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選妃(1)
小男孩見自己娘親根本就是在無視自己的要求,於是揚起頭,略帶賭氣地道:“娘親,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覺。”
莫依然詫異,這個孩子很小的時候便要求有自己的房間,睡覺的時候更是不允許別人的觸碰,如今怎麽就提出了和她一起睡覺,於是她睜大了眼睛:“嗯?”
尹繼熠伸手去撫平她皺起的眉彎,道:“娘親的眼睛都腫了,所以我要和娘親一起睡覺,這樣就可以在半夜幫娘親蓋被子了呀。”男孩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莫依然蹙眉,她的眼睛腫的這麽明顯麽?
不過既然這個從來不要求和自己睡覺的兒子難得地想和她一起睡覺,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是以,她直接將他抱回了自己的煢心殿。
夜晚,躺在床上的時候,倒不是尹繼熠為莫依然掖好被角了,倒是莫依然一整晚都在照看著他,其實尹繼熠的睡相是很安靜的,隻是莫依然在想著翌日的晚宴而已。
既然他和齊星王爺已經回來了,那麽晚宴這事是怎麽也不會少了的。
莫依然一直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著,直到將近淩晨時分,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醒來的時候,也已經是天光大亮,而這一天,她也隻是留在王府內帶著尹繼熠,哪裏也不曾去。
直到傍晚時分,他們一家三口才準備好,要往皇宮裏去。
晚宴依舊設在衍慶殿,莫依然他們來到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見到尹繼熠到來,坐在主位上的雪霽皇陛下倒是笑了不少,雖然他孫子眾多,但是出色的孫子並不多,而尹繼熠年紀小小,便看出了其氣質和舉止都不一般。
雪霽皇陛下本來是要求尹繼熠和他坐在一起,倒是尹繼熠說想要坐在莫依然身邊,所以最終還是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尹繼熠隔在尹無籌和莫依然中間。
莫依然帶著尹繼熠剛剛坐好,便發現尹天逸和尹無邪正坐在他們對麵,這一抬頭,便發現他正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看,莫依然一愣,連忙將目光移開。
坐在他旁邊的尹無邪腦袋略微地沉著,看起來麵色極差,像是剛剛經曆一場劫難那般。
莫依然轉念一想,前日在江風樓見到他從地上爬了起來,而地上躺著一名已經斷氣了的男子,莫不是那天他們兄弟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
“娘親,那個可怕的王叔正在看你呢。”莫依然空洞的目光落在尹無邪身上,卻不防身邊的尹繼熠突然扯住她的衣服聲音響亮地說道。
這麽一說,殿上的人便都轉頭來看著莫依然,畢竟昔日她和尹無籌大婚,安逸王爺來搶婚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啊。
如今小孩子這麽一聲驚呼,更是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過來。
但是尹天逸卻沒有將目光收斂,似乎是在等著看好戲,倒是尹無籌突然伸出手來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裏,這時,所有人的目光才收了回去。
而尹天逸的臉色瞬間陰沉了起來,終是將目光移到了別處去。
雪霽皇陛下道:“難得大家齊聚一堂,今日孤王將所有人都叫來,主要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為孤王的兩個兒子選妃。”
選妃!
如此一聲,莫依然手中的茶盞差點滑落。
難怪,今日各大臣也都將自己的女兒都帶來了。她之前還沒有想到這件事情上去,現在想來,這雪霽皇陛下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瞬間,她的目光便不可避免地落在了他的身上,而他聽罷雪霽皇陛下的話語也是轉頭看她,不想兩人的目光再次在半空中相撞。
隻是兩人都未曾來得及收回目光,雪霽皇陛下再次道:“天逸,你看看誰來了。”
話音落下,隻聽聞殿外傳來細微的聲響,正欲轉頭時,萬千花瓣從半空落下,接著綠色的彩帶飄了過來,眾人目不轉睛地望著正上方,一名女子伴著綠色的彩帶飄飛來到正殿,真可謂是天女撒花,令人不禁側目。
看著如此熟悉的身影,莫依然一驚,此人除了永悅公主還能有誰?
三年過去了,如今她已是雙十年華,在這個古代,算得上是老女人了,她如何還未嫁?
難道真的隻是為了永世陪伴在尹天逸身邊嗎?
此時,想必尹天逸也認出了她,眉頭微微皺起,冷冷地目光打在大殿之上,並未去看淩空而舞的綠衣女子。
就在大家都沉侵在永悅公主的舞姿時,尹繼熠拍手大呼:“娘親,這個大姐姐好漂亮啊。”
此時,莫依然才回過神來,卻見尹無籌正在看著她,她心下一凜,尹無籌早就知道今晚為尹天逸和尹無邪選妃了吧,晚宴是借口,主要是在選妃上。是以,她沒有理會他的目光,而是對著尹繼熠道:“遠遠,小聲點,不要擾了大家欣賞舞蹈的興致。”
這時,尹繼熠才坐正了來,有滋有味地看著。
許是永悅公主也發現了尹天逸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身上,這一支舞也跳得意興闌珊,但是卻因為雪霽皇陛下在這裏,她不得不繼續跳下去。
莫依然看著她,不得不說,二十歲的她,看起來已不似當年那般稚嫩,在她身上多多少少看見了稍許成熟的樣子,但是,如此追求一個並不愛自己的人,那當真是一生中最疼痛的經曆啊。
舞畢,掌聲四起,永悅公主來到殿上,曲腿彎腰道,“參見雪霽皇陛下。”
“永悅公主是我朝貴賓,無需多禮,來人,賜上座。”雪霽皇陛下眼裏閃過一絲精光,朗聲道,“將永悅公主的座位安排在天逸身邊。”
永悅公主隻以為這雪霽皇陛下是認為自己能當上他的兒媳了,是以,便笑著謝下了,隨即走到尹天逸身邊,坐了下來。
但是即使她的笑容再燦爛,在麵對尹天逸那張冷若冰霜的臉時,終究是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但是很快,她便又鎮定下來,她是一國公主,與他地位相當,根本無需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