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沈在錫的眼中先是震驚，接著是沉寂和受傷。他走近她，沒有去看親昵站在她身邊的簡言，而是深深凝視著她。“小曼，這就是你讓莫二少告訴我的急事？”
“對不起……”她想解釋的，可是臨到嘴邊卻不知要如何啟齒。她跟簡言一起度過五天的假期是無法抵賴的，她對簡言產生愛慕之情也是確確真實的，她不善於說謊，更不想對沈在錫說謊，最後隻能在“對不起”三個字之後選擇沉默。
“對不起？你放我鴿子，消失了五天回來，想對我說的難道隻有這三個字嗎？”
“不是的，我沒有……”她沒能把話說正去，而是下意識地看向旁邊的簡言。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看他，隻是出於一種本能，一種無意識中的依賴。
簡言的眸中一片淡定。他拍了拍她的肩柔聲說：“我不方便介入。”又側頭對沈在錫說，“你們聊，我先回去。”
目送他離去，於曉曼的視線回到沈在錫身上，不知說什麽的情況下，隻能伸手去拉沈在錫的衣袖，“在錫，你別生氣。”
她和簡言的眼神互動沈在錫看在眼裏。低頭看著緊抓住他衣袖的手，他漠然地說：“給我一個不生氣的理由。”
“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放你鴿子跟簡言出去玩的。”盡管這是事實，可是這話說出口連她自己都無法相信，又怎麽能期望對方相信？
果然，沈在錫對她搖了搖頭，拉開她的手，說：“你剛才跟他有說有笑的從海關走出來，要我相信你完全是被強迫的嗎？”
“不是這樣的！”她又抓住他的手臂。
這回沈在錫毫不猶疑地把她的手甩開，轉身大踏步離開。
“在錫！”於曉曼緊跟上去。
於曉曼一直追到了機場大廳外的臨時停車場，終於在沈在錫開車準備倒出去時一腳踩上R8的車屁股，氣勢磅礴地大吼：“站住，我們談一談！”
可以說，她從未在沈在錫麵前表現出這副恰北北的模樣。交往兩個月來，她展現在他麵前的一直都是溫和的都市女性模樣，偶爾再來一會兒“小鳥依人”曾加他的好感指數。倒不是她刻意做出這副溫順的模樣，隻是在他麵前不自覺的就會注意形象問題。
沈在錫被她的彪悍模樣給懾到了，加上怕傷到她，連忙熄了火，推開車門。“哪有人這樣攔車的，你不要命了？”
“你一開始讓我上車不就什麽事也沒有了？”她溜到一邊打開副駕門鑽進車內。
沈在錫再度回到車上，默默啟動車子。
於曉曼隻讓車內的沉默維持了半分鍾，便兀自開口：“我知道事實說出來你很難相信，但我還是要說，你等我說完再生我的氣好嗎？”
沈在錫默默注視前方道路，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她繼續說下去：“那天我在辦公室裏等你下班一起去機場，結果簡言突然把我打暈了，等我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夏威夷，沒有證照，想回來都回不了，手機是動感地帶的出了國就打不了。”
沈在錫悶了一會，才開口：“那你怎麽聯係上莫冠塵？”
“我跟她有特殊的衛星聯係裝置。”她舉起手環給他看。
他看了一眼那隻白金手鐲，沒看出端睨，問道：“那是什麽東西？”
“是特製通訊裝置。”她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釋這個裝置的存在，隻能說，“這是我們幾個大學同學私下裏用於應急聯係的。”
沈在錫聞言再度沉默。
見他沒有軟化的跡象，於曉曼隻好說：“在錫……我們是因為什麽事才確定了男女朋友關係你還記得嗎？我跟簡言是不可能的，如果我要跟他好從一開始就不會那麽抗拒他了，也不至於發生那次的事……”
沈在錫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緩緩側過頭來看她，末了的乎無聲的歎息。“我知道你不是貪慕虛榮的女孩，我相信你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可是看到你們雙雙從海關出來，你知道我沒辦法不產生聯想。你們之間看起來，很好……”
很好！於曉曼一怔，回想自己和簡言從海關走出來的情形，似乎沒有什麽親昵舉止，走路也是各走各的。
“眼神，你看他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麽疏離了。他沒有把話說完，可於曉曼聽出了一點端睨。她不由自主的想，自己對簡言的那份心思，已經明顯到連隨便一個眼神就會泄露心思的程度了嗎？
沈在錫忽然說：“小曼，你不是一個很會掩飾心事的女孩。我今天看你一眼，就知道你和簡言之間的關係有了變化。”
“哦。”於曉曼垂下頭。原來她試圖掩飾的東西，在其它人眼裏已經招然若揭了。沈在錫僅憑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那簡言呢？他是否也看出她的心思了？否則他在飛機上為什麽會說她“鴕鳥”？原來，從一開始，她抗拒和逃避的想法已經被他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他才會說出堅持到底的話。也許他就是篤信她喜歡他比喜歡沈在錫多。
沈在錫看了看身邊垂著不語的人兒，視線又移向車前方，沉吟了一會，說：“簡言不適合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你會受傷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和他永遠不可能。”她怎麽會不知道呢？正因為知道，從一開始她才會拚了命的逃避簡言，才會試著和沈在錫交往。
“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會喜歡上他，我應該喜歡的人是你才對，可是我……對不起！”於曉曼別頭看向車窗外，既覺得無地自容，又覺得鬆了一大口氣。沈在錫什麽都知道，那她就沒必要解釋了。如果他因此而決定和她分手，她也不用申辯什麽。
沈在錫又是一陣沉默。他默默地開著車，半晌又問：“小曼，你為什麽要跟我在一起？”
既然攤開來了，於曉曼不想再瞞他什麽，於是如實說出心中感覺：“因為跟你在一起很溫馨，有一種溫暖的家的感覺，那是我一直向往的感覺，我以為那就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