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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等他有多餘的反應，就見著餘生微微笑著，一步一步朝他走來。


  走到他面前，手速快准地捏住他的下巴，將碗抵在他的嘴邊。


  傾斜。


  一口葯灌進了他嘴裡。


  余嗣久：「……」


  「一個個的都是大男人，怎麼都跟個小孩兒似的？吃藥都要讓人看管，真是不省心。」她一面說，一面將葯碗放在余嗣久手裡。


  見他神情恍惚，她勾唇笑了一下，「我聞起來也覺得有點苦，不過你將就喝，對自己身體好啊。傅擎蒼那孫子也不肯吃藥，明知道自己身體有問題也不吃。」


  「看來，不吃藥不是他一個人的任性，是你們男人的通病啊！」


  餘生搖了搖頭，四處張望了一眼，見冰箱旁的柜子上擺著一盒冰糖。


  她走了過去，挑了一顆大的。


  「你把葯吃了，一口喝下去，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你吃了，不會太苦。」


  余嗣久：「……」


  冷月：「……」


  餘生的話說出口，自己的眉心也跳了跳。


  這些聽起來有些智障的話，都是她以前哄傅擎蒼喝葯的時候，無師自通的。


  也是為了讓他喝葯，她連哄半歲小孩子的腔調都學了出來。


  余嗣久凝著面前的女孩，看著她略傻的舉動，他的心暖暖的。


  話語不著邊際，語氣有些傻，但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為了他好。


  若放在以前，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餘生也有關心他的一天，也會有為他著想的一天。


  余嗣久看了她良久，見女孩有些不耐心地蹙眉，便立馬收回視線，仰頭一口喝完了葯。


  葯碗剛從嘴邊離開，就被一隻手接走。


  而後，一顆冰糖碰上他的嘴唇。


  女孩的指腹，也輕輕地觸碰到了。


  他愣了一下，木訥地張嘴。


  「咬、咬我手了……」


  聽到女孩的驚呼聲，余嗣久才回過神。可回過神的那秒，他又愣住了。


  餘生正墊著腳望著他，她食指指腹的那一節，被他的牙齒輕輕地咬著。


  口腔里，除了冰糖帶來的甜味兒，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甜蜜感，一點點溜進了他的心房。


  一點點將他的心填得滿滿的。


  他沒放開她的手，她一張小臉皺巴巴的，看起來很可愛。


  原來有一天，他也可以看到她這麼可愛的樣子，也可以和她這般親密無間。


  余嗣久鬆了口，女孩一溜煙便把自己的手指抽了回去，放在另一隻手的手心裡護著，還低下頭細細地瞧了幾眼。


  「不好意思啊，葯太苦了，腦子有些懵，不小心咬到了。要不要擦點葯？」


  餘生一面看自己的食指，一面皺著臉回他：「不用了，沒破皮。」一面往餐廳立面走，「怎麼都一副德行？吃個葯而已，能把腦子吃蒙。」


  余嗣久低笑，跟在她身後一起進了餐廳。


  路過門框旁，看了一眼站在門邊的冷月，臉上的笑意遲遲未散：「吃飯吧。」


  冷月立馬點頭，隨著他一塊兒進了餐廳。


  三個人陸續坐了下來，余嗣久坐在餘生旁邊，冷月坐在他兩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