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不知道還恨不恨，不過我覺得我現在過得比你們開心、比你們充實，所以我告訴自己不要作繭自縛了。人生很短暫，如果非要一直計較下去，那我就是傻子。我希望，陸先生……你也要這麽想，我和媽媽是你人生的過客，而且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那就讓它繼續成為回憶，不管痛苦或快樂就隻當作回憶。好嗎？”於曉曼一直很平靜地望著他，說到最後甚至微微泛起笑意。
陸鵬飛深深看著她，隔了許久說。“你跟你媽媽很像，真的很像。不過你比她更堅強，比她會說服人。既然你真的不願意回到陸家，我也不再勉強，但是我有個小小的要求，你能答應嗎？”
“什麽要求？”
“讓我見你媽一麵，還有以後讓我偶爾給你或你媽媽打打電話。”
於曉曼堅決地搖頭。“我想不用了，媽媽現在生活的很平靜，你是他一輩子也忘不掉的男人，如果你出現一定會勾起她的傷心事，所以我不會讓你再見她的。”
“那讓我給你打打電話呢？”
“最好也不要。我工作忙，而且如你所見我有男朋友了，很快也會組織一個新家庭。這種情況下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常常打電話過來也會很影響，再說陸振宇的媽媽也不會善罷幹休。”
“曼曼，你還是不肯原諒爸爸……”
“沒有什麽原不原諒，真的，我覺得這樣對大家都好。”於曉曼是鐵了心不再和陸家有牽扯。
陸鵬飛苦口婆心勸說未果，最後隻能囑咐她帶話給於媽媽說對不起她，然後黯然離開簡家別墅。於曉曼一直偷偷目送他的車在別墅外消失遠去，默默在心裏說了聲：再見了，爸爸。
回到別墅裏，她立即打了個電話給媽媽。“媽，在做什麽呢？”
“剛剛在教一群小朋友跳舞，才坐下休息你就打電話來了，怎麽樣，這些天還好吧？”於媽媽溫柔的聲音一如既往。
“還好啦，工作還是一樣忙碌，生活嘛……不能說無風無浪，倒也算平靜！”於曉曼考慮著要不要把陸鵬飛的事告訴母親。
“那就好，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別這麽大了還讓媽媽操心。”
“知道了，媽，我都多大年紀了你還當我小孩子。”
“你是我十月懷胎生的，永遠都是我長不大的小笨丫頭。”於媽媽的說話聲滿是笑意，“對了，跟那姓簡的小夥子進展怎麽樣？他有沒有說什麽時候結婚？”
啊？怎麽又扯到這上來了？於曉曼嘿嘿打混說：“媽，前幾天不是才跟你報備嗎？我們認識才幾個月，正式交往也就個把月，哪那麽快結婚。”
於媽媽說：“隻要看對眼了，雙方條件都允許的話，那還等什麽等？媽媽不介意你閃婚。”
“媽，你怎麽比我還看得開，閃婚，我想都不敢想，結婚是一輩子的事，哪能隨便就嫁了，離婚的女人可是會貶值的。”
“挑挑揀揀的，最後也是那樣。再說，媽要是看不開還能活到現在？”
“媽——”於曉曼的聲音嚴肅了起來，“有一件事，我需要跟你坦白。”
“什麽事？瞧你正兒八經的。”
“就是……簡言是我的上司。”
“這我知道，你上次跟我講過了。”
“可我沒告訴你，我現在呆的公司，是全球五百強企業JK國際名下的服裝公司，而我是總裁特助，我的上司也是JK國際的接班人。”
“你是說對方是個有錢有權有勢的‘三有’青年？”於媽媽的聲音微微拔高。她一再告誡女兒絕對不能找三有青年。
“嗯。”
於媽媽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問：“你們進展到什麽程度了？”
“媽，我……”
“上次我就聽出來你們很親密，說，到什麽程度了？”
“……”於曉曼無法欺騙母親，又不知怎麽說出口，隻能以沉默代替回答。
“你們上床了？”於媽媽的口氣不再那麽輕快，“是不是？你說實話！”
“是的，媽，我是心甘情願的。”
“媽媽不是告訴過你……哎！算了，女大不中留。”於媽媽歎了口氣，又問，“你確定他會跟你結婚嗎？”
於曉曼抱著話筒的手緊了緊，對著空氣笑了笑說，“媽，你不用擔心啦，我已經見過他爸爸媽媽，他們都對我很友善呢。”
“真的？他爸媽都是什麽樣的人？”於媽媽明顯有些懷疑。
“他爸爸也是我們的董事長，表麵挺嚴肅的，但其實人挺開明風趣，他媽媽很和藹，一點也沒有貴夫人的架子，而且第一次見麵就給我夾菜，我很喜歡他們。”這一點於曉曼說的都是真實的感受。相對於簡言給她的不安，他的爸爸媽媽給她的卻似定心丸，至少她可以確定若是和簡言決定結婚，兩老一定不會反對。
於媽媽聽罷說：“這我就多少放心一些了。你們都已經走到這一步，那簡言有沒有什麽表示？比如談起將來結婚的事？或者有什麽生活規劃？”
母親的反應讓於曉曼頗為意外。“媽，你不反對我跟三有青年在一起？”
“我反對有用嗎？你們都走到這一步了才告訴我，我除了讓你們趕緊結婚，也沒什麽話好說了。”於媽媽語帶責難，“你還沒跟媽媽說，那小子有沒有對你表示過什麽？”
這叫她怎麽回答？於曉曼沒辦法之下，隻好轉移話題。“媽，最近我們都挺忙沒空談這個，你不用擔心啦。倒是有另一件事要跟你說說。”
“有什麽事比你們結婚還重要的？你可別顧左右而言它。”
知道媽媽沒那麽好唬弄，於曉曼隻好拿出殺手鐧。“媽，我今天見到陸鵬飛了。”
果然，電話那頭頓時陷入一片沉默中。她半天沒聽見媽媽的聲音，連呼吸聲都沒聽到，不由地喚了一聲：“媽，你沒事吧？”
又隔了一會，於媽媽才出聲，“沒事……那，他有說什麽嗎？”
“他說是他虧欠你太多，跟你說聲對不起。”於曉曼輕聲說完，緊張地聽著電話那頭的動靜，害怕媽媽聽了太激動。結果那邊靜了一會後，又傳來於媽媽平靜輕柔的聲音。“都這麽多年了，他還道什麽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