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噩夢
趙朗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卻是撅著屁股爬到白曉曉的膝上，微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姨姨睡著做噩夢害怕，那朗兒陪著你睡好了……”
展白玉不給小小年紀就會甜言蜜語的趙朗將話說完的機會，一抬手就將他往外一丟。
那一丟，丟的幾個人都心驚膽戰的，速度太快，樂芳菲和孟江都來不及伸手，更何況是周圍在遠處的暗衛。
倒是趙吏，本來是打算伸手的，不過看到灰狼站起來的一瞬，又收回了手。
果然，灰狼站起來，半躍而起，張嘴叼著趙朗的後衣領，悠悠的走了。
看那走的方向，應該是往後廚方向去。
“這狼可以啊！”趙吏一跳眉，看向一旁的樂芳菲：“有崽了嗎？要是有的話，帶到軍營裏麵好好養著的！”
等狼崽大了，沒準還能組成一個狼隊出來。
那姿態，可威風了！
“小灰灰雖然是母的，不過它比一般的母狼都凶悍，至今也沒看上那一隻公的！”
趙吏說話的功夫，白曉曉已經將一碗麵吃完了，吃飽喝足的她，臉色也好看一些：“除非它自己樂意，不然找誰給它，都是給它塞牙縫！”
這有點凶猛！
趙吏暗自嘖了一聲，覺得有些可惜，不過卻也沒忘記他上來的目的。
“你們兩個去後麵，盯著一點！”趙吏話鋒一轉，看向孟江和樂芳菲就道：“太子讓一隻狼保護著，我看你們兩個的俸祿幹脆別拿算了！”
樂芳菲很想要說，她這次回到京中可是一點銀子都沒拿，光是幫忙跑腿了。
不過她也明白，趙吏這是想要支開他們兩個，畢竟依照剛剛重殷前輩和雲霄真人的樣子來看，那玉牌的來曆，越少人知道越好。
等到兩個人走了之後，白曉曉看著趙吏，眨了眨眼：“你要嚴刑逼供？”
趙吏嗤笑一聲：“我是太閑的慌嗎？”
別說一旁還有一個展白玉了，就是白曉曉一個在，他也沒什麽把握去做嚴刑逼供的事情。
白曉曉拿起筷子，伸手出來敲了敲碗，那聲音除了清脆，還有一點其他東西的感覺。
趙吏是個音癡，雖然能聽出一點怪異來，但是也不知道什麽所以然。
倒是一旁的親戚書畫都懂的展白玉，伸手按住了白曉曉的手，慢慢的凝神回想了一下之後，才有幾分詫異：“這是內功心法？”
趙吏被嚇了一跳，內功心法用音律來？這個事情他之前也聽說過，可是為什麽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白曉曉嘴角一撇，無語的看著兩人：“什麽內功心法？是一隊人的送葬曲！”
送葬曲？
想到剛剛在外麵看到白曉曉昏睡時給他的感覺，趙吏頓時就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趕緊的走到窗戶邊上透透氣。
展白玉盯著白曉曉看了一會之後，才問著：“你是不是看到了自己？”
趙吏嘴角抽了抽，從窗戶那邊探出腦袋，看了一眼黑夜，早知道跟著孟江和樂芳菲一起去找趙朗的。
白曉曉卻是不給他這個功夫逃跑，下顎微抬，看著趙吏就問道：“你看到過嗎？”
趙吏聽了白曉曉這話，淡笑：“軍中的人都說這個夢是上戰場上的人經常做的夢，但是我一直沒做過！”
白曉曉聞言，看向展白玉，挑了挑眉：“你呢？”
展白玉搖頭。
白曉曉雙臂一環，像是看著另類一樣看著兩人：“一個在江湖上經常被人挑戰，一個是經常上戰場廝殺，你們兩個都走在生死邊緣，怎麽這個都沒做過？”
“死有什麽可想的！”趙吏依舊看向窗外，眸色冷淡：“人這一輩子總有一死！但是，比起自己的死，別人的死才更會讓人留下印象，也更會讓人恐慌！”
自己死了，一了百了，還能有什麽？還能感覺到什麽？
展白玉倒沒有趙吏想的這麽多，那些找他比試的人，都是一些陌生人。比試的時候，他已經留手了，如果對方依舊死了，隻能說明他自不量力，死在他的手上，也能給個痛快。
至於記住，倒是能記住，若說是印象深刻到在夢中能夢到，那是不可能的。
白曉曉托腮，看著兩人，慢慢的眯起了眼：“這麽說起來，就我不正常？”
本來以為他們兩個不正常，不過現在看起來，那還都是算正常的，唯獨她……
想起夢裏麵的事情，白曉曉眼角冷了幾分：“我剛剛看到我躺在一個冰棺裏麵，送葬的人手裏都拿著碗，敲打著的節奏聽的人刺耳，而且……”
那麽多人一起敲著碗，而且節奏不一，非但沒有讓人覺得淩亂，反倒是讓人有種心涼的感覺。
“然後呢？”
展白玉伸手覆上白曉曉的手背，掌心的溫暖讓她回過神。
一旁的趙吏木然的看著這兩人相互交疊的手，然後慢慢的扭開臉，再次悲憤的想著自己不該留下來。
“然後將我送到一個山洞裏麵！”白曉曉因為手背上的溫暖慢慢回神，情緒雖然是穩定了，但是眉心依舊是擰著：“不過那山洞的外麵有些奇怪！”
展白玉聽到白曉曉這麽說，心裏頓時就緊張起來。
在魔宮長大的她，千奇百怪的事情都見過，一個小小的畸形的山洞，怎麽會讓她覺得奇怪。
“山洞的不遠處，似乎是有冰川！”白曉曉仰頭，仔細的回想著夢裏看到的一切：“站在山洞門口，能感覺到冰冷刺骨的感覺！我本來想要順著冰水去找源頭的時候，發現山洞上的山壁上，有小孩子的血掌印。而且還很多！”
那數量大的，讓她在夢裏都覺得毛骨悚然。
小孩子的血掌印？
趙吏摸著下巴，想了想：“印象中，沒有哪裏有這麽變態的事情發生啊！”
依照白曉曉所說的數量大來看，估計至少要有上百個以上。
不然，一個經常啃著饅頭站在屍體旁邊，還吃的津津有味的姑娘，怎麽能毛骨悚然？
“後來我覺得這個地方不對勁，打算進山洞裏麵看看的時候，就被一股力量給擋了回來！”白曉曉歎了口氣：“然後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