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從心的高陽公主
第349章 從心的高陽公主
面對高陽,蕭文不敢露出太好的態度。畢竟這個公主,在歷史——或者說在一些扯淡人寫的野史當中,名聲並不是很好。
當然,蕭文也不是說就對她十分惡劣。畢竟蕭文也不敢肯定高陽公主就是那種到處勾搭男人的人。
因為他剛才閉上眼睛之後,從超級圖書館里查詢到了一些關於高陽公主的信息。
眾所周知,在《新唐書》和《資治通鑒》當中,高陽公主和《大唐西域記》執筆人,玄奘法師的弟子,高僧辯機有過一樁風月案。而這,也成為她遭受世人詬病的最大罪名。
李世民知道高陽公主與和尚淫亂后,震怒下旨賜死辯機,殺奴婢十餘。
而在在《資治通鑒》中故事更加完善豐滿,賜死又改為腰斬。
從宋朝仁宗以後,高陽公主和辯機的不倫之戀成為鐵板釘釘的正史,也是高陽公主化為淫蕩史料形象的開始。
整個史料描述詳細,似乎證據確鑿。然而在來唐國路上,蕭文就已經對一些唐國的達官顯貴做過調查。
他通過檢索發現,此史料前後矛盾,迷霧重重。
首先,他通過檢索系統,將所有提到過高陽公主的正史史料全部找了出來,然後按照年鑒法排列起來。結果他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現象。
首先較早成書的《舊唐書》根本沒有提及此事,宋太宗朝李昉撰寫的《太平御覽》中亦未高陽公主和辯機事。
但是成書於宋仁宗時期《新唐書》,卻突然出現了這件事情的記載。如果不看野史,只看正史,蕭文幾乎就覺得這是無中生有的事情。
當然,如果是在檢索的時候,把篩選野史的內容的選項關閉,那蕭文還是能找到很多證據能夠證明高陽公主是一個喜歡勾搭別人的女人。
因為這種矛盾的情況,蕭文當初還找過孫尚香,問她高陽公主是一個也懂樣的人。
當時的蕭文不知道孫尚香認識高陽公主,孫尚香聽蕭文這麼一問,也只是單純地說道:「高陽公主啊!她人不錯,是一個很能聊的朋友。不過她平時有些不太在意細節,民間對她的風言風語很多。」
不過蕭文如今已經知道,孫尚香和高陽雖然不是鐵到能為姐們兩肋插刀,為男人的插姐們兩刀的程度。但這其中還是會有孫尚香的主觀想法在裡面。
因此蕭文或許會將孫尚香的一些話當做參考,但不會將其作為決定性證據。
不過蕭文覺得,高陽和辯機通姦的事情很可能是無稽之談。
而事實上隋唐時僧侶管理十分嚴格,進出寺廟都有登記,無緣無故離寺不歸不被允許,因此辯機的行為在當時實為違法,不可能多日不歸而不被發現懲戒。
何況辯機後來被選為玄奘的譯經大德,實為當時佛教界翹楚,無時無刻不受到來自政界和佛教界的關注,更不可能無視嚴厲的寺廟管理制度隨便出入而無人關注不加追責。
最後,許敬宗為《瑜伽師地論》所作後序,乃唐太宗過目欽定,其文字肯定要考慮到太宗當時和之後的想法。
如果辯機真與高陽公主有染,許敬宗必會知道,更不會在此文里詳細提到辯機,畢竟許敬宗雖然是奸臣,但是他和高陽公主,和玄奘法師,和辯機之間,並沒有利益上的往來。更何況許敬宗真正露出狼子野心,也是在李治和武則天時期,在唐太宗面前,他可不敢放肆。
而在《大唐內典錄》和《續高僧傳·玄奘傳》中提及另一名大德道宣追懷往事,對辯機耿耿思念之情難以抑制。
必須要說的是,「律宗」著重研習及傳持戒律,道宣是「律宗」的創始人,卻對辯機多有懷念,實在是與辯機「破戒」的形象形成巨大反差。
更何況,高陽公主和辯機兩者之間的年齡差距可能在十歲以上。一個女人要饑渴到什麼程度,才會對一個比她年長十歲的和尚產生興趣?
要說辯機有哪方面比得上房遺愛,蕭文是絕對不相信的。
因為史料太多,蕭文一時之間也無從判斷高陽公主這人到底如何。無奈,他只能夠保持戒心,卻不過度戒備。
當然,蕭文最傾向的一種結論就是,哪怕是野史,也不可能空穴來風。
因此,高陽如果嫁給了房遺愛,高陽很可能對這單子婚事不太滿意。
而她平時可能也是一個大大咧咧的人,才會讓野史家們乘虛而入。
如果說高陽真的和其他男人保持不正當來往,蕭文或許會信。
但是和辯機私通?那根本就是歷史發明家們扯淡的說法——眾所周知,歷史發明家扯淡根本不用腦子。
於是,他繼續保持著一副直男的面孔,對高陽道:「公主又如何?難道公主就可以與民爭利了嗎?須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陛下就沒有教過你,面對臣子,要時刻保持謙遜,否則必然會遭到臣子的厭惡。」
聽到這話,高陽心中驚訝。她沒想到,本來無論是誰都要給自己三分薄面的公主身份,竟然在這個陌生人的面前毫無作用。對方竟然沒有害怕她的強權壓身。
「你既然知道我是公主,那為何不向我行禮?」高陽公主對蕭文產生了一絲好奇,她想試試這個陌生人的極限,於是她氣場全放,用自己的公主身份壓過去。
然而蕭文是什麼人?他可是帶著胯下神器進了皇宮(故宮博物院),還能全須全尾地走出來,敢和皇宮裡面的御前帶爪侍衛談笑風生的存在。
作為一個現代人,在他眼裡,封建時代的皇權根本不是什麼需要害怕的東西。
公主的身份,還不如一把架在他脖子上的鋼刀,一把頂在他腦袋上的手槍好用。因此,他只是冷笑一聲,說道:「哪怕皇權加身,霸者當前,也不可不問一己良心,問一己尊嚴。皇權,強權,霸權,這些東西並不是永恆的存在。它有其局限性。例如……」蕭文拔出了匕首,這把鋒利的匕首因為沒有做過任何啞光處理,因此看起來鋒芒畢露。
蕭文用鋒利的匕首抵住了高陽漂亮的臉蛋,說道:「例如皇權,它的範圍,只在十步之外,千里之內。」
至於十步以內,皇權根本沒有作用。如果蕭文願意,完全可以和高陽來一個伏屍二人,流血五步。
畢竟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顯然,如今的蕭文就像一個不要命的瘋子。在他那強勢的舉動下,原本十分囂張的高陽,在這瞬間……從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