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這位阿姨，你也太目中無人了吧？現任女朋友就坐在這裏你好意思這麽說麽？於曉曼握著竹筷磨牙，暗惱這老板娘沒眼色。特別是她還提起她這幾天最敏感的人名——溫蕊——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老板娘口中的小蕊兒就是溫蕊。
簡言微微一笑說：“阿姨說笑，我們在四年前就分手了。”
“啊？怎麽會這樣？我還盼著能看你們再來。”老板娘的聲音明顯的有些失望，目光無意識到看向臉色晦暗的於曉曼。
後者對上老板娘的目光，衝她微微一笑說：“看來老板娘和言以前的情婦關係挺好的，不過據我所知言今年跟我正式交往開始，就和以前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斷得幹幹淨淨了。”
“怎麽可能，小蕊兒跟小簡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怎麽會是情婦，你……”老板娘似乎挺討厭於曉曼，正想口出不善臨了似乎想起好歹是客人便忍了下去。
這兩天於曉曼本就覺得憋屈，這會兒還要看老板娘的臉色，心裏更加不爽，當場冷笑說：“人不可貌相，這世界上多的是長得像大家閨秀的妓女，有的人為了錢什麽都可以出賣，阿姨可別以貌取人，否則哪天不小心把一個當過別人情婦的女人取進門還到處炫耀就鬧笑話了。”
老板娘麵色一變，嘴角抽了抽。於曉曼還嫌不夠，當即冷著臉站起來對簡言說：“不吃了，情婦喜歡來的地方不適合我來，你喜歡就自己在這吃吧。”說罷她環視了周圍好奇望來的客人一眼，繃著俏臉走出大排檔。
簡言匆匆追了出來，在門口拉住她，表情有些難看。“你突然發什麽瘋？”
“看著那老女人我不爽唄！我要回酒店去吃西餐，那裏的東西雖然不見得好吃，至少服務生不會對著我指桑罵槐。”
他解釋：“溫蕊以前幫了這位阿姨很多忙，她一直希望我們能結婚。”
“就算希望你們結婚，那又關我什麽事？你們都已經分手四年了！”於曉曼脾氣上來了，“她也幾十歲的人，看到你身邊有另一個女人還故意過來扯半天老婆啊結婚啊，不是存心想讓我難堪還是怎麽？她開始大概還以為你背著老婆跟我這個小三出來私會吧？”
“小曼！”簡言看到她的眼中有怒火也有酸意，安撫說，“別跟她計較，我們回酒店吃別的。”
於曉曼直視著他說：“經過這件事，我想我要聲明一點。你可以幫助她照顧她，但我不希望還有人搞不清楚狀況誰才是你的女朋友，如果下次再有人當著我的麵這樣，我什麽都做得出來。”
當晚，於曉曼趁著簡言洗澡的時候在酒店開了另一間房，關起門來任簡言在門外怎麽著就是不開門，直到他氣極敗壞地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去。其實她不是故意要跟他鬧別扭，隻是覺得自己有必要一個人冷靜冷靜。大排檔老板娘莫名其妙的針對讓她極度反感，同時也讓她意識到溫蕊的威肋。
她用本子在網上搜索了溫蕊的資料。溫蕊是公眾人物，她的資料在網上不難找，很快她的基本檔案就出現在屏幕上：溫蕊，世界知名小提琴家，成名作《薔薇小夜曲》……於曉曼直接跳過開頭對溫蕊歌功頌德的職業生涯的描述，翻到了她的個人資料上：B市人，2007年畢業於B市大學音樂係，2007年十月赴奧地利維也納音樂學院進修……
其它資料於曉曼沒看進去，但B市人幾個字卻重重的敲擊了她的心。溫蕊是土生土長的B市人，又是因為簡言的關係進了B大音樂係，剛剛那家大排檔就在B大附近，而老板娘對溫蕊和簡言那樣的熟悉，這一切無不透露著一個重要信息——簡言今天一反常態的行為和溫蕊的過去有關。於曉曼想了想，拿起床頭的電話，拔了隔壁房間的電話。
“喂？”簡言的聲音。
她不拐彎不抹角，直接又平靜地問：“你今天是來B市懷舊的，還是單純帶我過來吃小吃？”
電話那頭陷入沉默。她撇了撇說：“今天的一切可不像簡大少約會的風格，倒像一對普通大學生情侶的行為，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特意來這裏是為了回憶四年前的甜蜜往事？”
簡言說：“你開門，我們麵對麵說。”
“不要，我怕我沒有把握在你麵前把心裏話說完，所以還是隔著電話說好了。”不是她想說這麽沒誌氣的話，事實就是簡言顧左右言它的能力太強，隻要麵對麵她很容易就被他繞進死角去，忘了今夕何年。
“寶貝，你今天怎麽不聽話了！”自從大排檔出來後，他就一直受著她的脾氣。堂堂簡氏的大少爺，何曾有女人女人敢當麵給他氣受？於曉曼還是第一個。
“我本來就不是個聽話的女人，你才知道？”於曉曼邊問，邊反省自己這段時間在他身邊是不是顯得太過軟弱了才讓他產生“於曉曼聽話”的錯覺？
簡言挫敗地爬梳著半幹的頭發問：“好吧，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要你老實告訴我，今天B市之行到底為了什麽？”於曉曼的固執也不是一天兩天養成的了。
“如果你堅持知道答案，我可以告訴你——為了找回四年前的回憶。”
他回答得如此直白，她也就更不客氣地問：“那你為什麽找我來而不等溫蕊痊愈之後帶她過來？緬懷往事也要找適合的對象不是嗎？”
簡言說：“你就是我唯一想到的合適對象。”
“我是合適的對象？”她仿佛聽到本世紀最大的笑話，哼笑兩聲問，“四年前你都還不知道有於曉曼這號人吧？帶著一個認識不到半年的現任女友到老地方找回和前情人的回憶你不覺得很可笑？”她聽見自己尖銳的聲音在空空的屋裏回蕩。
“我不覺得可笑。”
“你不可笑，我覺得自己可笑行了吧？我就像個傻子一樣陪著你大街小巷逛了一整天，還沾沾自喜的以為你是為了配合我這種小市民心理，才特地帶我來深入民間體味老百姓的生活。結果呢？我被一個莫名其妙的老女人當成小三看待，還當著我的麵宣揚你和舊情人之間的恩愛情濃，我TMD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