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王玄策
第275章 王玄策
早些時候,上官婉兒乘著李家的馬車,在護衛的陪同下來到了長安城東的一處民宅區。
小婉兒看著地圖,仔細確定位置,良久之後終於確定了自己要找的地方。
「這裡,就是爹爹所說的,唐駐漢使者王玄策之家吧!」上官婉兒想道。
王玄策,在原歷史世界線里是洛陽人。他早年事迹不詳,初任融州黃水縣令。貞觀十七年(643年)三月,王玄策奉命作為副使,跟隨朝散大夫、衛尉寺丞、上護軍李義表護送婆羅門國使節回國。同年十二月,到達摩伽陀國。
貞觀十九年(645年)正月二十七日,李義表、王玄策到王舍城,登耆署崛山,立碑,同年二月十一日,在摩河菩提寺立碑。
貞觀二十一年(647年),唐朝又派王玄策為正使、蔣師仁為副使一行30人出使天竺(印度),四天竺國王多派使者帶著財物來,準備與王玄策一起到唐朝朝貢。
恰逢中天竺王屍羅逸多死,國中大亂,其大臣那伏帝阿羅那順篡位,於是發動所有軍隊以拒王玄策。
跟隨王玄策的30騎兵與敵人交戰,失敗被擒獲,敵人趁機劫掠諸國貢獻的財物。
王玄策逃離,到達吐蕃。
王玄策發檄文徵召軍隊,得到1200吐蕃兵、7000泥婆羅(今尼泊爾)騎兵。
王玄策與副使蔣師仁率吐蕃、泥婆羅的軍隊進攻到中天竺的茶鎛和羅城,作戰三天,攻破茶鎛和羅城,斬首三千餘級,敵人被溺死的約1萬人。
阿羅那順逃走,收攏散兵再次交戰,蔣師仁擒獲阿羅那順,俘斬敵人數以千計。餘眾跟隨國王的妻子在乾陀衛江抵抗,蔣師仁擊敗他們,俘獲其妃、王子,又俘虜男女一萬兩千人,各種牲畜三萬,五百八十座城邑投降。
東天竺王尸鳩摩送牛馬三萬饋軍,還送來了弓、刀、寶纓絡。迦沒路國獻異物,並送上地圖,請求得到老子像。
天竺震驚、害怕。
貞觀二十二年,五月,王玄策把俘獲的阿羅那順及王妃、子等,俘虜的男女萬二千人、牛馬二萬餘送到長安獻俘。唐太宗封王玄策為朝散大夫。
王玄策帶回了天竺方土那邇娑婆寐,自稱壽命兩百歲,有長生之術。
經過數月,那邇娑婆寐造出延年之葯。當時唐太宗病重,吃了其他的葯沒有效果,於是吃那邇娑婆寐造的葯,但是沒有任何效果(既沒有好的效果,也沒有壞的效果)。
後來唐太宗是因為病而死。那邇娑婆寐被放還回國。唐太宗葬於昭陵。
事實上,歷史上的唐朝因為太過於強大,所以並沒有把遠居南亞次大陸的天竺當做強大的對手。
甚至可能連王玄策本人,也不知道自己擊敗了一個體量和唐朝大小相當的國家。
因此,王玄策在天竺取得的勝利也因此不受重視。
而且與當時其他唐朝將領的眾多對外大勝相比,王玄策所做的事也並不出眾。
雖為曾經立下「世界史上空前絕後奇功」的唐代使節,王玄策三度出使天竺的經歷卻在史書上鮮有記載。
究其原因,日本學者田中芳樹不無幽默地表示,中國古典名著《西遊記》中玄奘法師西天取經的奪目光彩淹沒了與之同時代的王玄策。
而且他的官位比較低,在正史當中不可能單獨為他樹碑立傳。一個人出名是要靠宣傳的,在沒有任何宣傳的情況下,這位英雄最終為世人所遺忘。
當然,這些事如果蕭文不說,那在這個世界線里,無論是上官婉兒還是王玄策,都不可能知道這個外交家的厲害。
因此,上官婉兒只是抱著一種平常心,走到王玄策的家門口敲門。
「咚咚咚!」
「請……請問,有人在嗎?」因為是第一次獨自一人拜訪他人,所以上官婉兒還是有些緊張。
以至於她說話的時候,也是支支吾吾的。
不過很快,門就被打開了。
上官婉兒抬起頭,看到打開門的,是一個年齡大概二十多歲,雖然留著短碎的鬍子,卻還十分年輕的文士。
他低著頭,看著上官婉兒,疑惑地問道:「小妹妹,怎麼了嗎?」
看著王玄策,上官婉兒說道:「王玄策大人,我名叫上官婉兒,家父曾經讓我來長安以後,一有空閑,就上門拜訪。」
聽到這話,王玄策卻是懵逼。
他反問道:「家父是?」
「上官庭芝。另外……」小婉兒猶豫了下,說道:「我爺爺是上官儀。」
聽到這話,王玄策面色一變。
他看了看上官婉兒,說道:「上官兄他,沒事吧?」
「沒事。」上官婉兒知道,王玄策以為自己找他,是父親那邊出了什麼問題。於是她趕緊解釋道:「父親在雲中安好。我這次來,是跟隨先生而來。正好,王叔叔也在長安,因此父親讓我過來拜訪王叔叔,也替他向你問好。」
聽到這話,王玄策鬆了一口氣。
他看了看門外,發現有幾個佩戴寶劍的護衛正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兩人。於是問道:「他們是?」
上官婉兒解釋道:「那是先生給我安排的護衛。」
「原來如此。」王玄策點點頭,於是繞開婉兒,對那些人說道:「幾位兄台辛苦了,是否願意到寒舍偏廳里喝一口熱茶?」
那幾個護衛卻搖搖頭,說道:「不用了,你有什麼話,進去和上官小姐說即可。我們,就在外面等著。」
「那怠慢了。」王玄策朝著他們禮貌地拱了拱手,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帶上官小姐到寒舍之中。幾位請在這等候片刻。」
說完,他便帶著上官婉兒,回到家中。
帶著婉兒進入房間,王玄策問道:「你爹爹,是否有東西給我?」
上官婉兒點了點頭,拿出了一等信件。信件上封了蠟,用上官庭芝的私印印著。只要有人打開,就肯定能看得出來。
看著上面的封蠟完整,王玄策滿意地點點頭。
他將信件收起來,才問道:「婉兒如今是跟著你的先生遊學長安,那你先生是?」
「我的先生,是一個雜家士人,他師從當年為秦相呂不韋編撰呂氏春秋,之後因為秦皇罷相,心灰意冷之下離開秦國的一個老士人。」
聽到這話,王玄策好奇了起來。
雖然大唐的讀書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從小接受儒家教育,但是他們並不像其他國家那樣有學派之見。
她們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好奇心,也不會因為理念的差異而動怒。
可以說,他們對文化對宗教,對很多東西,都帶有一種包容的心態。
這也難怪,在歷史上大唐的長安城,出現過當時全世界幾乎所有主流宗教的寺廟。從道教到佛教,從拜火教到基督教,無所不有。也只有偏居一隅的印度教和剛剛興起的三星教外,沒有出現在長安。
言歸正傳。
王玄策帶著這種好奇心,和婉兒聊了一下。他發現,這個故人之女的確在她的先生那裡學到了不少東西。
以至於在聊天的過程中,他也時不時地發出一陣陣驚呼。
「你家先生真乃大才也。啊!若是當年呂不韋沒有離開秦國,恐怕如今的秦國就是另一種氣象吧!」
感慨過後,王玄策問道:「你家先生來長安,可是來做官?」
「對!當大官。」對於蕭文能當大官,婉兒還是很自豪的。所以她抬起胸膛,驕傲地說道。
這時候,王玄策又問:「既然是當官,那當的是什麼官呢?」
「好像是……好像是叫……」婉兒對大漢的官職其實不是很了解,所以她想了一會,才說道:「是大行丞。」
「典客的大行丞?」王玄策突然皺起眉頭,他用一種確認的語氣問道。
「沒錯。是典客!」被王玄策這麼一說,婉兒也瞬間想了起來。
這下,王玄策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更加奇怪了。
他說道:「你家先生,怎麼會去那裡呢?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啊!」
聽到這話,婉兒反而奇怪起來。
她反問道:「王叔叔為什麼這麼說啊?婉兒記得,很多人都說典客不好。」
王玄策聽到這話,說道:「這事情,恐怕只有當今皇帝,前任典客大行令公孫瓚,少府令墨明等人知道。哪怕是呂雉,也並不清楚其中問題所在。」
說著,他突然轉過身,解開腰帶。在婉兒額一陣驚呼聲中,脫掉了衣服。
這麼做著,他還說道:「當初我剛來長安,急於為大唐摸清楚這個國家的一切。只是當時的我太過魯莽,結果在調查典客的時候付出了一些代價。現在,就讓我給你看看,當初我知道這些事情的代價吧!」
說完,王玄策的衣服也脫了下來。
而婉兒,也看見了王玄策的背後,出現了一道又一道,彷彿犬牙交錯般分佈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