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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哭吧,哭出來才好

  大學里最後一個期末考試,就這樣結束了,伊雪留戀的回頭看看這一路走來的日子,覺得還是很遺憾的,課餘時間一直在忙著打工,幾乎沒享受過大學那種休閑跟美好,站在學校門口,伊雪暗暗發誓,等將來有機會了,一定要念研究生,過過她嚮往的大學生活。 

  最後摟一眼,伊雪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去養老院看看奶奶,接下來一個多星期,要好好獃在冷羿家幫忙幹活,然後,等一切結束,忘掉那裡的一切,帶著奶奶重新開始,美好的生活! 

  坐在公交車上,伊雪想著未來和奶奶在一起,平靜又幸福的生活,忍不住嘴角上翹,輕笑起來。大巴往前開,就像日子般,勇往直前! 

  養老院里,伊雪發現奶奶好像有哪裡不對勁,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伊雪想問問到底怎麼了吧,奶奶又不肯說。「伊小姐,我們想跟你談談。」奶奶的護工趁伊雪去打水的功夫,攔著了她。 

  「等我把水送回去好嗎?」伊雪點點頭,心中不知怎麼的,有種不祥的預感。 

  「您說吧,怎麼了?」找個借口出來,伊雪直奔護工的辦公室。 

  「啊,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你奶奶的身體狀況,不太好,記得那次搶救,手術的時候,醫生應該跟你解釋過了,你奶奶年紀大了,再加上那手術雖然還算成功,但是,其實……」 

  「啊,不好意思啊,我打斷一下,您跟我說專業術語什麼的,我也聽不懂,您就直說吧,我奶奶現在什麼情況啊?」伊雪見她吞吞吐吐的,急壞了,又不敢發火。只好這樣子打斷她。 

  「嗯,重點就是她現在各項功能都有衰退的跡象,可能,可能……」護工這才吞吞吐吐的,說到點子上。 

  「還有多久,您這說吧,我能撐得住。」伊雪剛才不祥的預感成真了,她反而沒那麼慌了,冷靜下來,平靜的問道。 

  「最多一年。」護工也長出了一口氣,「你奶奶不知道,放心吧。我去巡房了啊,你在這坐會兒。」 

  伊雪特別感激這個護工,即使給她留出了點私人空間,可是她雖然難受,心口堵得慌,眼圈也紅了,卻就是哭不出來,奶奶馬上就八十歲了吧,沒過過幾天好日子,接下來的時間,伊雪決定,要好好陪在奶奶跟前,讓她有生之年的最後日子,過得好點。 

  「奶奶,我的工作還有一個多星期就到期了,到時候我就存夠了錢,我就什麼也不幹了,只陪著您。」 

  「真的嗎,我的好孫女,好孩子,讓你受委屈了,奶奶對不起你啊!」說著說著,奶奶竟然抽噎起來。 

  伊雪不明就裡,怎麼好好的,想起什麼來了啊,哭得那麼傷心,「奶奶,我哪裡苦啊,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哭什麼啊,哭得我心都疼了,來,我給你擦擦,別哭了,好好地日子好好過就行啊。」伊雪也被勾出眼淚來了。 

  「奶奶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奶奶沒多少日子了,好孩子,奶奶走後,你就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太可憐了,經常來看我的那個小男孩,挺不錯的,跟他好好處,這樣奶奶也就放心了。」 

  「奶奶,你說什麼呢,你看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嘛,我馬上就念完大學,可以掙錢了,您把身體養好,也能享享清福了,奶奶,你別去想那些不開心的,想想將來,想想我們的好日子,只要在堅持一個星期,好不好,奶奶,你這個樣子,我不放心啊。」祖孫倆抱頭痛哭。 

  伊雪回到冷家時,天色已經很晚了,推開小屋的門,什麼都不想想,就想躺在床上,蒙頭大睡,結果發現床上多了個「東西」? 

  「冷羿,你怎麼會在這裡啊?」今天的驚嚇夠多了,伊雪實在有點招架不住了。 

  「噓。別喊,別喊,你要讓陳媛媛聽到嗎?」冷羿跳起來就捂住了伊雪的嘴,「你的眼睛怎麼那麼紅啊,哭過了啊?」 

  一張放大的俊臉就這麼靠了過來,伊雪下意識的往後躲,「磅」後腦勺碰到了門邊上,疼的伊雪眼淚都出來了,然後一發不可收拾,豆大的淚珠砸在了冷羿的手上,好燙。 

  冷羿的心都被燙到了,看到楚楚可憐的伊雪,哭的梨花帶雨的,一把就擁在了懷裡,「有什麼委屈都哭出來吧,使勁的哭,別憋著,女孩子不是都愛哭的嘛,哭完了,發泄完了就好了。」 

  撫摸著伊雪的頭髮,冷羿繼續說道,「我從沒見你哭過,還以為你是個金剛呢,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你也是個小女人啊。」 

  伊雪不管他說什麼,只管哭自己的,眼淚,鼻涕都蹭到冷羿那幾萬元的西裝上了。終於哭夠了,才想起一個問題來,「你來這裡幹什麼?現在這可是我的小屋!」伊雪兇巴巴的質問道。 

  「哭夠了,不哭了?你不說我都忘了,我今天來,本來是想找你喝酒的,結果酒沒喝成,反而……」冷羿指著自己的衣服,「唉,這是不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啊?」 

  「去你的,你才是雞呢,這麼晚了不陪著陳媛媛,怎麼跑我這裡了呢?我可不會喝酒啊?等等,你這不是喝酒了嗎,一身的酒味。陳媛媛也喝大了,你才跑出來的是嗎?」 

  「哎呀你怎麼那麼多問題呢,我想歇會行嗎,我很累,你能不能閉嘴啊!」冷羿不耐煩了,前幾天發現的事情,到現在也查不出什麼頭緒來,陳媛媛就像有計劃一般,再沒行動過,父親的事也是這樣,這到底是什麼人隱藏的如此之深,公司里這事那事的,實在讓他有些吃不消了,這才想辦法擺脫陳媛媛,到伊雪這裡來了。 

  伊雪出奇的乖,沒有和他拌嘴,而是點點頭,靜靜地坐下。 

  跟伊雪在一起的時候,雖然伊雪老惹他生氣,也常常氣得他恨不得抽她一巴掌,但是,他就是願意,跟這個率真,單純,又可愛的女孩子呆著,好輕鬆,好自在,不用動心眼,不用耍手段。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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