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無意義的剝削
第383章 無意義的剝削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當蕭文洗完澡，穿上皇室為他準備的禮服后，他又重新來到了大殿之上。
此時，大殿當中已經點上了油燈。看著這些油燈，蕭文發現，燈油在燃燒的過程中並沒有發出太多的煙霧。相反，一陣若有若無的清香在他的鼻子間縈繞。
瞬間，蕭文明白，這皇宮燃燒的燈油，是鯨油！
嘖嘖，哪怕是古代，鯨油也是一種奢侈品吧！能隨便燒鯨油，這大唐果然是土豪。
蕭文心中想道。
至少在大漢，他可從來沒有見過哪戶人家有錢到燒燈油。哪怕是皇室宴會，也不存在這種情況。
對比之下，大唐和大漢的經濟實力，顯而易見。
「不過這都是暫時的事情。漢國的羊吃人計劃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我布置的一些產業也在逐漸建立起來。工業化的種子，已經被我種下。過幾年，這大漢，估計就會成為全世界最富裕了國家了。」蕭文喃喃道。
大殿里，宦官們已經將一張張矮桌，一個個蒲團擺好。而御膳房的人，也已經將精緻的菜肴一一呈上來。
只不過當蕭文想要進去入座，卻被禮儀官告知還不是時候。
為了表達對皇帝的尊重，已經到場的臣子，必須排好隊，等待皇帝入座，他們才能夠入場。
無奈，蕭文只能站著，等待李世民的到來。
「不過等人就算了，看那些宦官吃東西是幾個意思?」蕭文無奈地看著那幾個宦官，忍不住吐槽道。
「抱歉，使臣。」蕭文身邊的禮儀官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苦笑，他對蕭文說道：「我們其實也不想這樣。只不過今天的宴會十分重要，為了保證賓客的安全，內廷必須先試吃這些飯菜。沒問題了，客人才能吃。」
「放心吧！這些飯菜下面，有炭火保溫，不會涼的。」
聽到這話，蕭文突然看著那盛放菜肴，金光閃閃的器皿問道：「那些器皿，是黃金還是青銅？」
「雖然很多國家喜歡用青銅作為器皿，但我大唐富貴。皇室的宴會，自然是用黃金。」說到這裡，那禮儀官還露出了一副驕傲的表情。
不過蕭文並沒有禮儀官想的那樣，聽到那器皿都是黃金后，露出震驚的表情。
相反，蕭文只是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古代的青銅器具，其實並非單質銅製作成。
在青銅器當中，肯定會加入其它物質。
而其中，就有對人體有害的鉛。
當年的羅馬人和殷商時期貴族，其實就是因為從青銅器（羅馬那邊還有從鉛制自來水管以及含有鉛的甜味劑）當中攝入了過量的鉛，才導致國民素質的日漸衰敗。
因為鉛中毒導致的不孕不育，讓羅馬帝國後期，每七個羅馬男性公民里，才有一個擁有後代。
而鉛攝入過量，還會帶來智力下降，痛風，骨質疏鬆等問題。
因此，蕭文對於青銅器的 使用格外謹慎。
李世民是一個雷厲風行的皇帝。得益於在戰場上養成的習慣，他做事情從來都不拖泥帶水。參加宴會，也是準時到達。沒有為了彰顯皇權的獨特性而遲到——蕭文覺得，如果是劉邦那個不要臉的遊俠，宴會遲到一個時辰也是正常操作。當然，如果劉邦遲到，那他手底下那些遊俠將軍們，估計也會不管劉邦，自顧自在宴會裡吃喝起來。
看到李世民入場以後，在禮儀官的一聲令下中，眾人也按次序入場。
作為今天的主角，蕭文自然是坐在客位的第一排。
在按照慣例，恭賀了一頓皇帝萬壽無疆，千秋萬代，一統江湖后，李世民開始發表一連串廢話作為祝酒辭。
只不過畢竟是皇帝說的話，雖然這些話是客套話，但所有人還是認認真真地把這些話聽進左耳朵里，然後才不動聲色地將話丟出右耳朵。
在李世民說完后，眾人紛紛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才紛紛坐下。
「哈哈！蕭使臣，你為兩國關係奔波勞累，朕敬你一杯。」喝完第一杯酒後，李世民一臉愉悅。等一旁的宮女重新斟滿酒後，他對著蕭文敬道。
「不敢當不敢當。陛下九五之尊，外臣怎麼好意思讓陛下給外臣敬酒呢？該敬酒的，是外臣。外臣祝陛下萬歲……」
「什麼話！」蕭文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李世民強行打斷。他說道：「什麼九五之尊，朕可從來不信這一回事。朕這皇帝，不過是代天牧民，幫著老天管理百姓而已。至於說多尊貴？朕可沒看出來。當年在戰場上，朕可沒少受傷。也不見有人因為朕後來成了皇帝，就對當時的朕手下留情。」
不得不說，李世民這一波自黑的確起到了圈粉的作用。哪怕蕭文知道，這不過是皇帝的作秀，但蕭文也倒是吃這套。
因此，他也不再說什麼，只是提著酒杯，道：「既然陛下都這麼說了，外臣也不能不識抬舉。這樣，外臣先干為敬！」
說完，他便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之後，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李世民說道：「這宴會飲酒，豈能沒有歌舞？來人，上舞！」
說完，一隊穿著輕紗的舞女直接從大殿門口走了進來。
雖然洛陽地處中低緯度，而如今也是夏天，但洛陽的地勢其實還是比較高的。更何況這裡是皇宮，因此蕭文的禮服設計得其實比較保暖。
然而此時，看著這些舞女小姐姐一個個穿著單薄，蕭文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哎！明明這裡還是有些冷的。竟然穿這麼少。萬惡的封建主義啊！」
不過蕭文也就稍微吐槽一下，他知道自己也改變不了什麼。
畢竟他知道，這些獻舞的小姐姐們，雖然穿著看起來挺華麗的衣服，可實際地位卻比普通宮女還要低下。
她們這些舞女，其實是來自司教坊的女孩。這些人，其實都是一些獲罪的官僚妻女。
一般來說，獲罪的官僚妻女，都會有兩個去處。一個，是和歷史上的上官婉兒一樣，跟隨母親在掖庭里做一些粗重的活。
一些，則是在司教坊當中當舞女——同時，還充當官方的女支女，出賣肉體。
可以說，這些女孩雖然表面風光，可實際地位卻很底下。
「然而在我看來，這種制度根本沒必要存在。壓迫，剝削，的確是人類社會必然存在的一種現象。但剝削也分有意義的剝削和沒有意義的剝削。如果可以，我以後還是得改變司教坊制度，讓這種毫無意義的剝削消失。」蕭文心裏面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