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9請欣賞無實物的優秀表演（九更）

  二十五分鐘后，帝都醫院。


  CT檢測中心。


  門外長廊安靜無比，傅擎蒼坐在那，略顯孤單。


  男人身上還在滴水，臉色蒼白，眉心緊緊地蹙起，像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神情陰冷地坐在那，猶如一座雕像。


  宮斯寒到檢測中心時，就看到這樣一幅景象。


  白止就站在傅擎蒼身旁，手裡拿著一套乾淨的衣服，還有一件大棉衣。見宮斯寒來，他冷漠地朝他遞了一個眼神。


  宮斯寒心領神會，走了過去。「我去CT部看一下，阿蒼你把衣服給換了，萬一生生兒沒生病你病了，怎麼辦？」


  宮斯寒一面說，一面將白止手裡的棉衣拿給他身後的傅遺愛。「監督你哥把衣服換了，如果他發瘋凶你的話……」宮斯寒挑了挑眉，「你就說斯寒哥哥給生生兒打一針，讓她永遠醒不來。」


  傅遺愛：「……」


  男人掀開眼帘剜了他一眼，「你試試看。」


  嘶啞無力的聲音，卻透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強大氣場。


  宮斯寒輕笑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捨得說話了？還沒發瘋嘛。把衣服換了，醫生給我發了信息，生生兒身體應該不礙事，我進去看看。」


  宮斯寒進了CT中心。


  入眼，望見全身檢查床上躺著的餘生。


  關上CT部的門，將走廊與內部完全隔開。


  宮斯寒裝腔作勢地抹了兩把眼淚，然後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讓閉著眼睛看不見的人以為，他拍的是另一個男人。


  「阿蒼，你非得這麼急跟著進來？我說了生生兒沒事，或許是掉進湖裡腦子被水泡了才暈倒的。」


  正在給餘生做檢查的兩個醫生，看著他的動作愣了一會兒。還沒愣完，又見著他開始自言自語，於是兩個人便直直地愣在那，看著宮斯寒無實物表演。


  「你看看你，衣服也不換，全身都濕透了。這是大寒天，雪沒有融化，今天室外氣溫零下五度。你又不是鐵做的，再不換衣服會感冒啊。」


  「哦，見不到生生兒醒過來你就自虐不換了？這一根筋一瘋起來理智全無的壞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改？」


  話音落，安靜的CT檢測室就迴旋起宮斯寒長長的一道嘆息。


  「你心裡有陰影這件事你心知肚明，傅叔和阿茶在海里去世消失后，你一個人跑到那片海域跳下去找人，要不是老子來得及時，費了半條命救你，你真的就死了。」


  「至此你對深海或是深湖亦或是有深度的流動液體都有心理障礙，心理醫生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上次在輪船，聽到生生兒你就跳了下去。事後，一瞬間情緒落到低潮，這樣很容易得抑鬱症知不知道？這次你還跳，旁邊不是有北修和連戰嗎？」


  「你是想把自己弄死才甘心……」


  ——我的天，嚇死我了。


  ——天、天，這……


  宮斯寒的話音未落，兩個醫生驚嚇的聲音截斷了他之後的話。


  宮斯寒抬眼望去，先前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女孩，此刻眼睛有神地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