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你想太多了。”簡言說著用力回握她的手。


  “那是因為死的人不是你爸爸!”她忽然激動起來,“像你這種從小被父母疼著捧著長大的公子哥,怎麽會明白親人對我的重要性?我從小就沒有爸爸在身邊,好不容易我不再討厭他、不再恨他,以為至少可以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裏從片言隻語中看著自己的親人安享晚年。可是呢?我措手不及,一下子莫名其妙就失去了,甚至差點就來不及喊他一聲爸爸你知不知道?”


  確實,簡言不知道,也想象不到這些。眼看著她的眼角泛起了淚花,他的心微微擰疼,手臂一個用力便將她拉入懷中,緊緊環著她的腰,緊得似乎要把她嵌進自己身體裏。“對不起!”三個字脫口而出。


  於曉曼任由他抱著,吸了吸鼻子,大顆掉下來的淚水就滴在他的家居服上,很快就濕了他的肩膀處。“我沒辦法跟你在一起,至少短時間內無法用平常心麵對你。而且我媽媽也有心髒病,我不敢想象如果再發生一次那樣的事情……”


  “不會再有那樣的事情了。”簡言抬手拭去她頰上的淚,但她的淚卻像斷了線的珍珠、湧不完的泉水,濡濕了他的手。“愛哭鬼,你還要哭多久?存心讓我心疼嗎?”


  聽見他的聲音溫柔了五分,於曉曼忙不迭推開他,抬手抹掉兩頰的淚,瞪了他一眼說:“就是要讓你心疼死!”


  “那就天天在我身邊哭給我看,也許就能讓我心疼死了。”簡言說這話時,表情少有的認真。


  於曉曼的心微微一窒,別開頭說:“總之我是沒辦法跟你在一起了,如果你真心愛我就讓我一個人過回以前平靜的日子,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他又問:“真的這麽想?不後悔?”


  她堅定的點頭說:“真的。決不後悔!”


  “既然這樣,那你走吧!”他冷不防放開她,站起來走向落地窗,刷地拉開窗門走出去。


  於曉曼歪坐在地板上,望著他的背影扁了扁,跳起來,跟著出了起居室,追上前,氣勢磅礴地張開雙手攔住他說:“就算要走,也麻煩你把在錫送的項鏈來我!”


  “你就這麽想要回那條項鏈?”簡言表情複雜、有些猙獰地看進她的眼。


  “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於曉曼迎上他的目光,心想:這還沒重新開始你就敢跟我大眼瞪小眼了,要是真的開始了還不讓你爬到頭上撒野?誤入情網一次是情有可原,誤入兩次就是笨蛋了,而她無意擔綱笨蛋的角色。


  瞧她那輸人不輸陣的氣勢,簡言明智的沒有跟她硬來,隻是問:“難道沈在錫送你的就是東西,我送你的就不是東西了?”他想起前陣子分手時,她把他送的所有首飾都打包還給他了,還得毫不猶豫毫無依戀。那是他在忙碌的工作之餘精心挑選出來的東西,甚至為了她親自參與了設計。


  “我什麽時候這麽說過?”於曉曼莫名其妙,覺得簡言的性情委實太難捉摸,明明剛剛還那麽煽情的抱著她說對不起,這才一轉身就又拉下臉了。


  “你的態度告訴我的!”簡言的聲音大了起來。可以的話簡言不想用這種吃醋的口氣跟於曉曼說話,但不滿就像有自我意識似的衝口而出。


  這是要吵架嗎?她砸砸嘴,也提高了聲音問:“我哪樣的態度讓你不爽了?”


  “那麽寶貝他送你的項鏈!”他認真為她做的獨一無二的鑽石首飾居然比不過沈在錫那條批量生產的白金項鏈!


  他那語氣像極了丈夫在指責紅杏出牆的妻子,讓於曉曼愈加莫名其妙,“誰說我寶貝項鏈了?”


  “既然不寶貝為什麽追著我要回去?”


  “我們都分手了,別人送我的東西怎麽能隨便放你身上。”


  “我送的東西你就能隨便退回?”


  “那是因為你送的東西太值錢,我拿著心裏不踏實!”


  “錢隻是個數字!”


  “對你來說是數字,對我可不是!”於曉曼拉起他的手往屋裏的旋轉樓梯走去,“話不投機半句多,現在馬上去把項鏈找出來。”剛剛還有些傷感的情緒,被他這三言兩語一激全沒了,剩下的隻有一腔忿忿不滿。


  一直到了二樓他的臥室她才放開他,叉著腰說:“放哪裏了?”


  簡言默然走到床邊的牆壁,按下手印,牆上就出現一個密碼儀表板,當著她的麵輸入密碼。滴地一聲,牆壁中間分開,露出裏麵的保險箱。簡言從保險箱內拿出一個首飾盒,整個丟到大床上說:“全給你。”


  於曉曼坐在床沿撿起盒子打開來,卻在看到裏麵的東西後手一僵——那是他們剛確定關第時他為她量身訂製的鑽石飾品。她伸手挑出沈在錫送的項鏈,合上盒蓋,走到他身邊將盒子還回他手裏,“除了項鏈,其它的我不要。”


  簡言沒有接過盒子,而是一把將她推倒在床上,欺身上去壓著她雙手雙腳,硬是令她不得動彈。


  “你又想幹什麽!再亂來我不客氣了!”於曉曼虛張聲勢。


  簡言一動也不動的壓著她,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望得她心慌。她避開他的視線,扭了扭手,抖了抖腿腳,“喂,你敢強迫我就……”


  “我不強迫你。”他打斷她的話,“我隻是想確認一件事。”


  “什麽事?”她微愣。而他就趁著她愣住的當兒往床沿一坐,拉起她的左腳,將她的牛仔褲往上拉,待看到她露出腳踝處閃閃生輝的鏈子後才停住。


  於曉曼在床上坐了起來,見他正看著她的腳踝處,目光旋即一暗。她本來也想把這條腳鏈還給他,隻是想起那時他溫柔的托著她的腳為她戴上鏈子的情景,所以舍不得取下來。直到現在,她洗澡的時候,每每觸及這條鏈子時,還是會想起那時的情景。


  他說他是守護著公主的騎士,而她信以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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