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於曉曼握著手機的手一緊,淡淡說:“溫小姐,我想我們沒有見麵的必要。”


  “拜托你了,就見一次麵,好嗎?”溫蕊懇求。


  “對不起,你拜托錯人了。”她打算按掉通話。


  那邊的溫蕊已經急急說:“我已經沒有孩子了,我不能再失去言,我不能失去他,求你!”


  於曉曼收回搭在掛機鍵上的拇指,把手機又移到嘴邊:“你求我有什麽用?從一開始你就不應該把目標放在我身上,還有,因為你的一己之私害死了我的親人,我沒有向你報複你應該知足,憑什麽還在這裏聒不知恥的求我?”


  “對不起,真的不關我的事,我不知道會那樣子的,我也是受害者……”溫蕊在電話那頭嚶嚶哭泣。


  “你是受害者?那我就是冤大頭了?”於曉曼冷笑說,“溫小姐,我也拜托你一件事,收起你的眼淚,別浪費在我這裏!”


  溫蕊頓了頓,“真的不是我……嗚嗚,為什麽你們都以為那天的報導是我弄的?”


  “別跟我裝可憐,有什麽話留著對姓簡的說。還有,我在這裏最後一次聲明,我跟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你別再來妨礙我的生活!”


  顯然,於曉曼最後一次警告溫蕊沒有聽。因為在她搬回濱海社區的房子後,溫蕊很快找上門了。


  乍見她蒼白的容顏毫無生氣,臉頰整整瘦了兩圈並有往裏凹的跡象,於曉曼難以相信,短短的十來天她會變成這副德性。


  “於小姐,我求你讓言不要送我出國,我再也不想活在沒有他的地方了。求你,我給你跪下了,求求你幫幫我!”溫蕊眼淚婆娑。


  於曉曼看著當真跪下來的溫蕊,不勝其煩地說:“溫小姐,你為什麽就不明白?你們之間會走到今天這地步根本不是我的關係,你求我沒有用的。現在,請你馬上離開這裏,否則鬧笑話的是你不是我!”


  如果說她曾經對溫蕊有過惻隱之心,那麽在陸鵬飛去世之後也蕩然無存了。她不是聖人,更沒有以德報怨的心胸,要說她看見溫蕊現在的樣子沒有一絲快感是假的。


  溫蕊麵如死灰,慘然說:“於小姐,你就這麽見死不救嗎?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孩子也沒有了,言為了你連我們的孩子都害死了……”


  於曉曼的心微微刺痛——簡言,你何其殘忍,竟然想用孩子的命來挽回我?

  溫蕊抬頭,見她怔怔看著自己,忽然眼神一利,從身上抽出一把水果刀,“既然這樣,那我活著也沒什麽意思了,就請於小姐替我給言帶一句話,就說我恨他,我恨他!”她說著就舉起刀往自己腹部捅去。


  瞧那架勢就知不是做假的,這一刀捅下去就是不死也去半年命!於曉曼嚇了一大跳,立即反應過來,兩步上前飛腳將她踢倒在地,再旋身踩住她握刀的手,從而製止了她自殘的行為。“溫小姐,何苦呢?為了一個已經不愛你的男人傷害自己,我隻能說你很二。”


  溫蕊的手被她踩在地上動彈不得,隻能扭曲著臉拚命掙紮並嘶吼:“放開我,你快放開我!讓我死了算了,我生無可戀,死有何懼!”


  於曉曼惱怒上來,一腳緊緊踩著溫蕊握刀的手,略一用力便踩得她痛叫,刀子從她鬆開的手指間掉落在地。“你死啊,要死怎麽不早點死,偏要跑來我跟前死?你是不是以為我會舍不得讓你死?”


  “啊啊——你放開我,痛!”溫蕊的細皮嫩肉哪經得起於曉曼居高臨下的腳踩,痛得邊尖叫邊抽泣。


  於曉曼非但沒有拿開腳,卻說:“先回答我你要不要死先,不想死我就放開你馬上滾離濱海社區,若是想死的話我做個好人送你一程。”


  “你們在幹什麽?”冷不防簡言的聲音響了起來。這裏是濱海花園社區綠化帶,因為濱海社區是新樓盤,入住的住戶還不多,這條綠化帶就更是人煙罕至,所以他這一聲雖然不響亮卻同時震住了兩人。


  於曉曼意識到現在的情景多麽容易讓人聯想到“女流氓毆打情敵”,連忙拿開踩著溫蕊的腳。


  溫蕊見簡言來了,索性倒在地上低泣著不起來。他走近來,先是扶起她,看了地上的水果刀一眼,再看向於曉曼,“能說說這是怎麽一回事?”


  “能有什麽事?不就是你看到的情況嘛,一哭二鬧三自殺,比狗血都市劇還狗血的劇情正在上演,請問男主先生你看了有什麽感想?”此時的於曉曼,頗有莫冠塵的幾分痞子樣。隻不過莫冠塵通常都是麵帶痞子笑,但此時於曉曼是麵若寒霜。


  “你別生氣,先回去,我有話跟Ray說了。”


  “那正好,溫小姐因為你送她出國的事想自殺,麻煩你勸勸她要死也別死在這個社區,免得弄髒了地方對地產商或者對我們這些業主都會產生很多負麵影響。”她刻薄地說完,退開幾步,揮了揮手,很讓人聯想到趕蒼蠅的動作。


  與此同時,溫蕊突然撲到簡懷裏泣不成聲。“言……言……”


  簡言推開她,冷然說:“Ray,別再過來這邊鬧,我們已經結束了。”


  “不,你可以不愛我,但不能阻止我愛你,我不要離開,堅決不!就算是你也別想把我弄離S市!”


  於曉曼冷眼掃視眼前這一對,表示無話可說之後轉身離開。走到樓下鐵門的時候,她默然回頭望向綠化道,看見簡言扶著溫蕊走向停在草坪上的凱迪拉克。他也正側頭看向她的方向,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她避開他的視線,開門進入樓道,不再回頭看一眼。


  上了車,溫蕊一臉死寂的靠著車窗看外麵的街景。簡言遞了濕巾給她,說:“擦擦吧。”


  溫蕊默然接過濕巾擦臉,但眼淚卻越擦越多。


  簡言望著她的淚眼,淡淡說:“你不用在她麵前做戲,她不吃這一套。”


  她聞言默不作聲。那麽多年的相處,簡言對她太了解了,在他麵前她說什麽話都必須小心翼翼,多說還不如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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