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給予未來的孩子最好的照顧
他會給予未來的孩子最好的照顧。依默集團,是要提醒他,他一直欠他們母子的,再也不能辜負這對母子。
羅一默不大懂得爹地的心思,語氣勉強,“好吧,你的地盤你做主。”
以後他也會有他的地盤,他的地盤他做主,現在就不跟爹地爭地盤了。
湯偉側頭,看著他眼裏堅毅的目光,似乎明白了,依默集團,依默是嵌入他靈魂的愧疚。
他不禁垂下了眼眸,他也有他的愧疚,一輩子的愧疚,隻是,他能用怎樣的方式來表達他的愧疚走上那條路開始,他們都有太多的付出和愧疚,不過,都無悔。
大廈前的三人各有心思。
彼時,遠在米國的一間時尚的大廈內,某間非常職業的辦公室裏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老年男人,男人是純亞洲麵孔,臉上不多的褶皺透著歲月的滄桑,沉穩的氣質裹著睥睨天下的氣勢。
一名助理站在偌大的辦公桌外匯報,“杜總,我們國內的公司,突然一個大股東撤資。”
杜康偉的心抖了下,抬眸,“誰”
孫助理也是一臉懵逼,“林木人。”
“是他”杜康偉心頭一顫,他的公司多年前曾經有一個神秘人大力收購公司股份,直接到了第三大股東的位置,就是這個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林木人。
他也想方設法的查過這個林木人到底是何許人也,可是他始終查不到,他也想到過沈雄冰,也沒有從沈雄冰的身上查到過蛛絲馬跡,像是從天而降的一個人似的。
他始終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這也是他轉戰國外的一部分原因。
他喃喃道,“這個人到底是誰”
語落,杜康偉抬頭,命令,“給我查這個人,林木人,到底什麽人”
孫助理領命,“是。”
杜康偉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辦公桌,多年風雨練就的一雙沉穩的眸子眯著算計的光芒,這麽說來,可能敵人的真麵目就要浮出水麵了吧,不管那個人是誰,都不能將他置之死地,他早就做好了應對更大的風雨的準備。
林木人大量拋售股票,導致股價下跌,最多杜氏破產清算,可是,他不相信背後的人能一直隱藏下去,不管那人是誰,他杜康偉都不會坐以待斃。
兩個小時後,孫助理來複命,“杜總,我們的人聽到了一個沒有查實的小道消息。”
杜康偉隱隱覺得和林木人有關,沉聲道,“說。”
孫助理抿唇,“林木人是蔡文洪。”
“蔡文洪”杜康偉咀嚼著這個人的名字,眉頭緊皺,蔡文洪是誰他什麽時候認識過一個叫蔡文洪的人
蔡
他在國內有一個合作夥伴姓蔡,不過人家叫蔡學棟,他和蔡學棟也沒有什麽仇怨,合作一直順利。
他想了好大一會,也沒有想起來這個蔡文洪是何方神聖,便道,“你去查一下這個蔡文洪的具體消息,越具體越好。”
孫助理命令出去,“是。”他也是在和國內的人多方溝通打聽後,這才得到了這個小道消息,查了片刻,也沒有查出來這個蔡文洪是什麽人,杜總在急著得到消息,便來匯報了。
杜康偉胸口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過很快就被他強大的氣勢被淹沒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孫助理來匯報,“杜總,查清楚了,蔡文洪是沈雄冰家裏的管家。”
“管家”杜康偉臉上歲月雕刻的溝壑裹著抹詫異,片刻後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沈雄冰是有一個管家,成天老蔡老蔡地叫,人稱蔡管家,我從來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麽,也沒有注意過一個家裏的管家能掀起什麽大浪,看來我們又要回國了。”
他已經明了,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然沈雄冰不會在他的公司神秘購買大量股票的多年以後,又大量拋售股票,用這樣的方式撤資。
他思索片刻,“訂兩天後的機票吧。”
“是。”
國內的沈氏集團內早已空蕩蕩的,員工下班了,昔日加班時亮燈的辦公室也早已黑漆漆的一片。
整座大廈隻有一間辦公室內投射出光亮,沈雄冰在辦公桌前對著一大摞文件,他看文件看到頭暈眼花,簽字簽到手指僵硬,這會背部早就彎了下去,整個人臉上的疲態顯而易見。
蔡管家心疼的給他捶背,也不敢多說一個字,這是他垂死掙紮的時刻,他不能無情的撲滅他的幻想。
許久,沈雄冰才直起腰身,看了眼腕表,已經夜深了,他伸了個懶腰,蔡管家這才順勢道,“老爺子,我們回家吧。您已經累了一整天了,也沒怎麽吃東西,身體承受不住的。”
沈雄冰蒼老的聲音沉沉地歎氣,他真的老了,他不想承認自己老了,身體和心力各方麵都在無情地告訴他這個事實:他老了。
“好,回家。”
沈雄冰整理了下辦公桌,想了想,還是指了指手邊的文件,“抱著。”
蔡管家小心翼翼地抬眸瞟了他一眼,聽話地抱起了文件,沈雄冰按下輪椅上的鍵。
蔡管家在身後關掉了燈,此刻隻有走廊微弱的燈光在見證著勤勞的沈雄冰離開的身影,見證著一個了老人從極盛走向衰弱的過程。
沈氏集團大廈徹底地和城市一同沉睡了。
沈家大宅內有一個人卻無法入睡,那就是張如玉。
被關進後樓以後,她再也見不到兒子,身邊照顧的傭人也都冷冰冰的,她雖然還是沈夫人的身份,卻已經不再高高在上,再也不能頤指氣使,她淪為了被打入冷宮的棄妃。
她想要見到兒子,現在也隻有兒子才能救她出去,可是沈幸林幾次到了樓下,都被保安阻擋在了門外。
張如玉拍打著被釘死的窗戶,一聲聲淒厲地喊著兒子的名字,母子兩人隔著樓上樓下,隔著蕭索的空氣,隔著有形的玻璃,說得出話,看得到麵目,聽得到聲音,卻不能擁抱,不能一起商議事情。
就連求救的聲音傳到沈幸林的耳朵裏都微弱了很多。
沈雄冰的車子駛入大宅,輪椅進入客廳,等候在這裏的傭人急急忙忙地迎了上去,“老爺子,今天夫人砸掉了窗戶玻璃,也打了四個傭人,其中一個輕微傷送進了醫院,我們送進去的杯子都被夫人摔了,房間裏的被子被她一把火點著,燒了一半被我們撲滅了,還有”
沈雄冰抬手打斷她,“好了,不要說了。”
傭人在他麵前戰戰兢兢,也不敢繼續說下去。
沈雄冰回頭,命令,“老蔡,你去看看,撤掉房間內的一應物品,所有的家具家電全部撤走,就留給她一個空空的房間,也不要再多給她衣服,一日隻一餐,他再打碎盤子碗就不要收拾了,讓她自己睡地上吧。”
蔡管家點頭稱是。
沈雄冰又問,“二少呢,今天二少表現怎麽樣”
傭人如實回答,“二少也去了後樓,和夫人見過麵,挺著急的。”
沈雄冰冷哼一聲,“老蔡,吩咐下去,以後二少不能離後樓20米以內,他想救他媽,也要找對救的辦法。”
蔡管家心領神會,明白沈雄冰此舉的意義是什麽,他要逼瘋那對母子,尤其逼瘋張如玉,用這樣的手段迫使她淨身出戶。
他一瞬間就想到了馮思萍,想到了馮思萍的優雅平靜,連簽署不平等的離婚協議時也那樣的優雅,甚至字跡娟秀,不見一絲潦草。
人與人的差距就是這樣大,如果當初沈雄冰用這樣的方式逼迫馮思萍,想必憑著她的性格,是不會如此不堪如此瘋狂的,她一樣會在困境中盡量優雅。
“是。”
蔡管家安頓好沈雄冰時已經是十二點了。
夏末的夜裏泛著涼意,空中點綴著幾顆星星。
蔡管家到達後樓時就聽到了張如玉撕心裂肺的吼叫聲,“沈雄冰,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是大畜生,大流氓。”
傭人見蔡管家來了,趕緊開門,一進門,張如玉的吼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他直奔張如玉的房間,吩咐傭人撤走房間內的所有物品。
張如玉抱臂環胸,淩亂的頭發披散在肩頭,發絲粘在嘴角她也絲毫不顧,“嗬,蔡管家來看望我了,你就是沈雄冰的走狗,他一輩子為非作歹,蒼天繞過誰,他不會有好下場的。”
蔡管家挺直胸膛,他不允許任何人汙蔑沈雄冰,“夫人,老蔡現在還尊稱你一句夫人,你全身上下,吃的喝的,穿的戴的,哪一樣不是老爺子給您的,如果不是老爺子,您現在還”
現在還在ktv裏賣笑賣肉呢。
張如玉被戳中了痛處,咬牙切齒瘋狂地怒吼,“你他媽的算什麽東西,你就是一條狗,一條亂咬人的狗,離開他沈雄冰,你什麽也不是。”
蔡管家嘴角浮起冷笑,“對,我就是一條狗,一條忠誠於老爺子的狗。”
張如玉見傭人先是搬掉了沙發,又搬走了床頭櫃,梳妝台,然後繼續搬床上用品,她發瘋似的跑過去,抱住被子,“你們要幹什麽”
蔡管家道,“既然夫人有燒被子的愛好,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把被子都搬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