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閃開!我還沒同意見你,這次隻是特殊情況,不要以為我願諒你了!”宇文捷說著就鑽進營帳內不理會他了。


  時間又向前推進了十幾個小時,陸陸續續挖出一幾個坑洞,統計了一下,考古隊的全員,除了被沙石壓死的三人,其餘十來名或輕傷或重傷的隊員都被救了起來,唯獨於曉曼和辜教授那名女學生不見蹤影。方東淩命令雇傭兵連夜深入挖掘,到了於曉曼失蹤第八十個小時還是無果,但雇傭兵門發現了一條很深的地下通道。


  簡言等不下去了,收拾了背包手電就要親自進洞找人。眾人都沒有攔他,莫冠塵甚至拿了探照燈跟著去,她的新男友林雋也跟著進了地洞。宇文捷也跟了下去,方東淩怎麽攔也攔不住,最後隻得跟她一起下去。


  顧惜惜有自知之明,自願留在營地負責地麵搜尋工作。陸振宇見眾人進洞去之後,在營地猛捶著自己的雙腿罵自責不已,幾次翻下了輪椅。本也想跟下去找於曉曼的安遠琪見狀隻好留下來照穩定他的情緒。


  再說下到地下通道裏的眾人,發現這地道極深極長,也不知蜿蜒通向哪裏。特別是裏麵還有很多岔道,橫七豎八,最後幾人不得不分組行動。宇文捷和莫冠塵、林雋一組,方東淩和簡言一組、四名雇傭兵分成二組。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代表著於曉曼的生存率越來越低,簡言的心也一點一滴的轉冷,到最後拿著探照燈的手都不由開始冒汗發顫。忽然,探照燈的光束照到了地道裏的一個突起的人形,他飛快跑過去,卻在發現那個人形像極了於曉曼之後頓住,很艱難才邁開了腳步往前走。


  “小曼?”他把探照燈交給方東淩,自己則蹲下來,將手伸向她的鼻孔下。有氣!他心中一喜,將她抱坐了起來,“小曼!小曼!”但是於曉曼軟綿綿的一動也不動,任他怎麽喊也沒有回應。


  “先給她喝水。”方東淩比簡言冷靜,從包裏拿出水壺擰開來湊到於曉曼嘴邊,但她在無意識中並沒有喝進多少水,大半倒出的水都從臉頰垂落滴進幹燥的通道底下。


  “我來。”簡言拿過水壺灌了一大口,直接堵住她的嘴渡水給她,如此往返五六口水喂下去,她終於慢慢的有了恢複意識的跡象。


  處在重度脫水半昏迷狀態的於曉曼渾渾惡惡地聽見有人叫她,那像是簡言的聲音,很近很近。然後有人喂她水,於是她貪婪地吮吸著每一滴液體,直到粘在一起的五髒六腑有了一點濕意,她才有了撐開眼睛的力氣。她在黑暗中模模糊糊地看見一個焦急的男性麵孔,酷似簡言,第一反應是哇地哭了出來,撲進他的懷裏。“言——言——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鳴——”


  簡言緊緊抱住她,聲音微顫地安慰她。“沒事了,沒事了,我來救你了。”


  “沒事了,沒事了,我來救你了。”


  “別哭,乖,都過去了,我以後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於曉曼不知道自己在夢魘糾纏中過了多少時間,隻知道身邊一直有個人在安慰她、照顧她。她知道那個人是簡言,很想很想睜開眼來看他,但是無論怎麽努力都積聚不了力氣去撐開眼皮。


  她真正醒來的時候,是在地下被找到的第三天,這時她的人已經在S市人民醫院裏了。醫生說她並無大礙,隻是脫水和營養流失太嚴重,隻要好好休養補充回流失的體能就可以了。莫冠塵告訴她其它考古隊成員的情況,除了不幸遇難的三名隊員,其它人狀態都還算好,師妹小劉情況也和她差不多。


  “簡言呢?這幾天是他一直陪著我嗎?”


  “是啊,還是他找到的你。”


  “他人呢?”她好想見他,好想!

  莫冠塵二話不說,掏出電話就打給簡言。彼時他正在JK國際開會,聽說於曉曼醒來想見他,立即用最快的速度結速了會議然後趕到人民醫院。


  “小曼!”他一腳踏入病房就衝向病床,緊緊抱住她虛弱的身子。莫冠塵見狀識趣地退出了病房,把空間留給兩人。


  於曉曼緊緊回抱簡言,扁著嘴想哭又哭不出來,也不知道究竟想說什麽,隻能紅著眼眶靠在他懷裏。


  “怎麽了?”他抬起她的臉,本以為她有很多話要跟他說,或者是故意擺冷臉給他,卻沒想過她會是現在這副模樣。見她眼眶含淚,鼻頭通紅的可憐相,他柔聲問:“是哪裏不舒服了?”


  她搖了搖頭,閉上眼靠在他懷裏,回想被埋在地底下的情景。在脫水陷入昏迷之前,她心裏最大的願望是當簡言的新娘。不管她願不願意承認,那時心裏閃過千百個不想死的理由,不想丟下媽媽,不想讓媽媽老來無依,不想讓好友們難過,不想……千百個念頭中起了最大作用、一直支撐著她活下去的動力是——親口對他說我要當你的新娘。盡管遇到那麽多事,她想當他新娘的願望一直在那裏,一直在。


  她一直沒有向簡言要求過任何東西,是倔強的以為他會知道並主動去做。但是在地底下,她忽然想通了一件事,自己想要的就要努力爭取,為什麽要等他主動?她是新時代女性,她是吵架不落人後的搞杠高手,既然想要就要開口,就要去要求。


  “小曼?”她一直沉默讓簡言十分擔憂,“我叫醫生來。”


  她抬手按住他,搖了搖頭,視線坦然望進他眼中。“言,答應我一件事。”因為饑渴而使聲帶受損,她的聲音還有些幹啞。


  “你說,什麽我都答應。”


  “向我求婚好不好?我想當你的新娘。”


  簡言先是愣住,他在去瑞士前不是早就求了幾次婚了嗎?難道她對那些一無所覺?他微張著嘴不知說什麽,但明智的沒有提出疑問,而是抱緊她說:“好,你想我求幾次都可以。”然後俯下頭在她耳邊說:“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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