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用了，簡先生跟我不順路。”
“這麽晚讓女士獨自回家不是一個紳士的風度，萬一路上遇到劫匪或流氓我難辭其咎。”
“我沒有告訴過簡先生吧？我大學時候就是空手道黑帶二段了。”
“我也是，不過比你高一段。”
然後？於曉曼望著他，“簡先生是想說流氓中也有像你一樣的人？”
“別像個刺蝟，追求你是我的權利，你不接受當不知道就行了。”
“簡先生，這就是你說的按照我的方式追求？你知不知道我討厭霸道的男人？討厭有錢的男人？更討厭有權有勢的男人？”如果可以於曉曼不想對頂頭上司用這麽衝的口氣說話，但對簡言她很難當作一個上司。
“我一直想知道你為什麽討厭有權有勢的男人。”簡言說這話的時候深深注視著她，仿佛要看穿她靈魂。她避開他的目光說：“這是我私人問題，我可以不回答嗎？”
“當然。隻要讓我送你回去。”
最後於曉曼還是被簡言塞進加長型凱迪拉克的後座送回了東方普羅旺斯公寓。因為車內還有一個司機，一路上他也沒再說什麽讓她覺得不自在的話，隻是閑聊著一些公司的事打發路上的時間。
凱迪拉克在東方普羅旺斯的門口經過值班室確認後進入小區，開至B座樓前，還未下車，於曉曼就從車窗看見坐在庭園長凳上的人影。
“溫蕊？”她一手抵著車窗，難以置信這麽晚她會在這裏，而且明顯是在等她。
溫蕊在看見凱迪拉克後驚慌地從長凳上站起來。於曉曼正覺得莫名其妙，就聽見簡言對司機下令：“停車。”
車子停妥，簡言直接推開車門下車，繞過車後向溫蕊走去。於曉曼坐在車裏猶豫了一下，覺得沒理由不下車，便也跟著打開車門。溫蕊在看見於曉曼時眼睛瞪得大大的，眼裏噙著淚花，表情活像是捉奸捉雙的原配夫人。“你們……”
簡言不緊不慢地走近溫蕊，在她跟前站定，問：“不是讓你別來找她嗎？”
溫蕊垂眸說：“我和於小姐是朋友，找她不是為了你的事。”
“我隻說別來找她，你不明白？”
他的語調很輕，但於曉曼從這輕柔的聲音中，聽到了赤果果的威脅。
溫蕊猛然搖頭，“我沒別的意思，真的沒有……”她解釋的聲音在他的注視下越來越小，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這哪裏是前幾次見麵時優雅穩重的溫蕊？這分明是在灰狼麵前受了驚的小白兔，壞叔叔麵前無措的小女孩！於曉曼站在幾步之遙，覺得現在氣氛十二分的詭異。她自覺應該說點什麽來打破僵局，於是尷尬地清了清喉嚨說：“溫小姐這麽晚在這是等我？”
溫蕊對她的話置若未聞，隻是噙淚看著簡言，“言，你真的不愛我了？”
簡言淡淡問：“你憑什麽認為我愛你？”
“你以前那麽寵我，疼我，我知道那不是裝的，你是真心對我好的不是嗎？”溫蕊一步上前，拉住簡言的衣袖，眼淚婆娑。
於曉曼看不下去了，說：“要不你們找個地方聊，我上去洗澡睡覺了。”這麽尷尬的場合實在不適合她這個“外人”存在。簡言忽然走過來一把將她扯進懷裏，攬著她的腰對溫蕊說：“她比你更適合當簡氏未來的少夫人，而你，應該有自知之明。”
“因為她可以當你事業上的左右手，她可以得到董事長的認可，而我不行，是嗎？”溫蕊捂著唇，頓了頓，強顏歡笑說，“我知道了，我不會再來煩於小姐。”說罷便捂著臉奔向遠處停著的奔馳MINICOOPER。
看著車子遠去，於曉曼推開簡言環在腰上的手，“戲演完了，我也該上去了。”
他在後麵說：“不是演戲，你的確比她適合。”
她回頭甜甜一笑，聲音卻是冷然地說：“我沒有當少夫人的偉大誌向！”
回家後，於曉曼第一件事是上網搜索溫蕊裸照門的事。找了許多，都沒能看到照片，倒是關於事件的報導搜出了一大堆。她大致看了看，發現事情還真鬧得不小，溫蕊已經被取消了近期即將開啟的中國巡回演奏會，和她有關的慈善機構也和她解除合作關係，重新換了形象大使，擺明要和她撇清關係。
她想不透短短半個多月，溫蕊怎麽就弄成這樣？如果她和簡言之間還有情份在，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放任媒體這樣傳播不利她的消息。若他們之間已經無情份，為什麽在她請假前看起來關係挺穩定？這之間，難道是她誤會了什麽？
對溫蕊的遭遇於曉曼感到惋惜，而對簡言她則感到由衷的懼意，覺得他實在深不可測。不過她並沒有太多心思能放在這些無謂的感情上麵，因為接下來的一周她在工作和愛情間忙得不可開交。每天她至少加班加到十點，回來還要和沈在錫聊一會兒電話，再梳梳洗洗睡覺，睡覺的時間每天都至少在淩晨一點。
這期間簡言比她還要忙，他要處理的不隻是JK服飾的案子，還有更多關於JK國際母公司的公務，所以他每天都比她早到，比她晚歸。
周五一早，因為是五一長假的前一天，於曉曼七點十分就到了公司，想著把事情趕緊處理完好跟沈在錫去桂林度假。因為是當天的晚班飛機，她來上班時連換洗衣物和生活必須品一應帶在身上，就等著下班直奔機場。
當她提著一個小行李包上到十八樓，從電梯出來時，突見一個靈動修長的身影閃進總裁專屬電梯。這個身影有點熟悉，像是溫蕊的身影，但她不敢確定。溫蕊怎麽可能這麽早出現在這裏？
她邊疑惑邊提著行李走進總裁室，進門就被裏麵一股子味道刺激了五感。這種氣味她不很熟悉，但她懂得，那是激情過後留下的味道。恰巧這時，簡言從辦公室裏間的休息室走出來，雖然襯衫整潔西褲筆挺，但頭上濕漉漉地發告訴她他剛洗完澡。於是她剛才的猜測成真，於是也就能解釋她上樓時為什麽會看見一個女人的身影閃進總裁專屬電梯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