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下午兩點半，宋助理將一堆公文丟給她，癱著臉說：“簡先生暫時無法處理公事，他在JK服飾這邊的工作照理需要於特助接手，看在你剛剛進公司不久，這一個禮拜就由我跟你一起分擔，一周之後希望你可以全權接手，有問題嗎？”
“沒問題。”於曉曼微笑著回答，盡量讓自己的熱臉別被他的寒氣凍僵。
“沒問題的話就開始工作，有什麽不懂來問我，但我希望不是一些弱智的問題。”
“好的。”於曉曼繼續笑著，心裏想你丫別跟我弱智就好了。
“工作的時候不要笑得像花癡。”宋助理說罷，轉身，開門，離去。
花癡？她什麽時候笑得像花癡？這是禮貌，禮貌懂不懂？於曉曼瞪著玻璃牆外正走進隔壁辦公室的男人，心想好不容易走了個姓簡的神經病，又來了一個自以為是的宋麵癱，這JK的高層是不是都那麽與眾不同？
“呃，於特助，我可以進來嗎？”秘書室的小美將辦公室門推開一條縫。
“進來吧。”她收回瞪得發酸的眼，在皮椅上坐下。“什麽事？”
“於特助，這是您這一個月的行程表，請過目。”小美一邊把行程表遞到她麵前，一邊解釋說，“因為簡先生不在，宋助理昨天特別交待秘書室重新議定行程，本來於特助這一個月是適應階段，很多行程都隻需知情不必親力親為，但現在不同，百分之五十都需要你一手包辦。還有，另外百分之五十需要你當麵向簡先生匯報並獲得他的簽名首肯。”
“慢著，當麵是什麽意思？我得每天去醫院探望起不了床的簡先生然後拿他的首肯和簽名回來？”
“是的，這是簡先生特別交待的，於特助覺得有問題嗎？”小美不解。
有問題，當然有問題！好不容易把姓簡的弄到床上去躺十天半個月，居然被他反將一軍。天天上醫院匯報？哦，饒了她吧！於曉曼無語凝噎，無處訴說，隻能在默了一會後對小美說，“知道了，放下吧。”
她看了那遝頗有份量的行程表，想到裏麵有半數的行程需要她親自出麵就聯想到自己接下來忙得像個陀羅的樣子。為了今晚不加班加點，她沒等小美出去就拿出一份文件翻開來準備瀏覽，卻見小美小姐完全沒有出去的意思。她問：“還有其它事？”
“呃，於特助，能問一個私人的問題嗎？”小美小心翼翼地問。
原來是打探小道消息來的。於曉曼雙手合十，問：“什麽問題？”
“你跟咱們沈總監是什麽關係？”
“我跟他就是朋友關係，怎麽了？”
小美紅著臉問：“是男女朋友還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小美聞言鬆了口氣，綻開笑顏，“我就說嘛，像於特助這樣的美人，隻有風度翩翩的簡先生這類大款才配得起，咱們沈總監隻是一個普通高管，怎麽能入得了您的眼。那個，於特助，我出去忙了，有什麽事叫我。”
目送花蝴蝶小美小姐翩然飛出向秘書室，於曉曼覺得哭笑不得。辦公室裏這幫二十三四歲的女狼對沈在錫的那點心思還真直接，相比之下，她似乎是真老了跟不上時代，即便對人家有一絲好感也不敢表現出來。
人人道她長了一張妖媚禍水的臉，長了一雙勾魂懾魄的眼，隻要是男人看了都想上。可有誰看得到她妖媚表相下的赤誠呢？誰又曾發現她勾魂眼裏的真我呢？在未遇見沈在錫前，她會說沒有，在遇見他並相處了這些天後，她的想法不再堅定。
她不是沒想過嚐試著跨出那一步，但是屢屢相親失敗的陰影又打消了她的念頭。即使她知道敢於嚐試就會有機會，裹足不前永遠無法知道他對她是真心假意，可她就是沒那個勇氣。
必剩客啊，也許她就是因為一直這麽畏首畏尾，才導致即將被剩下來。她不想、也不願意找一個隻看重她的美色而非真心對她的人——像簡言，像以往遇到的每一個追求者。她不是沒有動心過，隻是現實總是緊接著將她那點兒心思打擊得連渣渣都不剩。
俗話說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於曉曼這廂在心裏叨嘮念著沈在錫，那廂沈在錫就打了電話進來。“小曼，聽說簡先生的工作這段時間將由你代為處理？”
“是啊。消息這麽快就傳到銷售部了？”
“內部消息而已，董事長今天下午要跟各高層開個臨時會議，你也會出席吧？”
“會議？你等等。”她抓起桌上的行程表，一看還真有，“下午四點半鍾由宋助理主持的臨時會議對吧？”
“是的，自從簡先生出任JK服飾總裁之後董事長基本已經不過問這邊的事務了。這次會議沒有說明主旨，多半就是為了簡先生離開這段時間的工作落實問題。既然你選擇留下來，就努力做好，我這邊整理了一些資料EMAIL給你，你臨時看一看，別到時候董事長問起了不好回答。”
“好的，謝謝你。”
“已經給你發過去了，我還有點事要忙，先掛，晚上再聊。”
“嗯。”於曉曼聽著話筒那麵傳來的嘟嘟聲，第一次覺得這聲音也能讓人聽著心裏踏實。她移動鼠標，點開沈在錫的名字，果然看到一封附件相當大的郵件夾雜在一些例行性的郵件中，於是雙擊開附件，趁離會議還沒開始抱一會兒佛腳。
事實證明，臨時抱佛腳如果抱得好的話效果也是挺明顯的。下午開完臨時會議，董事長老簡先生對於曉曼大為讚賞，拍著她的肩要她好好幹，直說年輕人前途無量。
老簡先生已經六十來歲了，但看上去隻有五十出頭，隱約可以看出年輕時是個英俊的男人。從老簡先生睿智的眼中於曉曼看不到半點猥瑣之意，而是一種對後生小輩的欣賞和鼓勵，便也笑笑說：“謝謝董事長誇獎，我會努力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