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冰咬牙看著眼前,被厲貧熏殺掉的每一個人。
這些都是之後,自己圍殺申凱的助力。
這股力量也算是不大不小的籌碼。
只要再加上幾名絕世的力量,水凝冰自信足夠鎮壓申凱。
到時候找到對方,一切按計劃行事就可以了。
然而現在,卻被一個突然闖入的厲貧熏給破壞,讓水凝冰幾乎心態爆炸。
「厲貧熏,你別太過分了!」
聽到水凝冰的話,厲貧熏微微停住腳步。
就是這個時間差,讓龍一瑞兩人追了上來,全力出手。
嗤笑了一聲,厲貧熏吳鉤帶動下,空氣中扯出兩道淡紅色氣血的口子,正面撞上兩人的攻擊。
龍一瑞的摺扇在這股衝擊下被逼退。
反觀水凝冰,居然一手水霧擋住血色,另一手化為冰刺,猛地突擊過來。
「哦,修為不相上下,但你比旁邊那小白臉,倒是多了幾分機變和靈活。」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招,厲貧熏不慌不忙,腳踩桃樹,在半空中倒立一斬。
他憑藉著身法,不但避開突刺,還反過來一招,想要壓制水凝冰。
「凝冰,小心!」
千鈞一髮之際,龍一瑞手中摺扇打開,扇子正面的山河圖彷彿活了過來。
化為山川虛影聳立,勉強擋住厲貧熏的攻擊。
「哈哈,你想要笑死我嗎?」
一招擊碎虛影后,厲貧熏退開兩步。
他不但沒有追擊,反而捂著肚子發笑。
「我知道不少人為了進入最高學府,都是在最後一兩年,以速成的方式,讓兼修的體系成為三階。」
「但那更多只是對普通人而言的。」
「對絕世和天驕層次,無論主修或者兼修的兩種體系,在成就四階前,幾乎都是齊頭並進,各有千秋。」
「可你的異道具顯,居然和泡沫紙糊一般,真是讓我開了眼界,哈哈哈哈哈!」
一直儒雅的臉上,終於陰沉下來,龍一瑞死死盯著狂笑的厲貧熏。
他確實主修文道,對於異道不過是為了達成雙三階的條件,才在高考前不久修鍊的。
可即便如此,天賦加成下,他的異道比起一般三階,也強出不少了。
此刻當著自己想要追求的水凝冰說出來,龍一瑞覺得自己受到莫大侮辱。
「別被他的話影響!」
「大道朝天,各走一邊,先後主次的道理,也只是選擇不同。」
「你能走到如今的絕世,自然有自己的優勢和天賦,不要因為敵人兩句話,就自亂陣腳。」
眼看龍一瑞臉色漲紅,就想要和對方拚命,水凝冰第一時間察覺,出聲安撫。
原本就是擔心厲貧熏的話,會影響自己在水凝冰心中的形象。
此刻見水凝冰絲毫不在意,反而出聲安慰自己,龍一瑞目光露出深情的看著她。
「有點意思,你這女人真有趣。」
兩人的表現都被厲貧熏看在眼裡,他饒有興緻的嘟囔了一句。
「還有你,厲貧熏,你堂堂新晉天驕,這一屆人族的最優秀的修士之一。」
「此刻卻如惡鬼一般,將這些人割喉吸血,難道不慚愧?」
見水凝冰調轉槍頭,對自己指責,厲貧熏爆發出狂野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新生賽原本就是各憑本事,生死勿論!」
「更何況我只是割喉吸血,可有過做什麼侮辱屍體,或者其他更過分的行為?」
「你就算讓這一幕呈現在整個人族的直播里,他們也挑不出大毛病。」
「最多也就是來一群自命清高的衛道士或者杠精罷了,我憑本事吸血的,會在乎?」
聽到這話,水凝冰臉上露出惋惜的表情。
她指了指一圈面露驚恐的學生說:「難道你堂堂天驕,就是為了欺凌更弱者,來彰顯自己威風的?」
見水凝冰話中有話,再加上覺得對方有趣,厲貧熏稍微將吳鉤收回,接過話頭。
「女人,你的這些話,應該和新生賽的規則去說,它的要求只是看哪所學校,活下來的人更多!」
感受到厲貧熏的殺氣稍稍減弱,水凝冰微微一笑。
只要對方不是真正的野獸,而是有著智慧,能夠交流的存在,她就自信有著說服的可能。
「規則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對於你們這些天驕而言,殺一個高手、強者,總比殺一百個普通修為的,要更有成就感吧。」
眉頭微微皺起,厲貧熏思索的看著水凝冰。
「我懶得動那麼多歪腦筋,你有話直說。」
眼看著對方一步一步落入自己的思路中,水凝冰理了理自己頭髮,語氣輕鬆的開口。
「申凱,堂堂的天驕之首,高考第一的存在。」
「不知道,這位強者,你有沒有興趣?」
聽到這個名字,厲貧熏瞳孔微微縮小,跟著馬上反應過來。
「申凱.……你和他有仇?」
「還是說,你想借刀殺人……只是我和他,誰是人,誰是刀?」
顯然不是沒有腦子的莽夫,厲貧熏知道一眾天驕,對方卻偏偏提到這個名字,不會是無的放矢。
他不懼怕和強者交手,甚至知道,天驕中也有比自己更強的存在。
但戰鬥是一回事,被別人算計,當打手,又是另一回事了。
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在隱瞞目的下,三言兩語就能哄騙的存在。
水凝冰短暫思考後,選擇開誠布公。
「不錯,我確實和他有些過節,也想要集合足夠的人數和力量,去圍殺他。」
「但對於你而言,也未必是壞事。」
「雖然是男的,但你難道就不想嘗嘗看,這位第一天驕的血,究竟是什麼味道?」
最後一句話,讓厲貧熏的喉嚨微微聳動,他明顯的咽了咽口水。
「第一天驕的血,會是什麼味道.……」
腦袋垂下,厲貧熏低聲自語著。
看著對方的樣子,水凝冰嘴角露出笑意,她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大半。
只要在陳述利害一番,厲貧熏不但不會再和自己等人死戰。
反而極有可能,成為她獵殺申凱的絕對主力!
就在水凝冰走近兩步,想要再勸說一番時,突然心中閃過一絲危險。
「嘶!」
血色光芒閃過,巨大的吳鉤一斬,險些讓走近的水凝冰被分屍。
即便靠著危機感避開,水凝冰臉上也出現了一道血痕。
「女人,不得不承認,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幾乎就答應了。」
手持吳鉤,厲貧熏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
「只可惜,你為什麼不在今天之前,和我說這些呢?」
「不過也不怪你,畢竟,你也不能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