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放棄她,除非我死
赤木野點頭,懂他說的什麼意思。
接著,她又問道:「假如說,沒有那麼多的意外發生。爺,你會放棄她嗎?」
蕭邪炎突然一怔,而後將目光落在了手術上的大門上,唇邊扯出一絲細小的弧度,卻是決絕的口吻。
「放棄她,除非我死。」
赤木野就知道他會這麼說,心裡的大石塊像是突然搬走了一樣,將兩隻手臂搭在了後腦勺上,笑著回應一聲。
「嗯,我知道了。」
但在心裡,赤木野卻默默道:「老秦,看來你擔心他也沒用啊,他就算知道前面是地獄,也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你都知道他什麼性格,還要我來問。」
赤木野估計,純妹兒可能這輩子都聽不到他說出這種話了,也不會看到她在昏迷之後,他那種欲要發瘋的狀態。
也許明天她醒過來,他還是那個喜歡她的腹黑,沒事就喜歡惹她炸毛的惡魔吧。
只不過,讓赤木野比較好奇的是,爺說要剁了毒蠍的腦袋。
他既然已經都把毒蠍轟得七零八碎了,還要他的腦袋做什麼?
按理說,爺也沒有那麼重口味啊。
……
……
當夏純再一次幽幽地轉醒的時候,蕭邪炎正坐在她的對面,兩條大長腿搭在茶几上,身體靠在沙發里,用一隻手臂支起了腦袋,閉著雙眼,似乎在睡覺的樣子。
她的腦袋又沖著四周望了一下,這間病房好高檔啊,她就和住酒店似得。
可是,住在這麼高檔的病房裡,他不知道找個窩休息一下嗎?
夏純覺得他用一隻手支著腦袋睡覺,一定會很累的吧?
再說,她的病床上足以能容下兩個人睡覺了,他也可以躺在她身邊啊,幹嘛把自己弄得這麼委屈,害得她心裡還挺過意不去的。
思及此,夏純張了張口,剛想要叫他……
卻不想,此刻,蕭邪炎緩緩地睜開了邪美的雙眼,看見夏純睜著眼睛喘氣呢,他一如既往的嗤笑,將兩條大長腿從茶几桌上拿了下來,特別「關懷」的問候一聲。
「醒了?」
「嗯。」夏純應了一聲,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見他薄唇上的笑意,總覺得心裡毛毛的。
只不過,就在這時,夏純又想起來了他剛才窩在沙發里的樣子,他身材那麼修長,肯定會難受的吧?
垂下目光,夏純抿了一下唇角,不想讓他看出她有些心疼了。
「你為什麼不找個地方睡覺?」
蕭邪炎挑眉笑了,唇角勾勒起來一抹腹黑的弧度:「誰說我睡著了?」
「……」夏純黑線。
她就不應該去關心他!
不爽的翻了他一眼后,夏純打算繼續睡覺。
可剛閉上雙眼,腦袋裡的畫面就像是走馬觀燈似得,一幀一幀的冒了出來。
當衣櫥門被拉開的時候,夏純真的絕望了,一顆心也涼透了。
她以為,今天就會死在毒蠍的手裡。
可讓夏純絕對沒有想到的是,看到的,卻是他那張妖孽的臉。
一顆已經涼透的心,瞬間又有大量的新鮮血液湧進心臟……
她真的沒有想到,拉開門的是他。
有時候情緒是真的不能控制的,頃刻間,她的眼眶滑出了激動的淚水,攀緊他的脖子,哭的不能自抑。
而讓夏純最感動的則是,他摸著她的腦袋,說出那番安撫她的話。
————對不起,我來晚了。
————沒事了,你做的很好了,真的很好了。
思及此,夏純躲在被子里,不敢讓他看到她的小心思。
怎麼辦?
好像越來越離不開他了。
與此同時,她還感覺到床邊上塌陷下去一塊,他身上那股好聞的味道愈發的靠近她。
夏純睜開了雙眼,果然看到他坐了過來。
她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受了人家的恩惠,就永遠記住人家的好。
而現在,夏純等於又欠了他一條命。
之前是那個楊老闆,現在又是臉上紋著黑蠍的男人。
不過,現在夏純覺得,最重要的是,不能讓他看見她紅成豬肝色一樣的臉。
為此,她故意混淆他,多此一舉的問道。
「那個……是你把我救出來了吧?」
蕭邪炎臉色頓時一沉,不知何時,從身後拿出一件黑色的襯衣,扔在了她的臉上。
「這件衣服上蹭的不是你的鼻涕?」
夏純嗅到了一股血腥氣,也記得當時他拉開衣櫥門的時候,他確實穿的就是這件襯衣。
但對於他的說辭,夏純就極其的不爽了,嚎叫一聲。
「我哪有流鼻涕!」
這就等於小孩子明明沒有拉褲子,卻被誣陷拉褲子了一樣。
雖然說,夏純記得她當時也確實流了不少的鼻涕,蹭在他的襯衣上了。
可是,她卻忘了自己身上還有傷。
這麼一用力,手臂和大腿上的槍傷又受到了震動,現在她的麻藥勁也快過去了。
可想而知,房間里又驟然響起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啊………」
蕭邪炎急忙按住她,臉色黑沉地都能滴水,語氣不善,充滿了危險的警告。
「你是想死的快一點,我可以送你一張去西天的單程火車票。」
「……」夏純覺得委屈,不滿地控訴道:「那你就不能少懟我兩句嘛!
蕭邪炎沒有接話,而是將那件臟襯衣又糊在了夏純的臉上。
「把這件衣服給我洗了。」
這一次,夏純是徹底的炸毛了,以前她都不敢叫他的全名,現在她敢了,不止敢了,還叫的特別理直氣壯。
「蕭邪炎!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啊,我還是一個傷患,身上被打了兩槍,你以為開玩笑呢!」
面?對她的控訴,蕭邪炎妖嬈的笑容里,明顯多了一分殘忍的戾氣。
「你還知道自己是個傷患?還知道你被打了兩槍?」
夏純知道,一旦他露出這種笑容,那她就離著遭殃不遠了。
將腦袋默默地縮回被子里,她剛才那種叫囂的氣焰明顯的萎靡了,吶吶地張口,小聲道。
「咋的了?」
只見,他的黑眸變得猩紅狂熱,似笑非笑的,表情卻甚是可怕。「下次你再敢背著我去什麼危險的地方,你信不信,我提前先把你這兩條小短腿給掰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