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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無路可走

  “千尋……你知曉所有的真相嗎?有些辛秘,父汗死了,就無人能為你解惑了……”


  赫連銳絕腦袋垂在地麵,銳利的眸黯然失色,沐千尋始終也看不透他。


  就算他此刻就躺在她麵前,他的命,她唾手可得,她也仍看不透他,看不透他的真假,看不透他的意圖。


  沐千尋微怔,刺進他體內的長劍,猶豫不決,眼神閃爍,淚再次迷蒙了雙眼。


  似赫連銳絕這般心狠手辣,陰毒自負之人,不是該頑抗到底,到死,也要抓更多的人為他陪葬的嗎。


  低聲下氣,輕易放棄?這就是那個意氣風發的部落長嗎,就是那個為了奠定他的位置,能夠殺妻棄女的赫連銳絕嗎?


  這都是他為了逃生的手段嗎,還是究竟有什麽,值得他多留一刻這條命,需要交代的?


  遲則生變,她卻是無法忽視赫連銳絕的懇求,或許……她未看透赫連銳絕,赫連銳絕卻早已將她看的透透的了吧。


  若是有閃失,她如何對得起那些死去的人,活著的人,她還有何顏麵麵對那憑著血玉召集起的,為她流血廝殺的殺手?

  微微僵硬發顫的玉手,探到腰間,摸出一顆褐色的藥丸,蹭的拔出劍尖。


  望著赫連銳絕胸前綻放的一朵血花,一股要將他立刻一劍刺死的衝動湧上心頭,長長的吐了口氣,掩去眸中的戾氣。


  彎下身子,硬生生將藥碗塞到赫連銳絕嘴裏,全程動作粗魯利落,毫無遲疑。


  “兩個時辰,不管我動不動手,你都將毒發生亡,此毒,名為嗜血寒毒,無人能解,我也沒有解藥!


  藥如其名,幹涸渾身之血,軀體以寒毒僵凍,過程煎熬,遠遠不是一劍可以了事的!”


  滿眸冷意,語氣漠然,扶起被掀翻的座榻,穩坐上去,居高臨下的望著赫連銳絕。


  他,平生最重視的,不就是這張寶榻嗎,那,她就坐給他看,他費盡心思,也仍保不住他的權位!

  此藥,乃鬼逸親手研製,時辰一到,就是鬼逸自己,也回天乏術,更莫說是普通的庸醫了。


  遂,赫連銳絕就算是為了拖時間,有何後路,那此刻也不必妄想了,她今日,既然來了,就不會讓他活著走出這淩銳殿。


  如此也好,起碼,因著赫連銳絕的那道令,召集來的殺手,能夠少些傷亡。


  端坐在座榻之上,寬鬆的裙擺,遮去顫抖的雙腿,麵色無虞,隻是冷冷的瞧著赫連銳絕。


  自重生以來,她數不清她造下的殺孽,而赫連銳絕,是唯一一個能牽動她心緒至此,恨又畏懼之人。


  慕宥宸關上殿門,微微隔絕殿外的雨聲,殿中的血腥味一時間更是濃鬱。


  摟著沐千尋,坐在她身旁,撫著她的肩無聲的安撫,默不作聲,無論她做什麽樣的決定,他都不會強迫她,他能做的,就唯有好好的守在她身邊。


  “他真的是慕宥宸?”


  赫連銳絕掙紮著,搖搖晃晃的撐著身形坐起來,盤腿對這二人,驕傲了一生的人,就算是臨死前,也不願太過失態。


  沐千尋輕嗤一聲,不可置否,事到如今,赫連銳絕還是不願接受他的失利,莫不是,他還真把自己,當成這青葛部落的天了。


  慕宥宸掀開麵具的那一刻,赫連銳絕是又驚又怒,之後,便給了自己一個虛假的解釋。


  此人的麵具下還套了一層麵皮,此人隻是沐千尋偽裝出來,激怒他的幌子。


  畢竟,今夜是雨夜,若是慕宥宸本人,他們又怎會選擇在雨夜動手,慕宥宸又是怎麽做到能夠以一人之力,牽製所有的守衛的?

  可是此時,他又突然間沒那麽篤定了,能夠安坐在沐千尋身邊的,能夠與她舉止親昵的,能夠如此順其自然的,除了慕宥宸,還能有誰。


  說到底,他還是敗在了他那執拗的自信上,不然,局勢不會偏差至此,這宣王宮也不會一夕之間,敗落至此。


  沐千尋的功力能夠碾壓他,慕宥宸能夠死而複生,還有什麽,是在他掌控之內的呢……


  違心一笑,麵上的神色僵硬,愈發不似那個萬事從容,眼角帶笑的赫連銳絕了:


  “他的臂傷?”


  “還要多謝你!若不是你的謀算,宥宸這臂傷,又如何得以根治!”


  提及慕宥宸的臂傷,沐千尋怒極反笑,赫連銳絕借此殘害他,真是其心可誅。


  對沐千尋模棱兩可的冷嘲熱諷,赫連銳絕心中明了,她是不會告訴他其中原委的。


  不過,她所言倒是非假,她有什麽必要,誆騙一個將死之人,反正,他要來這兩個時辰,也不是為了從她口中探聽到些什麽的。


  赫連銳絕的眸中,忽的染上了一抹凶光,一臉的鄭重其事:


  “千尋啊,心軟是你最大的缺陷,這將是你今後路上,最大的阻礙,要學會心硬,這部落,才會是我赫連家的!”


  沐千尋明明是抱著必殺他的決心來的,卻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軟,猶豫不決,心慈手軟,乃是為君者的大忌。


  沐千尋撇了赫連銳絕一眼,不以為然,何為心硬,濫殺無辜嗎,還是誅盡親近之人,不給自己留下軟肋?

  她從來不是慈悲之人,說是殺人如麻也不為過,她隻是,不願一味的殘害無辜罷了。


  她不會是第二個赫連銳絕,生來死去,經曆了這麽多,她仍舊隻是想保住那絲初心罷了。


  “如何,都不勞你費心,這部落,是不會姓赫連的,因為……我姓沐!”


  低垂著眼簾,默默的計算著時辰,動蕩的心緒,被慕宥宸漸漸安撫。


  “千尋,你以為,你們贏了嗎?”


  赫連銳絕陰沉的麵上,滿是高深莫測,讓沐千尋打心底覺著膈應,無反駁的言語,她從未在此事上論過輸贏。


  “千尋啊,你還是活在父汗的算計裏,隻是你以為,你已經逃出去了。


  你繼承大位,本就是父汗心中所願,就算提前了些,也無可厚非,這位置本就是你的,無論是父汗名正言順的傳位於你,還是你真刀真槍的爭奪而來。


  赫連卓凡叛了,赫連妙晨、赫連玖漾死了,這位置,除了你,可還有二選?

  他們兄弟姐妹三人的結局,看似是自己的抉擇,是外敵不可抗力的因素,實則,他們的結局,從一開始,就已經奠定了,他們選來選去,都是死路一條。


  所以,千尋,你現在可想明白了?”


  赫連銳絕那漫不經心的語氣,每一句,擊在沐千尋的心頭,都狠狠的一顫,冷若冰霜的俏臉兒,漸漸的染上幾分蒼白。


  是啊,這位置,赫連銳絕打一開始,就是赫連銳絕非得要強加在她身上的,現在落在她身上了,也正是如了赫連銳絕所願。


  隻是,什麽叫,他們兄弟姐妹三人的結局,都是死路一條?為何,他們都是赫連銳絕的子女,他卻是能冷冰冰的直呼他們的名諱?


  就好似,他們隻是物件兒,能用則用,不能用則一腳踢開,一個人,究竟要薄涼至何種境地,才能連親生兒女都無一絲顧忌?

  “夏國,實力雄厚,根基深厚,縱使是經曆了域渾小國的挑釁,元氣一時間恢複不過來,也不是可以輕而易舉拿下的。


  父汗之所以傾盡舉國之力攻之,隻是為了摸個底,為了給夏國一個下馬威,好與夏國的君主談些條件,好一步一步侵襲。


  你的出現,才是父汗抓住的一個最佳契機,你是夏軍的主帥,是夏國的太子妃,是父汗用以入侵夏國的引子。


  停戰不是不戰,而是為了以更好的法子拿下夏國,這部落,隻有落在你手中了,夏國才有可能不費一兵一卒就歸於這部落。


  隻是,你的性子太過偏執,一心遠離這廟堂,更是沒有幫著部落拿下夏國的野心。


  那,也隻能令你無路可走,便隻能按著父汗為你挑的路走。


  父汗知你生性良善,這一點,從你為夏國的軍隊,孤身涉險,引開部落的軍隊,事後願意為夏國留在這部落,就可知分曉。


  遂,隻要這部落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百姓遭難,軍情危急,部落的衰敗已成定勢之時,你自不會冷眼旁觀。


  就算你不體恤這青葛部落的百姓,也還要為你一心所向的夏國著想,夏國一旦伸以援手,到時,融為一國也未嚐不可。


  可惜啊,冥冥之中,你還是與父汗的心意走偏差了,不過,這部落的落難,你也不會置之不顧吧?”


  赫連銳絕展現在她麵前的話語,脈絡清晰,淡淡然的語氣,似乎也隻是平常交談。


  沐千尋卻是難以接受,嘴唇沒節製的抖動,望向赫連銳絕的眼神,充斥著恨意。


  心如同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攥著,掙紮!掙紮!越掙紮越緊,始終都逃脫不得,沉重的幾乎將她擊垮。


  這,便是赫連銳絕的目的嗎,臨死,也不讓她內心得以安寧?

  部落的衰敗,對韓莦的不設防,皆是為了赫連銳絕口中的融為一國嗎?是因著赫連銳絕的野心,才鑄就了邊境的那些慘況嗎?

  沐千尋嘴唇青紫,一言不發,整個人都抖得厲害,她委曲求全留在這部落,究竟是在救夏國,還是在害夏國呐!

  良善嗎,她除了愚蠢,還剩什麽,為什麽,拚命拚命的,也還是跳不出赫連銳絕的棋盤!


  (寶貝兒們,今天發的晚了,多見諒,過年偷懶了,現在才碼完,寶貝兒新年快樂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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