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去哪了
錢玉纖笑著坐了下來：“說吧，我相信我們是朋友，你的條件不會過於為難我。”
碧雲深喝了茶，也跟著一笑：“那是自然。”
一刻鍾之後，碧雲深才從屋裏出來，嘴角掛著一抹自得。
最近都城果真十分的不太平，而且不知道為什麽，都和異域人有關係。
在發現第五個死屍之後，此事終於壓不住了，飄進了皇帝的耳朵中。
“怎麽回事，這才幾天的時間，怎麽就發生了這麽多案件？大理寺卿，你是如何辦案的？”皇帝拍著桌子喝道。
大理寺卿無比惶恐的出列跪下：“臣已經在盡力查案了，隻是這案子實在是怪異，那些毒物，全非我大流國所有。”
皇帝沉了沉眸：“什麽意思？”
大理寺卿再次拜道：“陛下，這幾件案子皆是異域人所為，而今臣等正在竭力探查，隻是……毫無頭緒。”
“沒有頭緒你也敢說？”皇帝一時間覺得這一幫人都是酒囊飯袋：“隻會領俸祿不會辦事的蠢貨們，蠢貨！都是蠢貨！”
他頭疼無比，氣的捶了好幾下桌子。宮女們連忙湊過來捶腿捏肩。
“下朝。”皇帝緊皺著眉頭下令，繼而又將宮女們全都推開：“下去下去，一群沒用的東西。”
總管太監見情況不對，連忙傳令退朝，繼而過去扶起了皇帝：“陛下，您沒事吧？要不要把太醫傳上來？”
皇帝原打算召見太醫。但是他這麽一問，偏不叫了：“要太醫做什麽？朕沒事，你去叫禦膳房給朕熬一碗養生湯。”
“是，陛下。”總管應了一聲，隨後召了周圍的小子們把皇帝扶走，自己去傳湯。
禦膳房隨時備著養生湯，所以他很快便端著湯回來了：“陛下，您喝湯。”
皇帝聞著這湯的味道，並沒有多想喝。他皺著眉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忽然蓋上蓋子下令：“去，給朕傳旨，四皇子的禁足解除，命他來查這些案子。”
“是。”總管太監是伶俐人。他沒有多嘴，擬了聖旨便下去了。
四皇子的禁足被接觸，這件事很快又被大街小巷議論了起來。
碧雲深聽說蘇斬的禁足終於被接觸了，便喜滋滋的打扮好了，打算去邀功。不錯，這些日子發生的這些事是她和錢玉纖一起做的。
然而她到了書房之後，卻被告知：“碧姑娘，殿下早已經出去了，您沒有跟著？”
“這不是廢話嗎？”碧雲深板著臉訓了對方一聲，而後又問：“殿下去哪兒了？”
那小廝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告知了蘇斬所在的位置。
碧雲深回去換了一身衣服，便往小廝說的地方趕。
蘇斬正在驗屍房。他自然是不會驗屍的，但是顏卿落卻可以。
“你驗屍的時候怕不怕？”蘇斬看了一會兒，並看不懂她在做什麽，便沒話找話的問。
顏卿落在屍體上切開了一個小傷口，仔細瞧了瞧，一邊回答蘇斬的問話：“不怕，死人有什麽好怕的，可怕的是活人才對。”
蘇斬便覺得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顏卿落是個通透人。
她雖然在和蘇斬說話，手下的動作卻沒停。一柱香之後，她終於驗完屍了，開始說自己的結論。
碧雲深便在這個時候過來了，她心裏想要給蘇斬一個驚喜，便沒有讓下人過去通知。
沒想到她走到門口，卻正好看見顏卿落和蘇斬湊在一起說話的模樣，親密無間。
她想了一會兒，還是退了出去。
她走了之後，蘇斬才朝門口看了一眼。顏卿落察覺到他的分心，便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蘇斬搖了搖頭，沒把碧雲深剛才來過的事情說出來。
兩個人齊心協力的查了好幾天之後，終於找到了真相。
“真讓人意想不到。”兩個人相對而坐，顏卿落沉吟道：“我真的沒有想到她居然有這麽多關係，甚至可以聯係到異域的人。”
她以為，錢玉纖雖然心眼不好，但是也僅限於女人間的作亂而已。可是這幾天查到的東西卻明明白白的告訴她，這個人背後還有一股很深的勢力，且簡直可以說是無惡不作。
蘇斬沉聲道：“她倒還好，最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的皇兄，蘇默柏。”
他哂笑了一聲：“我一直以為他懦弱無能，卻不想他私底下狠毒卑鄙至此。”
顏卿落覺得他心情似乎有些不好，便主動伸手覆上了對方的手背：“知人知麵不知心。”
“好在我最開始就沒有對他報什麽希望，隻是沒想到他做的這麽狠毒。”蘇斬又歎了一聲。
錢玉纖一個人做不了這麽大的事情，而她背後的人，是太子。如果說錢玉纖已經令他們十分意外了的話，太子便是徹徹底底的沒有想到。
兩個人坐了一會兒，顏卿落問道：“這件事要如實上報陛下嗎？”
“如實說。”蘇斬眸光微沉：“如果不說的話，日後萬一太子登基，禍害的就是整個大流國的子民。”
顏卿落讚同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哪怕皇帝不相信，我們也要說，不過我想和你一起上殿。”這樣，哪怕是有什麽處置，也是他們兩個人一起承受。
蘇斬看了看她，最後沒有拒絕：“好。”
兩個人帶著證據在一個晚上去找了皇帝。皇帝看著這些證據，久久沉默，最後猛的站起來掀了桌子。
“父皇。”蘇斬跪了下來。顏卿落跟著跪在他身邊。
皇帝知道他們沒有撒謊，因為他們在查案的時候，也有他的人一直在監視著。
他氣的臉色發白：“這個太子，實在是太過分了，簡直比草菅人命還要可怕。”
死者都是無緣無故被殺的，隻能說他們十分的倒黴。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你們起來吧。”皇帝抬了抬手，繼而道：“時候不早了，你們且先回去，這些證據就先放在這裏，不過你們放心，朕絕不會姑息凶犯。”
“是。”二人應了一聲，齊齊退了出去。
出去之後，顏卿落才蹙眉道：“他是不是想護著太子？”
“應該不會，他既然不讓我們管了，那我們就別管了，他自由分寸，不會允許這麽狠毒的人繼續當太子。”因為他自己也會害怕，萬一這樣狠毒的人算計到自己頭上怎麽辦。
蘇斬猜的很準，皇帝當夜便下令要廢了太子，列了條條罪狀，不過沒有提及異域人。
皇後聽說這件事，覺都不睡了，披了鳳袍便去了養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