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命由我不由人
第16章 我命由我不由人
「大人，這是今天的收入，還請您過目。」此時的蕭文，一臉微笑地掏出了從衣袋裡掏出了十幾兩的銀子，遞到和砷面前。
蕭文沒有直接與和砷說明交易，而是將其用一層遮羞布隱藏起來。他很清楚，像和砷這樣的貪官，雖然貪婪，但卻也有講究。
在青樓玩胡姬的時候，他們不會直接說女票女昌，而是會大義凜然地說自己在學習外語。
別人直接給的好處也不會要，非得裝在花籃或者糕點盒子里，美名其曰送花或者送糕點。可等人一走，卻直接把花扔了，把糕點喂狗，而只留下隱藏在其中的銀票。
這些套路，蕭文雖然沒有真正經歷過，但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看過豬跑嗎？
所以蕭文在來的路上，已經想好了怎麼與和砷交談。
果然，當和砷聽到了蕭文的話后，眼前一亮。
如果這只是兩位數的銀兩，或許他還不會放在眼裡。但是一天能賺兩位數銀兩的生意，卻已經能讓他動心。
只是，他看了一眼蕭文遞過來的銀兩，卻皺了眉頭。
「今天怎麼就賺這麼一點了？」
如果每天賺的錢能多翻幾倍，那他還會心動。但是現在，還差上一點。
聽到和砷的話，蕭文苦笑道：「大人有所不知。學生聽從您的吩咐，光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完成製冰，賣冰的過程。學生一個人能力有限，只能賺這麼一點。大人你想想，如果一個染坊，但靠一個夥計的話，恐怕十天半個月才能賺到這麼多。」
人力有限……
聽到這話，和砷的臉色稍微舒緩了些。如果是因為人力有限而無法擴大經營，才會只賺這麼少錢，那還是能夠接受的。
「既然如此，」和砷看著蕭文，說道：「你這些天一直在賣冰，可覺得這賣冰一途，能否賺錢？」
「那是天大的商機啊！」聽到這話，蕭文立刻對製冰的生意吹捧起來。他說道：「這製冰的成本不高，如果按照成本價賣的話，普通老百姓一天估計都能買個十幾斤回家享受。只要大人肯薄利多銷，這條財路必然會成為大人您生金蛋的母雞。」
「善！」聽到蕭文的回答，和砷大喜。他再次看向蕭文手中的銀兩，一共十九兩的銀子，直接拿出了十七兩。
「剩下那二兩銀子，就算是你的辛苦費了。今後，就按照這個規矩來。」
「大人，這……」看著和砷直接拿走十七兩銀子，顯然是打算在今後的生意里佔據九成的利潤。
和砷這一波獅子大開口的操作，讓蕭文差點破口大罵。
「怎麼？」和砷捏著上唇頂的八字須，眼角看著蕭文道：「你還想要多的？」
蕭文苦笑一聲，說道：「學生家裡有個守寡的嫂嫂，還有她的妹妹。另外還有三個跟著學生念書的孩子。這些錢，恐怕不能糊口啊！」
這些錢，如果只是拿來購買食物，那蕭文一家六口，一成的利潤足夠他們頓頓有肉。而這，也已經足夠完爆這個世界九成九的人家。
畢竟如果是農民的話，頓頓有粥喝，已經算不錯的日子了。逢年過節能夠弄到肉吃，也算是殷實人家。
如果說頓頓有肉，恐怕一些偏遠地區的貧窮地主，也很難做到。
之前，蕭文一家能夠做到在尋常日子有豬肉吃，也是因為周嫻兩姐妹有著一手完爆尋常農婦的女紅。
尋常人家，想要靠著兩個女人就過上這種好日子？
做夢吧！
但是，蕭文的目標了不是僅僅天天吃飽，多多有肉。
他想要做的，是把諸葛亮，關羽和上官婉兒這三小隻教育成人才。
可大漢國在製造筆墨紙硯上的技術不如宋國和明國兩家，價格對平民也十分不友好。
如果想要靠自己的經濟實力去教家裡那三隻小傢伙念書，恐怕還需要很多錢。
「如果是六七成，老子也就認了。但是一口氣拿我九成利潤，這和砷老賊也真夠無恥的。」蕭文暗罵道。
不過顯然，在和砷眼裡，蕭文這一個窮大措，一成的收入已經足夠讓他過上殷實的日子。
想要更多？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看著蕭文，和砷沉默了一會，說道：「我家裡的人，是你九倍不止。難不成你還想著按照家裡人丁數來分配利潤？」
「可大人您名下可有無數產業，根本不愁吃穿啊！」蕭文有些悶悶地說道。
「無數產業？」和砷突然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看著自己身邊的管家，問道：「我名下還有別的產業？我不是一直都靠著俸祿供養全家，如今實在支持不住，才找了個製冰的法子賺錢嗎？本官向來清正廉潔，身家清白，你可不要含血噴人啊！」
清正廉潔？
身家清白？
聽到這話，蕭文不禁對和砷的無恥感到深深的佩服。
一個貪官，能夠用如此大義凜然的話說自己是清官，好官，蕭文還是第一次見到。
只是，他剛想說些什麼，和砷卻揮了揮手，說道：「本官今天在衙門處理公務，也忙了一整天了。如今天色不早，也有些累了。管家，送客。」
「是！」一旁的管家，朝著和砷鞠了一躬，然後語氣冰冷地對著蕭文說道：「蕭夫子，請吧！」
看著和砷慵懶地背對自己，一邊哼著愉快的小曲，一邊把玩著剛剛從蕭文手中拿來的銀兩，蕭文幾乎忍不住要一腳踹過去。
不過想到周嫻姐妹，想到三個徒弟，他知道，如果這一腳下去，自己受到報復沒什麼，自己身邊人受到連累，才是蕭文所不能接受的。
跟著管家離開和砷府邸，一路走到門口。突然，管家喊道：「蕭夫子，請留步。」
「什麼？」忍著怒火的蕭文，轉過身看向管家，面色無喜無怒。
「我知道你現在還在生大人的氣。」看著蕭文的樣子，和砷的管家卻是一臉從容。
「學生不敢。」蕭文冷冷說道。只是那不甘的情緒，卻已經寫滿臉上。
看著蕭文的樣子，管家走近了兩步。他看著蕭文，說道：「蕭夫子，現如今，您得弄清楚一個事情。那就是放眼本郡，勢力最大的，還要屬我家大人。也只有我家大人，能夠保你富貴平安。」
「您今後的地位，是雲是泥，還得由我家決定。」
是雲是泥，聽天由人……
聽到這話，一股不甘的情緒在蕭文心中湧起。
「總有一天，我命由我不由人！」看著管家那看似尊敬，實際上卻透著傲慢的表情，蕭文暗暗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