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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要戰便戰!

  古人云,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秦陽不讀書,但聽了卿城夫人的一番話,還是精神為之一震,豁然開朗。 

  是啊,他是人,不是神。 

  他沒有要為全天下的人負責的義務,事實上也沒有那種能力……他很俗,他有自己在乎的人,他已經很努力的去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儘管,可能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今天的事情,他做的並不是那麼完美。 

  可是,這種事情真的能怪他嗎? 

  就算他真的有錯,就算那些人果真是因為受他的牽連致死,他有著難以逃脫的責任,那麼,在他主動承擔某部分責任的時候,躲藏在背後放冷槍的人,是不是更該下地獄呢? 

  兇案的殺手還未徹底死絕,這時並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因為這些情緒的感染而自亂陣腳? 

  卿城夫人的話或許太過偏激,但誰讓她是女人呢,永遠不要期待一個女人在為一個男人心亂的時候,有多高的智商不是嗎? 

  更為主要的是,如果他死了,沒有人可以為他報仇,那些人死了,他卻會發了瘋一樣的為他們報仇。 

  這和能力無關,而是基本的態度! 

  「卿城姐,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挺有道理的。」秦陽假裝靦腆的說道。 

  卿城夫人莞爾一笑,哪會聽不出這話有多虛偽,她看秦陽一眼,說道:「既然覺得有道理,這就夠了。」 

  秦陽說道:「可是該我做的事情,我還是要去做。」 

  做什麼? 

  當然是殺人。 

  卿城夫人泯了一口茶水,說道:「你不是個英雄。」 

  秦陽苦笑於她的直接,卻還是承認:「我知道。」 

  「既然不是英雄,如果你願意,你可以不用背負這些責任。」卿城夫人就像是一個傳教士,將自己的思想強行灌輸給秦陽。 

  秦陽又是一愣,總覺得今日的卿城夫人,說不出的古怪,可惜到底是哪裡古怪,卻又說不上來。 

  他搖了搖頭,說道:「不。」 

  「為什麼?」卿城夫人問道。 

  「英雄那玩意背負的東西太多,我自認沒那麼崇高,做不來,也不想去做,但是,這並不妨礙我成為一個合格的儈子手。」秦陽眼睛微微眯起,邪氣凜然。 

  卿城夫人握著茶杯的手,不經意的顫動了一下,她再度將茶杯遞到嘴邊,沉默的喝了一口,過了有一會才說道:「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你應該很清楚,你將要面對的,是一群怎樣的人。」 

  「被逼到這種份上,我已經沒有退路可以走了。」秦陽堅定的道。 

  「可是,我並不想你去承擔其中的風險。」卿城夫人的聲音,忽然變得柔和起來。 

  秦陽聽的心中一盪,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蔓延全身,他詫異的看卿城夫人一眼,不自覺的就想起了那晚發生在泳池內的事情,脫口就道:「卿城姐,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如果我不去做,別人更不會去做。別人不做可能會無所謂,但我卻因此會內疚一輩子,請你理解我。」 

  卿城夫人被他說的粉臉微紅,嗔怒的瞪他一眼,輕聲嘆了口氣,這才說道:「今天發生在新天地的事情,有塔羅牌的影子。」 

  「塔羅牌?」雖說知道前面的鋪墊,就是為了引出這句話,可是聽到這方面的消息,秦陽的眉頭還是猛然蹙起,驚訝不已的問道:「他們不是都死了嗎?」 

  司機死了,謝芳菲死了。 

  塔羅牌在藍海的布局一敗塗地,怎麼可能還會有塔羅牌的人。 

  卿城夫人搖搖頭,說道:「死的只是一部分人罷了,塔羅牌組織的實力,遠比你想象的更為強大。」 

  「卿城姐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秦陽本就有點疑惑卿城夫人為何會在那麼關鍵的時候出現,彷如天神下凡,這時聽她說起,才知道,原來,竟然是這麼一回事。 

  卿城夫人拿手撩開額前的一抹長發,不風情不誘惑,冷意逼人,說道:「傳聞中,塔羅牌有四個分支,分別是騎士軍團,聖杯軍團,權杖軍團和寶劍軍團。這四個分支,各自獨立,卻又緊密的聯繫在一起。」 

  「這些我略有了解。」秦陽說道。 

  當初大學開學的時候,韓遠從燕京遠赴藍海,曾遭受塔羅牌聖杯組織的圍殺,還為此犧牲了幾個國安成員。 

  韓遠心中極度愧疚,和他解釋了一些相關情況,只是韓遠所知有限,並不如卿城夫人說的這般翔實罷了。 

  卿城夫人接著說道:「權杖軍團是塔羅牌組織的核心,負責維持這個組織的運轉和調度,擁有絕對的執法權,最高許可權掌握在塔羅牌之王的手中,騎士軍團便是塔羅牌的守護者,拱衛塔羅牌組織的核心安全,並不插手世俗事務,為塔羅牌之王的私人軍團。而聖杯軍團,則是塔羅牌的情報組織,負責收集全世界的各種相關訊息,至於寶劍軍團,則是塔羅牌的執法軍團,負責全世界各地區的刑訊、暗殺、防暴、維穩等相關事務。」 

  「那麼這次來的人,是寶劍軍團的人?」秦陽神色微凜的問道。 

  卿城夫人說道:「沒錯。」停頓了一會又是接著說道:「寶劍軍團是塔羅牌組織的一把刀,負責剷除一些敵對對象,但凡塔羅牌組織的出現,都意味著聖杯組織在信息收集上的潰敗,這也就是說,他們被激怒了。」 

  秦陽隱隱明白當初被他殺死的司機和被杜西海殺死的謝芳菲,應該就是聖杯軍團的人,但謝芳菲雖說是死在了杜西海的手中,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而死,聖杯組織將最終目標放在他的身上,這一點,也並不是那麼難以理解了。 

  只是,秦陽很不服氣,難道杜西海那傢伙就一點事情都沒有? 

  當然現在並不是問這些話的時候,卿城夫人雖然以一種極為淡然的語氣將這些話說出來,秦陽心中的震撼卻是可想而知,他接著問道:「既然塔羅牌組織被激怒了,為何這次派出來的人,會如此的不中用?」 

  「這只是他們的外圍部下罷了。」卿城夫人臉上,難得多了幾分表情,緩緩說道:「這是試探,也是警告。」 

  「那我將這些人全部殺了,是不是也意味著警告失敗?」秦陽說道。 

  卿城夫人點點頭,說道:「所以如果你執意要站出來,你將面臨整個塔羅牌組織的打擊。」 

  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忠告。 

  但這世上的事情,總是需要人去做的不是嗎? 

  塔羅牌這麼厲害,堪稱是全球地下世界的帝王,任何人都不能也不敢觸動他的利益……但神話,終究是用來打破的。 

  別人做不到的事情,我來做。 

  別人不敢做的事情,我來做。 

  或許這麼說很傻逼,但,也許會成功不是嗎? 

  秦陽不無驕傲的想。 

  話說了這麼多,卿城夫人似乎有些倦了,就不再多說,又是洗了茶壺,重新抓點茶葉,澆上泉水,放到小火爐上烹煮起來。 

  秦陽雖說喝過好些次卿城夫人親手煮的茶,但卻也是第一次認真欣賞卿城夫人煮茶的過程,這是一個賞心悅目的過程,在這樣的女人面前,就算是再懦弱的男人,也會想著去變強變大,再底層的屌絲,也會恨不能一秒鐘變身高帥富,好讓她多看自己一眼。 

  秦陽不無怪異的想,或許,自己今日會有勇氣說出這樣的話,也有被卿城夫人感染的因素在內吧。 

  「喝完這壺茶,你就回去歇著吧。」卿城夫人並不知曉秦陽此刻心中的想法,隨意說道。 

  秦陽嗯了一聲,安靜的等了幾分鐘,茶香撲鼻而來,卿城夫人給他倒上茶,起身,朝房間裡邊走去。 

  秦陽看著她婀娜有致的背影,不知怎麼回事,心中的某種念頭怎麼都無法抑制,失聲問道:「卿城姐,你今天跟我說這些話,是在關心我對不對?」 

  卿城夫人腳步微微一頓,旋即搖頭,頭也不回的朝房間裡邊走去。 

  秦陽摸著鼻子苦笑,心說自己都這麼大義凜然了,這女人居然也不會說句好聽的話,真是太不解風情了! 

  卻是未曾看到,進入房間之後,卿城夫人嘴角彎起了一個細小的弧度,她在笑。 

  …… 

  韓雪和顏可可今日直面殺人現場,血腥的一幕導致二女心神幾度失守,回到別墅之後,還是心神極度不寧,渾渾噩噩。 

  秦陽擔心此事在二女心中留下難以癒合的創傷,在徵求卿城夫人同意之後,用一種秘門手法為二人按了按腦袋,讓二女先睡上一會。一覺醒來之後,二人的記憶,會出現些許的誤差。雖說並不能徹底淡忘今日所發生的事情,卻也能心中稍稍寧和一些。不會沉浸在那難言的悲傷中難以自拔。 

  這種秘門手法極為耗費心神,若不是秦陽突破了化勁,輕易不敢使用,當然,即便是使用了,他也不知道是否會收效到效果。 

  秦陽從九號別墅返回八號別墅,上去樓上,韓雪和顏可可還在沉睡中,一張大床,二人各自佔據一邊,蜷縮著身體,睡的小心翼翼,這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秦陽溫柔的為二女抹平眉角的驚惶,輕聲嘆了口氣,又是輕手輕腳的下了樓去。 

  他人才走到樓梯中間,就是突兀的發現,房間裡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秦陽一眼看去,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凌厲。 

  活佛的臉上卻是一片平和,站著不動,面對秦陽,朗聲念了一聲佛號,說道:「秦陽,三日之期已過,我等你良久,為何不去普渡寺。」 

  當然在黃沙江邊,活佛上車前曾說過三日之後普渡寺一見,秦陽並未放在心上,他不傻,又哪會眼巴巴的將那尊伏魔佛拱手送上?卻是沒想到這和尚也是一個妙人,居然親自找上門來。 

  這個應該算是非法入室吧? 

  只是這和尚做著這種不要臉的事情,居然也是一臉正氣,秦陽實在是想吐他一臉,張嘴就罵道:「我去你媽!」 

  秦陽並不知道活佛有沒有母親,但膽敢如此罵佛的,他絕對是天下第一人,心情不知不覺間就好了不少。 

  活佛臉色不變,又是念了一聲佛號,說道:「施主戾氣太重,絕非好事。」 

  秦陽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戾氣很重,還敢來招惹我?」 

  活佛說道:「只要你將佛門聖物交還給我,我當即刻離開,絕不打擾。」 

  「你在做夢嗎?」秦陽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人影一閃,來到了樓下,說道:「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惹是生非,你趕緊走吧。」 

  活佛自不會走,輕輕搖頭,說道:「老衲既已來此,又如何會輕易離開?施主既然知曉老衲此來的目的,何不成人之美,成一段大佛緣。」 

  秦陽看白痴一樣的看著他,說道:「你覺得我是白痴嗎?」 

  「縱觀施主所作所為,乃人中龍鳳之像,自然不是白痴。」活佛說道。 

  「那就是你白痴對不對?」秦陽冷聲道。 

  「施主何須此言,佛門諸妄皆空,言語上的傷害,並不會傷害到本心……反倒是施主一直以來言語失和,實在不該。」 

  秦陽不耐煩的說道:「我不用你來教訓我,趕緊給我走。」 

  活佛並不離開,雙手合十,笑而不語。 

  「你這是要耍賴對不對?」秦陽不悅的問道。 

  活佛說道:「非也非也,耍賴的不是我,而是施主你,那佛,是佛家的佛,不是你的佛,施主既不信佛,亦不敬佛,留在身邊,又有何用處?」 

  「我就算是把那尊佛給砸爛了,也絕對不可能給你的。」秦陽嗤笑道。 

  「你……」活佛終究不是佛,臉色悄然一變,洪聲念了幾句口號,說道:「那就得罪了。」 

  「你早就已經得罪我了,要戰便戰,何必如此多的廢話!」秦陽不屑一顧的說道。 

  秦陽本就因為今天的事情心中戾氣森然,嗜血好戰,這該死的老和尚自認為自己站在道義的制高點,隨意對他指手畫腳,真是個笑話。 

  他秦陽不想做的事情,就算是天王老子站在他的面前,又能奈他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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