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很為難
“你們是從何處得知的？”顏卿落蹙了蹙眉。
那人警惕道:“也是從別的宮女口中知道的，這事兒都已經傳遍了，怎麽？你們娘娘派你過來的？”
顏卿落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我就是自己好奇所以才問問，多謝各位姐姐告知，我先走了，活兒還沒有幹完。”
“去吧去吧。”那宮女揮了揮手。
顏卿落回到了殿中之後，即刻去找了顏如玉，她沉聲道:“我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對勁兒，怎麽忽然間都知道了，是不是有人在幕後操縱。”
“你急什麽？我看這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顏如玉一邊塗著指甲，一邊不甚在意的道:“這事兒又影響不到我，綁架的事情陛下又不是不知道。”
她抬起眼皮:“還有，陛下再次聽說了這件事，想起這件事覺得對我有愧疚，今天又派人給我送來了好些東西，雖說我也不缺東西，但這是榮寵，是別人沒有的。”
她拉著顏卿落在她旁邊坐下，安慰道:“你呀，就是太謹慎了，如果我是你，我如今說不定早就是四皇妃或者太子妃了。”
顏卿落見她對這事兒實在是不上心，自己便也沒有那麽上心了，隨便應付了幾句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宮外，碧雲深終於要離開了。她提著包袱，轉身看了一眼四皇子府，眼裏有諸多的不舍和不甘。
她看向身邊的人，再度問道:“殿下真的會來送我嗎？”
“碧姑娘，我已經說過好多次了，殿下說了會來送你，你且把心放在肚子裏。”小廝說的都有些不耐煩了。
他實在是不明白，憑著碧雲深跟著蘇斬十多年的情分，對方過來送送她有什麽好懷疑的，這難道不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嗎？
果然，不多時，蘇斬便穿著一身玄色衣袍從府中出來了。
他看了一眼碧雲深，後者幾步上前，跪了下來，磕了幾個響頭:“殿下，奴婢這就要走了。”
蘇斬麵色十分冷漠，也沒有伸手把她扶起來，隻是道:“我知道了，你起來，走吧，我送送你。”
那旁邊小廝看著便有點奇怪了，因為四殿下對碧姑娘平常並不是這麽冷漠的。他雖然好奇，卻也謹慎的沒有冒險詢問。
兩個人上了馬車，由於蘇斬沒有說話，且麵色極冷，碧雲深便也沒有說話。
“這一去，我真的不能回來了嗎？”等蘇斬下了馬車，碧雲深才敢問道。
蘇斬點了點頭:“對，你不能再回來了。”說完，他向車夫抬了抬手，車夫心領神會，揮鞭催馬:“駕。”
蘇斬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馬韁繩，翻身上馬，麵色終於鬆弛了一點。他之所以過來送碧雲深，並不是因為對對方還有什麽情意，而是想要親自確認對方不會耍花招。
他騎著馬一路急駛，卻並沒有回四皇子府，而是先去了皇宮。
到了皇宮之後，他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顏卿落。
“落兒。”見顏卿落在房間裏，蘇斬麵色一喜，走了幾步又退回去把門給關上了:“落兒，我過來是要告訴你一件喜事。”
顏卿落聞言，微詫:“喜事？”她有什麽喜事？
蘇斬笑道:“我已經將碧雲深送走了，她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了。”
“是這件事啊。”顏卿落避過他的視線:“這對我算是什麽喜事？她是你的人，自然你想送走就送走，想留下就留下。”
蘇斬握向她的手:“但我是為了你才將她送走的，若不是她屢次對你下手，我怎麽也不會將她送走。”
“如此說來，倒是怨我了？”顏卿落故意道:“你要是後悔了，隨時可以接回來。”
蘇斬笑道:“不會再讓她回來了，我怕你受到傷害。”
顏卿落眨了眨眼，神色忽然有些躲閃，將手從他手裏抽了出來:“蘇斬，你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容易讓我誤會。”
蘇斬正想說這些話都是心裏話，便聽顏卿落繼續道:“我現在不想去想這些事情，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麽關係，所以我希望你以後可以不要再這樣了，這樣讓我很為難。”
她真的很為難，她根本就看不出來蘇斬哪句話是真話哪句話是假話。而蘇斬一直說著喜歡她，但是從來沒有提過要給她名分，所以她十分沒有安全感。
總是會惦記著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從來沒有在愛情方麵對她承諾過什麽，這樣的自己讓顏卿落厭棄。
“好，我以後不會再說這樣的話。”蘇斬眸光黯了黯，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凝滯，正當此時，有人敲門。
傳口諭的太監看見兩人一愣，隨後笑道:“這下好了，省得再往四皇子府跑一趟了，四殿下，顏二小姐，陛下叫您二位過去。”
“我們這就過去。”蘇斬笑了笑，眸裏已經看不出任何情緒了。
顏卿落也是一樣，方才的情緒全部被掩下了。
兩個人到了養生殿，行過了禮，皇帝便開門見山的道:“朕今日叫你們過來是關於貴妃的事情，那日綁架的細節朕還沒有弄清楚。”
二人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皇帝先問蘇斬:“老四，你過去的時候是什麽情況？”
“回稟父皇，兒臣過去的時候貴妃娘娘被人綁著，顏二小姐正在逃命，然後兒臣救了她們。”蘇斬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
皇帝又問顏卿落:“你呢？你看見了些什麽？”
顏卿落說話聲音也極為平靜:“民女看見的時候，是一夥人鬼鬼祟祟的往某個方向走，當民女發現他們劫持了貴妃娘娘後，便迅速追了過去，但民女實在不濟，最後還得四殿下相救。”
這兩個人在養生殿接受的問審的時候，太子正在自己宮中花天酒地。
他以往的作風不是這樣，而今心情實在是不好。情場失意，官場也失意，皇帝明顯不如以往重視他了。
“我真是個廢物。”蘇默柏自嘲:“我連自己的母後都護不住，母後去佛堂都是我一手造就的，但凡我爭氣一點，也不至於要母後受苦。”
“殿下……”身邊人小心翼翼的道:“您要什麽消遣嗎？”
蘇默柏嗤笑一聲，喝了一杯酒:“叫舞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