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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四章 找打

  「可我們做的是同一件事啊,」沈小少爺不明白。


  蘇小少爺一臉鬱悶。


  他們做的是同一件事。


  但他們的身份不同。


  沈小少爺和九皇子與文遠伯沒關係。


  可他就不同了,文遠伯是他娘的兄長,也就是他的舅舅了。


  他們拿彈弓打文遠伯行,他不可以。


  難道還要他敬重文遠伯不成嗎?

  蘇小少爺掛著張臭臉去了訓練場。


  他覺得吧,以他和九皇子他們的關係,雖然他娘沒有罰他們,但他們肯定會陪他一起挨罰的。


  這叫有難同當。


  可蘇小少爺在練梅花樁。


  九皇子和沈小少爺抬了小几和椅子來,擺上瓜果糕點,一邊磕瓜子一邊看蘇小少爺訓練。


  小日子過得不要太愜意了。


  蘇小少爺,「……!!!」


  可憐的蘇小少爺感受到了來自親娘和兄弟的雙重打擊。


  一次次從梅花樁上摔下來,那真是身心俱創啊。


  最後摔的鼻青臉腫的被九皇子和沈小少爺兩扶了回去。


  坐在小榻上,九皇子和沈小少爺幫他上藥。


  蘇小少爺越想越氣不順,他起身朝書櫃走去,開始翻找,夠不著就踩凳子,找了幾本書,遞給沈小少爺道,「送去給我娘看。」


  那些書沈小少爺都沒看過。


  也不知道書中寫了些什麼,但他對蘇小少爺這種行為很詫異。


  哪有做兒子的拿書給娘看的?


  不應該是爹娘拿書給他看嗎?


  「快點送去,」蘇小少爺呲牙咧嘴道。


  沈小少爺抱起書,飛奔給唐氏送去。


  唐氏有點懵。


  才罰了陽兒,轉過臉就給她送書。


  只怕這書送的別有意義啊。


  東鄉侯回府,就看到唐氏在看書,他笑道,「我還以為你心情會不好,沒想到在看書。」


  「陽兒送給我看的,」唐氏道。


  「講的什麼?」東鄉侯問道。


  「大義滅親。」


  「……。」


  東鄉侯拿了一本隨手翻開,笑道,「我說書房的書怎麼經常少,看來都在他那兒了。」


  「這書不錯,值得仔細研讀。」


  窗外,沈小少爺和九皇子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他們兩是被蘇小少爺使喚來看看唐氏有沒有看他送的書的。


  蘇小少爺的急性子。


  要是他娘不看書,他估計要沈小少爺念給他娘聽了。


  還以為是什麼有趣非看不可的書,竟然是關於大義滅親的。


  這四個字,他們都聽過。


  而且還知道一點點。


  兩人跑回去,蘇小少爺問道,「我娘看了嗎?」


  「正在看,」沈小少爺回道。


  蘇小少爺心滿意足了。


  九皇子望著他道,「史上第一個大義滅親的人滅的是自己的兒子,伯母不會想岔吧?」


  整天看著蘇小少爺換花樣找打,九皇子替他擔心。


  蘇小少爺,「……。」


  「怎麼會呢,我這麼聽話……。」


  九皇子和沈小少爺齊齊望著他。


  蘇小少爺默默的頓住,「我這麼懂事……。」


  兩眼眼睛瞪的更大。


  蘇小少爺惱羞成怒,「看什麼看,別妨礙我看書!」


  蘇小少爺拿起書,用力的翻著。


  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詞,不由得拿眼睛去瞪九皇子和沈小少爺。


  結果被兩人逮了個正著。


  蘇小少爺不是那種挨一次罰就會長記性的人,尤其在他認為自己沒做錯的情況下。


  文遠伯挨了幾石子,第二天又來了。


  第三天……


  第四天……


  ……


  第九天……


  第十天……


  人家三顧茅廬,他十顧東鄉侯府。


  卻是連侯府大門都沒能進,反倒遍體鱗傷。


  這是唐氏和文遠伯府的事,東鄉侯顧著唐氏的顏面沒管。


  再者文遠伯掐的時間也好,都是在東鄉侯不在的時候登門的。


  東鄉侯沒有揍文遠伯,御史台照樣彈劾東鄉侯。


  東鄉侯斜了御史台道,「御史大人是看我東鄉侯不順眼嗎?」


  御史大人忙道,「我只是就事論事,職責所在。」


  「好一個職責所在!」東鄉侯笑了。


  「文遠伯天天沒事去堵我東鄉侯府的門,御史台不彈劾他,就逮著我彈劾,御史台的職責就是盯著我一個嗎?!」


  御史台惶恐的看著皇上,「皇上,臣等向文遠伯了解過,他為了認回東鄉侯夫人,重情重義,實在沒有什麼可彈劾之處。」


  重情重義?


  這四個字真的把東鄉侯氣著了。


  一個賣妹求榮,恬不知恥的人居然被誇重情重義?!

  御史台的眼眶裡裝著的到底是眼珠子還是石子?!

  皇上是為數不多知道內情的人,御史台彈劾,他也生氣。


  只是唐氏的身份暫時並未公開,也不宜公開,他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南安王望著御史道,「文遠伯登門認親,東鄉侯府否認過,他卻一而再的跑去,依著御史的意思,是要東鄉侯夫人將錯就錯把文遠伯這個兄長認了?」


  「今日要真認了文遠伯,趕明兒東鄉侯夫人的兄長能從東鄉侯府排到城門口去,是不是都要認?」


  御史台啞然。


  這事暫時被壓了下來。


  下朝後,東鄉侯沒有直接去軍營,而是回府了。


  文遠伯還拎著禮物待在侯府門前。


  以前還有看熱鬧的,現在已經沒有了。


  看到東鄉侯騎馬回來,文遠伯內心有點發憷。


  東鄉侯從馬背上下來,朝文遠伯走過去。


  文遠伯心虛的後退了兩步。


  東鄉侯笑了,「好一個重情重義的文遠伯!」


  文遠伯眉頭一皺,不懂東鄉侯這話是什麼意思。


  東鄉侯看著他,道,「時隔十五年,文遠伯怕是已經忘了當年貴府大姑娘是怎麼墜崖溺亡的了吧?」


  「你這麼不遺餘力的要認回她,是要她被人的唾沫星子給淹死嗎?」


  當年上花轎的不是唐氏,而是江媽媽的女兒。


  但唐氏畢竟有婚約在身。


  婚約未消,另嫁他人,為朝廷律法所不容。


  他這個做兄長的心裡真的有妹妹,就該知道怎麼做對她最好。


  文遠伯心頭一震。


  他真沒想那麼多,難怪東鄉侯夫人死活不肯認他。


  文遠伯轉身離開。


  過了半個時辰,他又回來了。


  嗯。


  回來找打的。


  東鄉侯本來不想打他的,他對文遠伯的怒氣一直壓抑著,就因為他是唐氏唯一的兄長了,他怕氣頭上控制不住力道,把人給打死了。


  可有些人找打,你真的忍無可忍。


  東鄉侯說那番話,是讓文遠伯知難而退,唐氏不可能認他,永遠不會,讓他趁早死了這條心,不要再來自取其辱。


  可文遠伯夫人覺得這是唐氏的把柄。


  文遠伯正好可以拿這個把柄要挾東鄉侯幫他爭戶部左侍郎的位置。


  戶部左侍郎孫府老夫人昨兒病逝了。


  等孫老夫人入土為安,孫侍郎就該丁憂在家。


  之前還能慢吞吞的拉攏,現在卻是不行了,等一切塵埃落定,什麼都晚了。


  文遠伯回來,就是威脅東鄉侯的。


  東鄉侯怎麼可能會受人威脅?

  一時沒忍住,一拳把他鼻樑給打斷了。


  要不是林總管攔著東鄉侯,他非得把人活活打死不可。


  真是給他三分顏色,就敢在東鄉侯府門前開染坊了。


  不揍他一頓,還真當他東鄉侯怕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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