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竹籃打水

  第419章 竹籃打水

  珍寶閣內，蕭文看著掌柜，問道：「掌柜的，既然要見賀四大師，那我能問一下，賀四大師現在在哪裡嗎？」


  聽到這話，掌柜說道：「賀四大師就在隔壁坊間的家裡面。我們珍寶閣最近沒有進到太多好的玉石，少數幾個賀四大師看了，也沒什麼靈感。所以賀四大師他也就沒什麼作品了。如果您現在就想和賀四大師見面，那我們可以讓他過來。而您可以在這裡，先看看有什麼想要買的。或者也可以到二樓去，我們在二樓已經為您和公主殿下準備了茶水糕點，二位可以在樓上一邊休息一邊等待。」


  「不用了。」蕭文搖搖頭，說道：「我直接去賀四大師的家裡面吧！」


  「這.……」掌柜的一愣，顯然沒想到蕭文竟然提出這種要求。猶豫了一下，他看向了高陽公主，顯然是想要讓公主拿定主意。


  畢竟他雖然作為珍寶閣掌柜，在普通人眼裡的確有著光彩照人的體面身份。但在權貴眼裡，他不過是一隻大一點的螻蟻而已。


  他沒有資格開口阻止蕭文，但是蕭文親自跑到工匠家登門拜訪，這種不體面的行為也並非他所希望看到的。


  因此，他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高陽身上，讓高陽來阻止蕭文，不要讓他直接跑去賀四的家中。


  高陽自然也明白這個掌柜的意思。


  她看著蕭文，少女直言不諱地說道：「一個工匠而已，何必勞煩使臣大人親自前往呢？讓人帶他過來不好嗎？」


  然而蕭文卻搖搖頭，沒有選擇採納公主的意見。他說道：「這是我對陸子岡大師的一種尊重。」


  顯然，這句話讓蕭文身上，那張陸子岡粉絲的標籤，更加結實了。


  高陽對阻止蕭文的慾望並不強烈，畢竟對她來說，這種離經叛道的行為雖然多少有些不體面，但公主本人就是一個喜歡做離經叛道事情的人。


  她雖然知道在這種場合，一個國家的使臣竟然親自登門拜訪，去面見一個玉石工匠，實在有些不體面。但她其實並不在意這種體面不體面的問題。


  聽著蕭文斷然拒絕自己的要求，高陽也懶得繼續阻止，只是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和使臣一起去吧！」


  聽到這話，蕭文的眼睛里露出了一絲詫異的表情。


  在珍寶閣內，作為公主，高陽盡一下地主之誼，帶蕭文參觀，雖然理論上還是有些過於熱情。但如果真要較真，這其實還是屬於正常範疇。


  但如果自己出了門以後，公主還跟著自己，甚至不惜千金之軀，跑到一個工匠家裡做客，那背後透露出的曖昧……

  「公主，難道你也對玉石感興趣嗎？」蕭文忍不住問道。與此同時，他的眼睛也看向了高陽，一股不耐煩的情緒從眼神中透露出來，充滿了暗示的意味。


  老實說，雖然目前為止，蕭文還是願意和高陽保持好關係。但這種對外界展示出來的曖昧，卻並非蕭文想要看到的。


  因此，他打算用這種拐彎抹角地方法，讓高陽先行離開。


  「那當然。」高陽和蕭文四目相望，不過儘管她已經看到了蕭文的眼睛里透露出的暗示，卻不為所動。


  「我對於陸子岡大師的憧憬，可不比你差。只不過這個玉佩的樣式，並不適合我，所以我才沒有買下來。但是今天，我想趁這個機會，讓賀四大師這個陸子岡大師的弟子，也給我雕刻一件適合我佩戴的玉器。」


  聽到這話，蕭文的嘴角抽搐了兩下。


  他顯然聽出了高陽話裡面的扯淡意味。


  對陸子岡大師的憧憬不比我差？

  這枚玉佩不適合自己？

  希望賀四能夠給自己雕刻一枚玉佩？

  聽到高陽的話，蕭文的眼神里露出了一絲無奈。


  「我的小公主，你說話不要這麼扯淡好嗎？哪怕我不用微表情查看你那滿臉謊言的表情，單純用腦子想想，都知道你說的話很扯淡了。」


  蕭文心中吐槽道。


  畢竟他不是瞎子，他能夠看出高陽這個丫頭的腦袋上雖然掛著一些首飾，但這些首飾中卻有許多是金銀，珍珠，寶石，象牙一類的東西。


  至於玉石，雖然不能說沒有，但至少，比例並不是很大。因此，蕭文並不認為高陽公主會對玉石特別感興趣。


  然而高陽知道自己騙不過蕭文，但她卻還是習慣性地揚起下巴，一副我行我素的樣子。看起來，就擺明地告訴蕭文：「我雖然是在撒謊，但你能拿我怎麼樣？」


  無奈，蕭文只能說道：「既然公主想要一起過去，那我們就走吧！」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夥計突然走了進來。他在掌柜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便匆忙地走了出去。


  「怎麼了？」蕭文問道。


  他能看出，掌柜的表情，在剛才那一瞬間，從苦惱變成了驚訝，再然後，則是欣喜和如釋重負。


  種種情緒爬在臉上，沒有任何遮掩地被蕭文讀取出來。於是蕭文也好奇，是什麼事情，讓掌柜如此開心——而且還如釋重負。


  這時候，掌柜看向了蕭文。他的臉上帶著絲毫沒有掩蓋的欣喜，對著蕭文說道：「使臣，公主，看起來你們不用去拜訪賀四大師了。因為就在剛剛，賀四大師已經離開家門，來到珍寶閣。」


  「如果使臣和公主想要拜訪賀四大師，那他現在就在外面。所以不如上珍寶閣二樓，在那裡，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點心和茶水。使臣和公主，可以在二樓和賀四大師好好暢談一番。」


  聽到這話，蕭文點點頭，說道：「那也行。既然如此，那還勞煩掌柜帶我們上去了。」


  雖然他剛才說了要親自登門拜訪賀四，但那只是他向外界表明的一種態度。


  可如果賀四就在珍寶閣，那他也不必大費周章，等賀四回到家中，然後才登門拜訪。


  然而，與蕭文那無所謂的表情相反的是，高陽公主的臉上卻有些氣急敗壞。


  「可惡，沒想到這麼好的一個機會，竟然溜掉了。賀四這個蠢貨，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真是的！」


  雖然和蕭文把臂同游，其實只是高陽臨時起意。


  但是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臨時反悔卻是讓高陽多多少少有些不爽。


  不過事已成舟，高陽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跟著蕭文，一起上二樓去，回見這個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