮。
驟然亮起的藍光驚醒了李鵬的室友,只見七八個漢子目帶驚愕的睜開眼睛,全都探出頭來向下望去,然後就看到了光著屁股的張輝。
藍色的幽光照著光屁股的船長,這個場面實在是太詭異了!
李鵬提出了一個想法,張輝完善了這個想法,總的來說實驗效果還是很喜人的,至少用作照明是足夠了,就是不知道這些水母能活多久!
這種東西放在李鵬這裡,張輝是不放心的,萬一那個傢伙作死將窗戶打開,豈不是害了一船的人?
所以略作思考之後,張輝就從一旁的床鋪上拉下一張床單,往水桶上一蓋,然後拎著水母就向自己的船艙走去。
整整一晚張輝都很小心,可那個大傢伙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直到天色漸亮,張輝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張輝是在午後時分睜開眼睛的,穿戴整齊的他還沒等走出船艙,就聽到外邊不斷響起的議論聲,所談話題正是昨晚的那個「大花苞」。
別說沒有親眼見過的人了,就算是親眼看見的張輝都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自然也就爭論不出個結果來。
唯一肯定的是,那個大傢伙肯定是走遠了。
不過為了小心期間,張輝還是命人將船帆升起,一連向北整整行駛了一天的時間,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既然危機已經解除了,那水母也就可以好好研究研究了。
張輝把這些水母拿出來的時候,這些水母依舊還是活的,要是換成一般的小海魚,估計早就因為缺氧憋死了。
既然這種水母可以用作照明,那就得找個透明的容器來裝。
玻璃瓶什麼的張輝也能找到,關鍵是那東西太不安全了,海上風浪大,一個不穩就會掉地上摔細碎,還是塑料袋最靠譜。
物美價廉,還不怕摔,裝上水隨便找個地方一掛就可以了。
張輝曾經細查了一下抓到的水母,一共是七個。
船頭船尾可以各放一個,船長室可以放一個,底艙可以放一個,二層船員走廊里可以放兩個,還剩一個就交給李鵬,畢竟水母都是他抓的,怎麼也得給人留下一點自主權不是?
按照張輝的設想,李鵬應該將這個發光水母放到自己艙室的,沒想到他居然喜滋滋的提著水母來到了一個長相柔美的小姐姐身旁,獻寶一樣把水母遞過去道:「小雅姐,這個水母送給你,放在你們的艙室中可以當燈用。」
李鵬這話一出口,立刻迎來一片斥責和讚許聲。
斥責他的是室友,埋怨他重色輕友!
讚許的是那些小姐,連聲說小雅沒有白疼他!
藍光水母是分下去了,並且很快就全都用塑料袋掛起來了,至於管不管用,那就只能等天黑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