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剛進電梯，正準備按下關門鍵，就有人在後麵喚她：“於特助，等等。”
於曉曼重新按了開門鍵，眼看著沈在錫拎著公文包從外麵快步走來。電梯門再度關上，緩緩上升。她偷偷睨了他一眼，沒想到他也正看著她。視線和他交接，想起室友郭紋麗的話，她倏地紅了臉，忙不迭避開他的視線。周圍的氣氛突然發生微妙的變化，讓她覺得局促。
沈在錫忽然問：“剛才那位是於小姐的男朋友？”
“不！當然不是！她是我大學同學兼死黨，我們關係很鐵。”她急急解釋。以往也不是沒有被人誤認過她和莫冠塵的關係，但她都是一笑而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急切地想解釋她們的關係。
沈在錫笑說：“看得出來他對你挺上心的，在追求你？”
“沒有，她不可能追求我的，我們隻是朋友。”莫冠塵如果真追求她她就要淚奔了。
“莫非於特助已經有男朋友羅？”
“目前沒有，沈總你呢？”話剛說完，於曉曼就覺得哪裏不妥。她和沈在錫也僅是兩麵之緣的同事，怎麽突然問她這麽隱私的問題？而她竟然毫不猶豫的回答了，還問回他同樣的問題！她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心跳不自覺加速，剛剛冷下來的雙頰又燙了起來。
“我也沒有，工作太忙沒時間找。”
聽到這個回答後，平時舌燦蓮花的於曉曼忽然舌頭打結說不出話來。沈在錫發覺她的異狀，輕問：“怎麽了？”
“沒，沒有！”她羞紅著臉移開視線。十八樓的燈適時亮起，她如釋重負地走出電梯間，一路上不敢再看沈在錫。
“沈總監，早！”
“沈總早！”甜美而響亮的問候聲來自於兩位前台文員和恰巧經過的幾位女員工，把埋頭努力往前走的於曉曼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抬頭，驟然迎上眾女灼灼的目光，腳步一滯，不自己覺往後退了一步。這些女人的目光全部透露著獵食者看見獵物時的蠢蠢欲動，那種恨不得立即撲上來的神情，讓她才剛恢複正常心跳又有加速的趨向。
“各位早。”沈在錫的聲音在她耳後響起。
她背脊不由一僵，一是因為感覺到他就在她身後，一是因為發現麵前眾女在聽到這聲招呼後個個笑靨得花枝亂顫，心想：看來JK服飾裏有很多女員工都對沈在錫這位年輕英俊的總監懷著那麽一點心思。
她回頭朝身後的沈在錫匆匆頷首，而後火速往總裁室走，以其第一時間遠離那幾個如狼似虎的女人的視線範圍，免得被她們當成假想敵，那就真是無妄之災了。
要進總裁室，必然經過秘書室，於曉曼來到秘書室門口，正好遇上拿著杯子欲往茶水間的李秘書。
“早安，於特助。”
“早！李秘書。”她朝李秘書點點頭，準備越過她走往裏走，不料李秘書在她身後咦了一聲。她不解地回頭，就聽李秘書說：“於特助你今天的衣服好熟悉，是不是前陣子巴黎春夏時裝秀上展出的Chris大師的作品？”
於曉曼點頭，昨天是臨時起意去莫冠塵住處，因為找不到換洗衣服，莫冠塵索性從樣板房裏拿了一身衣服給她穿。
李秘書目光含著羨慕的光芒，笑問：“真漂亮，這套很貴吧？”
於曉曼不好直說這衣服就是那位Chris大師——也就是莫冠塵大小姐今早像丟垃圾一樣丟到她臉上叫她換的，隻好說：“朋友送的。”
“男朋友？是剛才送你來上班的保時捷帥哥？不錯嘛。”是人都愛八卦，即便是看起端莊矜持的李綺秘書也一樣。
這叫她如何回答？衣服確實是莫冠塵送的，但她這輩子也沒可能當她的“男朋友”。於曉曼正想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就看見簡大BOSS在總裁室裏走動，旋即一愣，問李綺：“李秘書，不是說簡先生每天都九點半才來嗎？怎麽今天這麽早就到了？”
“我們也都很奇怪，今天簡先生似乎很早就到了，小美八點三十分到辦公室時就發現簡先生坐在裏麵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大事發生。”李秘書邊說邊透過玻璃牆往總裁室裏看。
於曉曼聞言好奇地問：“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嗎？”
“至少我來JK五年，就沒見簡先生九點半之前來過，拒說簡先生有起床氣，他的管家和傭人都不敢吵他。”李秘書神秘地說。
“原來是這樣。”於曉曼臉上笑著，心裏對簡言今天這麽早出現在辦公室的原因多少有點想法了。這時簡言在辦公室裏往外看，她的視線竟然又好死不死和他的對上，心裏一窒，忙不迭移開視線，對李秘書說：“就快上班了，你打水去吧。”
李秘書點點頭，轉身往茶水間走去。於曉曼在心裏告訴自己：淡定，淡定！而後挺了挺胸，昂首走向總裁室門，輕輕推門進去了，揚起媚惑眾生的笑臉：“簡先生早。”
“於特助，早啊。”簡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進來。也許是因為早晨的緣故，他的聲音比往常更加低沉，聽起來竟然意外的性感動聽。
於曉曼對此又是一頓腹誹：這種利用特權為所欲為，視禮教與道德如無物的男人就應該長得麻子臉黃暴牙外加獐頭鼠目才對，讓他長得如此俊美簡直是暴殄天物、浪費國民資源！
她在腦海裏把簡言想像成滿腦肥腸的麻子樣時，他又說話了。“昨晚一直沒睡好，麻煩於特助泡杯咖啡給我醒醒神。”
“是的，簡先生。”她嘴裏說著，心裏卻是另一番想法：姓簡的，你就盡管用這種幼稚的方法折騰我吧，對我來說根本無關痛癢！
當她端著剛泡好的咖啡回來時，李秘書剛好走出總裁辦公室，和她擦肩而過，李秘書還目光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她再看總裁室的玻璃牆，不知何時已經由透明變成了和牆壁一樣的乳白色，這讓她心頭隱隱生出不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