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算計精準
胡書從想要反駁、辯解到最後的頹然，死氣沉沉。
垂著頭抱著腦袋的胡書，聲音逐漸變得哽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要是知道就奇怪了！”白曉曉一點都沒有同情，而且還不忘小聲嘀咕著：“人家都已經成了鬼了，你要是還能……”
展白玉聽著白曉曉的碎碎念越來越不靠譜，一伸手的就將人帶到自己的身後，阻止她繼續開口說話。
白曉曉撇了撇嘴角，這才住口。
倒是一旁一直像是在聽說書一樣的莊太傅，卻是在此時像是突然睡醒了一樣，突然就開口問著：“不知道他這眼睛，是否能恢複？”
眼珠子都被挖出來了，能恢複什麽？
白曉曉見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到她的身上，撇了撇嘴角：“我又不是什麽都能做到的！”
莊太傅就有些惋惜了：“沒想到對於白姑娘來說，也有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白曉曉眯了眯眼，老頭子這是在用激將法？
不過……
就算用激將法也沒用！白曉曉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胡書，這小子對自己下手實在是太狠，真的沒有辦法修補他的眼睛。
“如果有一個人可以……”白曉曉盯著胡書的眼珠子，仔細的觀察了一會之後，才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哪怕是眼睛沒有辦法恢複到能看清楚的地步，不過動動刀子的話，沒準能讓這臉看起來不那麽嚇人。
這麽想著的白曉曉，那眼神就時不時的往一旁的趙成的眼上看過去，似乎對他那雙眼睛很感興趣的樣子。
趙吏看著白曉曉這幅樣子，看趙成那可就跟看屍體一樣。
估計是這姑娘又想到什麽事情了，不過是現在不太方便去說，於是就抬頭往皇帝那邊遞了個眼神。
皇帝見狀，才歎了口氣道：“事已至此，朕會安排太醫好好的照顧你的！”
說著，一擺手，皇帝讓人將胡書帶下去之後，白曉曉便挑了挑眉，指著一旁的趙成就問道：“他要怎麽處置？”
哆哆嗦嗦的在一旁，看起來極其礙眼！
“老臣剛剛恍惚之中，似乎是聽到世子的肚子裏麵是有什麽蟲子，是不是？”莊太傅一臉反應遲鈍的樣子：“若是真的處置了世子，是不是會不好？”
皇帝也是有著這個擔憂。
白曉曉正仔細研究著趙成的眼睛，沒時間管其他的事情，一旁的展白玉卻是開口：“之前嬌娘也是相同的情況，我想，王貴元之所以會在嬌娘的屍體旁邊待了那麽一會，應該是有他自己的顧忌！”
白曉曉眨了眨眼，扭頭看了一眼展白玉，突然一拍手：“對了！原來是那麽一回事！”
展白玉眼底氤氳著笑意：“想出來了？”
白曉曉點頭的瞬間，身形一閃，移動到了趙成的身邊，伸手戳了戳他：“問你個事情，你父王有沒有仔細叮囑過你，一定要好好保護你的腦袋？”
趙成呆呆的點了點腦袋，看著眾人看著他的目光都略微有些不滿的樣子，哆哆嗦嗦的解釋著：“可，可這不是很尋常的事情嗎？”
白曉曉嘖嘖搖頭：“這可不一樣哦！你想想，那個嬌娘是怎麽死的？”
趙成回憶了一下，想著那麽一個大美人兒死的時候那頭重重砸向地麵……
“你的意思是，我的腦子也有問題？”趙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刺激受的太多，這腦子一下子好使起來，立刻就想到了關鍵的地方。
白曉曉聽到趙成這話，立刻就笑了，呦嗬，這世子還知道他自己的腦子有問題？
忍著心裏的暗笑，白曉曉開始恐嚇他：“你想想，剛剛趙吏說了，春香樓下麵是地窖，地窖上麵給王貴元挖了一個蓮池，這表示什麽意思？”
趙成就覺得自己腦門突突的直跳：“是……是什麽？”
“降溫啊！”白曉曉伸手指了指：“小夥子，有沒有聽說過百足之蟲，至死不僵？”
趙成一臉茫然：“什麽是百足蟲？不是說是火蠱蟲嗎？”
白曉曉立刻一臉嫌棄的看著他：“你這肚子裏麵用來裝蟲子，還真的是挺合適的！”
一點墨都沒有，空間大的很！
“你的意思是，那蓮池裏麵的水加上下麵的地窖的冷意，讓嬌娘用頭撞到地麵後，那母蠱順著血出不來？”
因為皇帝和莊太傅都沒有直接看到嬌娘的死狀，所以聽到展白玉的敘述之後，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意思。
倒是趙吏，上前一步，看著展白玉就道：“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那嬌娘自盡之後流的血，似乎不太多啊！”
雖然說是血花四濺，但是從那麽高的樓上摔下來，那血不應該就那麽少的！
皇帝坐在上頭，暗咳了兩聲：“阿吏，說清楚一些！”
什麽叫做似乎不太多？虧了讓胡書先下去了，不然人家聽到之後，非得要向他拚命不可！
趙吏歎了口氣，他隻是順著這兩位的話說下去而已，哪裏知道他們到底什麽意思？
“所謂百足之蟲，至死不僵，是說一種蟲子，軀幹計二十節，切斷後仍能蠕動！”莊太傅此時在一旁悠悠開口：“白姑娘的意思是，這母蠱的生命力極強，嬌娘是想要用腦袋強烈撞擊地麵的方式，借著蓮池和地窖的溫度，將她……”
莊太傅畢竟是一個文人，後麵的話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白曉曉打了個響指：“道理很簡單，嬌娘腦袋直接撞到地麵，開了一個口子，地麵上的冷氣進入到她的腦袋裏麵，那些活動的母蠱會受到這冷氣的影響，行動緩慢！如果當時我們就能將她給凍住的話，隻要在事後切開她的腦子，就能看到……”
可惜當時他們被嬌娘的舉動驚住了之外，一門心思的想著她的求救，沒有注意到這裏。
從他們踏入到春香樓開始，嬌娘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包括彈奏的樂曲，自殺的方法，還有那最後的字跡，都是在說著不同的事情，卻是在針對同一個人。
不得不說，這個嬌娘真的算計的很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