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誰是知音者
“你好,我叫四葉。”
我微微抬頭,但見司徒聃正一臉詫異的看著我,於是我對他很是友善的一笑道。
“司徒聃。”
司徒聃見我突然抬頭看著他笑,感覺自己這麽一直盯著小丫頭看也不好,所以順勢接下話,一臉隨和道。
“你又喝酒了?”
我點了點頭,再次轉過頭去,看著總是盯著桌麵的酒杯中的殷紅色液體,微微皺眉道。
“剛剛是喝了,你來我就沒喝。”
他把視線轉向我,一雙丹鳳眼悠哉著幾許溫暖,微薄的紅唇微微有了些許安慰道。
“這不會就是傳聞中的血腥瑪麗吧!”
我端起酒杯,正要嗅個究竟,風鳳離卻是伸手製止了我,我遠遠聞到一股衝入腦子的血腥,再看杯子液體殷紅得可怕,猶流動的血液般,我不由皺眉肯定道。
“小二。”
“客官有和吩咐。”
“把這酒撤下去,換些果汁和果酒來。”
“是。”
他沒有回我,而是直接叫道,隨後剛剛送我們來的店小二在話落,就出現在門前,速度之快,讓我不由一愣了,隨即回神之間,酒已經被退下去了,一些果汁和果酒也同時上來了。
“吃點東西吧!這魚很不錯。”
“還吃魚。”
“嗯,不想吃魚,那要不要試試熊掌。”
他見我一臉不願吃魚的樣子,隨後便把準備夾我碗中的魚夾回,夾了一些熊掌給我。
“抗議,我是素食者。”
看著桌上的清蒸鱸魚、紅燒熊掌、薑蔥雞、以及兩碟魔獸肉,我一臉不滿道。
“小二,上兩碟潮牌青菜來。”
“是,客官稍等。”
“雖說你不吃肉,但你還是要吃點,畢竟在長身體的時候。”
風鳳離剛剛還是很冷淡的和店小二說話,但轉眼間,和我說話卻是很近暖和,反正司徒聃已經是徹底傻了般,雨之卿無奈的笑了笑,隨後搖了搖司徒聃,讓他回神。
“你們不吃嗎?”
我很不情願的吃下熊掌後,看著對桌的兩人疑惑道。
“我吃過了。”
司徒聃在心底暗暗乍舌,如果剛剛不是雨之卿故意把自己搖醒,估計剛剛發愣的時間,足夠別人殺自己千萬次了,實在是太震撼了,剛剛連他自己都有點懷疑,剛剛看見的真的是那“莫碰離之衣”的風鳳離?真的是那殺人成狂、猶如死神般的風鳳離?若不是從沙漠遇見就和他基本形影不離的在一起,若不是剛剛看見他對雨之卿的冷淡,若不是他剛剛對店小二的冰冷,司徒聃可能會在第一時間覺得是眼前的人是有人假扮的。
“你看著我幹嘛?”
風鳳離看著對麵那帶著探討的目光,有點不滿道。
“我還不知道,原來你也……沒,別這麽看著我,我害怕,嚇到小葉兒就不好了,對吧,小葉兒。”
司徒聃本想感歎一番,但在看見某人那仿佛不是在看活物的冰冷刺骨的無情目光後,猛向後大幅度一仰,帶著一臉恐懼的看向他,基本是討好的語氣看著我道。
“你叫她什麽?”
誰知不過是討好的話,但因,嗯,是用詞不當,隨即收到的是更為讓人感到恐怖的魔鬼的目光。
“啊!四葉……小姐。”
這次司徒聃可不是裝的了,帶著一絲慌亂急忙開口道。
“這還差不多。”
風鳳離終於收回視線,隨後一臉悠哉的喝下一杯果汁。
“額。”
我一陣無語的看了看身旁這位翻臉比翻書還快的風鳳離,底下了頭,眼中瞬間閃過一古怪而複雜的表情。
敢情小姐就這麽認了嗎?感覺今天的見麵還是不算差,隻是可惜對麵人卻不知自己的身份竟是……
“想什麽?”
風鳳離見我低頭那麽久,雖有點疑惑,但或許是習慣我時不時會陷入思考,所以沒有打斷我,而是等我抬頭。
“沒什麽,隻是……”
“那兩個字,你受之無愧。”
我有點複雜的又看了司徒聃一眼,風鳳離的話卻是很是悠閑的響了起來。
“嘿嘿,四葉丫頭你就別想太多了,若是不喜我叫你小姐,那我不叫便是了。”
剛剛還好像有些後怕的司徒聃,此時卻是恢複了常態般,慢慢擺弄著自己麵前的酒杯,慢慢抬頭看著我,一臉友善笑道。
我點了點頭,無息的一笑,的確受之無愧,但卻不是現在,而是以後。
小姐、公子在虛界是最尊敬的稱呼,往往隻是下屬方可對自家女主人說的,當然也可以稱呼別家小姐,但這種稱呼是在富裕人家,或門派之間有身份的女弟子或女天才以上方會有資格用。而順帶一提的是,對於少年天才及有頭有麵的年輕人男子,卻是用公子為尊稱,而一些富裕人家,隻要是沒有權力地位的,一律稱呼為少爺,而不能用公子之稱。
所以剛剛對於堂堂大名鼎鼎的天依殿殿主司徒聃稱呼我為小姐,我才會出現那種複雜的神色,很早之前裏寶樓的淺語姑娘也如此稱呼過我,但那是理所當然,畢竟她隻是個婢女,但對麵的男子卻是要名聲有名聲,要地位權力有地位權力的人啊!司徒聃是看在風鳳離的麵上,再加上他察言觀色到,我和雨之卿的關係不一般,以雨之卿那琴塔塔主之名,尊稱我為小姐也不是不能理解的,所以風鳳離才會如此說。
“泠泠徹夜,誰是知音者。”
雨之卿由頭看到尾,最後似給眾人劃上句號般,看著不知道何時已經轉入黑夜的,如藍與黑交融的天空,帶著無限的感歎道。
在他話落,我隻是微微一愣隨即恢複平靜,而風鳳離卻是下意識看向了我,司徒聃卻是看了他一眼,隨後看著夜空發呆,雨之卿回眸看向三人的表情,再想起剛剛自己不經意說的話,不由自主的無息的輕笑了一番。
原來,大家都是有故事的。
那麽,是非會遇到知音?
卻是不一定。
看著高懸的圓月,我站在陽台上,看著高空飄絮的柳枝,對著碧波蕩漾的大好湖泊,我卻是怎麽也平靜不下來,仿佛冥冥中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正悄悄來臨。
“怎麽還不睡?”
一隻冰冷如骨的修長的手指突然出現在我眉間,輕輕一掃,仿佛想要把我微皺的眉撫平般,隨後感覺身邊多了個人,幽幽著帶著探討般道。
“我睡不著。”
“我陪著你,什麽都不用擔心。”
我歎了口氣,對上一雙充滿柔和的目光,微微一愣開口說道,但讓我有一晃似曾相識的話,卻是從他口中吐出。
“嗯。”
我迅速低下了頭,心中卻是不知為何再次平靜了,就好像這個男人當真可以撫平我的一切不安般,在他身邊總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安全感,甚至連在隊長都沒有過的安心。
“再吃點。”
“真吃不下了。”
一大早就逼人家吃那麽多東西,也隻有風鳳離做得出來,我很是不滿的看著他。
“又來了!”
司徒聃在和我們相處了三天,但這三天他依舊有點不適應道。
“習慣就好。”
雨之卿一臉見怪不怪道。
“誰?”
突然三個男人是異口同聲道。
“穀主,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