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隻要贏了,馬上就有小魚幹!
“奎克老師……”喬拉突然有些猶豫地道，“如果……我是說如果……那個叫羅爾的……萬一……萬一不小心，輸了這場比賽……能不能……”
“喬拉少爺。”奎克抱著胳膊，目不轉睛地盯著測試場上比賽的情況，“規矩隻有被遵守，才能被稱作規矩。無論是我們，還是他們，都必須遵守，沒有人能例外。”
“可是，老師。他的確證明了自己的駕駛技術，配得上‘最好的駕駛員’這個評價。”喬拉急道，聲音又變得有些尖銳起來，“即使他輸了比賽，也是輸在自己的戰車比對手差了太多上麵。他在用一輛老爺車挑戰喬伊斯改裝調校過的蘭特，如果是我在駕駛那輛老爺車，我在起步階段就已經輸了。”
“但是你根本不會參加這樣的比賽，少爺。”奎克淡淡地道，“這跟你是不是想參加沒有關係，而是你根本不會參加，因為我教會了你敬畏，麵對比自己強大的多的對手時，要懂得敬畏，而不是頭腦發熱，那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伸出一隻手，指著場地中在平坦地形上，再一次被對手超過的諾馬洛克，接著道：“但是他沒有，即使他擁有再出色的頭腦，再優秀的技術，他也彌補不了裝備上的差距。他要輸了，被淘汰了，這就是他即將學到的第一課——敬畏。至少今後，他不會因為自己的莽撞而喪命。”
“可是……可是……”喬拉修長漂亮的手指緊緊攪在一起，“可是這樣我就沒辦法找他飆車了！萬一他離開了影月鎮我們找不到他了怎麽辦？”
“隻要他沒有離開王國，我們就不可能找不到他。”霍克依舊不為所動。
“可他要是自暴自棄怎麽辦？一蹶不振怎麽辦？我們就和最好的駕駛員失之交臂了。”
“如果真的變成那樣，隻能證明，他配不上最好的駕駛員這個稱呼。”霍克收回了手臂，摩挲著腰間佩劍的劍柄，“少爺的衛隊既不需要無所畏懼的莽夫，更不需要懦夫。”
“諾馬洛克輸定了。”老攻城獅有些失望地把黃銅工作鏡摘了下來，用軟布輕輕擦拭起來，“蘭特型領先半個車身進入了最後的地形陷阱——密林。”
“小貝爾這次學聰明了，搶先占了賽道比較寬的那一邊。”奎克道，“羅爾要麽選擇另一邊的窄道，要麽隻能跟在對手屁股後麵了。”
“出了密林地形是最後一段平原衝刺距離，諾馬洛克在直線衝刺速度上本來就大大不如蘭特，如果他在密林地形裏沒有拿到足夠的優勢，就更沒希望了。”老攻城獅舉起自己的寶貝工作鏡仔細端詳，“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輸定了。”
“但是，窄道距離更短不是嗎？”喬拉道，聲音依舊有些尖尖的，“他還有機會。”
奎克此時也全神貫注地盯著比賽場地，絲毫沒有注意到。
“窄道距離確實更短。”他握著緊緊握著劍柄，“但是新的規矩是，碰到標誌旗就算輸。在沒有觀察員的情況下，如果換成少爺來駕駛，快速通過窄道，還不碰到一根標誌旗的幾率有多大？”
“成功的機會不超過一成。”喬拉有些泄氣地道，“賽道的太窄了，還有樹木阻擋視線，如果不熟悉樹林的和賽道的情況，我連半成成功率都沒有。”喬拉的聲音又尖銳起來，“但是我相信他能成功，因為他是最好的駕駛員。”
“光有信心是不夠的，少爺。”奎克道，“還要有敬畏和隨之而來的冷靜與智慧。不過，我覺得，是時候找一個扈從了。”
“老師，你是說真的嗎？”喬拉淺綠的眸子一下子又亮了起來。
“如果他沒有像你說的一樣，自暴自棄，一蹶不振的話。”奎克摸了摸自己的彎彎的胡子，“輕易就被挫折擊敗的人，是沒有資格再站起來的。”
“搭檔，看起來要糟啊。根據我的計算，你隻有以一個半車身的優勢通過密林區，才有可能贏下比賽。也就是說，你要保持現在的速度，不碰倒一根標誌旗，通過窄道。即使依靠本係統的幫助，你的成功率也不超過四成。”
“係統，計算一下在保證百分之百安全通過窄道的情況，我們能保持的最高速度是多少，通過踏板反饋給我。還有，再算一下，這樣我們能有多少領先優勢？”
“保證百分之百安全通過的速度下，我們最多隻有半個車身的優勢。”係統道，“但是，在保證百分之九十安全通過率的速度下，我們能有一個車身的優勢，這是最佳方案。不過最後的直線距離我們還是會輸，搭檔，怎麽辦？”
“按最佳方案給我提供反饋，標記路線。”羅爾咬了咬牙，“另外給我準備一個空爆榴彈。”
“搭檔，你是準備輸了就原地爆炸嗎？”
“計算炮彈的落點，要求爆炸的衝擊波要控製在我能承受的範圍，又要把戰車的速度提到足以在衝刺階段獲勝的程度，係統，這麽複雜的數學題，你做的了嗎？做不了就準備洗白白被賣掉還債吧！”
“本係統怎麽可能連這種數學題都做不來！”係統感到自己被小看了，“但是，先不說我們還罩著炮衣呢。而且特殊彈生成需要能量，如果製造了這一枚空爆榴彈，在比賽之後我們剩下的能量最多……隻夠維持半天，我怕你還來不及投食，我們就完蛋了！”
“炮衣我來想辦法蹭掉，隻要贏了，馬上就有小魚幹！”
“好的搭檔！交給你了！”
“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需要一點點運氣了，還好我當時罩炮衣的時候，係了個鬆垮垮的活結。”羅爾控製著諾馬洛克，一頭鑽進了密林區的窄道，同時操作著小口徑加農炮的炮管，讓它伸進了密密匝匝的枝葉之間，“不要小看遊戲宅啊混蛋！”
“他把速度降下來了！”熊爪看著諾馬洛克兩側的引擎噴出大股蒸汽，頓時放心下來，“可就算是這樣的速度，也不可能在不碰到一根標誌旗的情況下通過窄道。”
“我們贏定了！”獵熊者車隊的其他車長也歡呼起來，似乎想要提前慶祝小貝爾的勝利。
“贏了！”下注買小貝爾贏的賭徒們也開心地揮舞著‘車票’，雖然沒多少錢，但至少可以享受一杯影子山貓旅館的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