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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病了

  會試之後的第三天夜裡。


  原本,平淡無奇的晚上,結果這一夜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宮裡宮外,全都如此。


  宮外,京城有三家挨著的鋪子半夜著火了,火焰衝天,染紅了京城的一片天,三家鋪子被化為灰燼。


  而這三家鋪子之前還被人破過大糞等,如今,大火雖然把鋪子給燒了,可是,三家盤下鋪子的人卻只是大早上的露了一次面,被認識的人瞧見了,之後據說這三家鋪子掌柜的滿臉驚恐的聚在一起,之後就找不著人了。


  甚至,沒人報案,可是,京城發生了這等事情,還且還是在會試期間,哪怕是沒人報案,順天府也不可能不管的。


  甚至別說是順天府了,就是京城那些來參加會試的士子們,也都盯著這個案子了,原本參加完會試,在會試放榜之前,他們暫且都沒什麼事可做,雖然也有仍舊在研讀經典為殿試做準備的。


  可是,卻也有更多的人在放鬆,畢竟殿試只是排名,而不刷人,一切都要等會試結果出來才好。


  而如今京城匯聚了來自天下各地的士子,這個時候,若是能在眾人面前出了風頭,那可是在天下人的跟前出了分頭。


  所以,這三家鋪子被燒,掌柜的卻不敢報官,甚至消失不見,那些個士子們一個個也都盯著呢,都想看出些什麼端倪來。


  而宮外發生的事情,是鬧的眾人皆知,可是,宮內發生的事情,可就沒幾個人知道了。


  昨天半夜,皇帝熬夜批閱內閣送來的奏摺,接過操勞過度,昏倒了過去。


  除此外,內閣次輔謝遷,也因熬夜批閱奏摺昏倒過去,被同在內閣沒有回去的劉健命人緊急傳來御醫診斷,其結果,是心力憔悴,操勞過度,和當今聖上的病因一樣。


  第二天一大早,得知此消息的朝廷重臣前去皇宮探望陛下,不過都被擋了出來,言道陛下龍體欠安,暫不見大臣。


  而也有朝臣去次輔謝遷府上探望,從謝府出來以後,那些大臣只言,往日滿面紅光的次輔謝大學士,如今面色慘白,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多少。


  至此,朝中不少和首輔劉健交好的大臣,全都紛紛登門求見,萬望劉健要保重身體,不可太過操勞,一些不大重要的事情,可暫且放下,不可太過勞累,若不然,這個時候若是劉健這個內閣首輔也累倒了。


  難不成,把正在批閱會試卷子的李東陽大學士給拉回來不成?


  曾毅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他早上到東宮以後從谷大用嘴裡得到的這個消息。


  如今太子朱厚照並未在東宮,而是去探望他父皇去了。


  「乾清宮。」


  曾毅嘴裡輕聲念叨了一句,這是皇帝居住的寢宮,不止明朝皇帝居住於此,就是後世的清朝皇帝也有不少居住於此的。


  只不過,後世不少人聽了乾清宮三個字,就誤以為這是清朝皇帝居住的寢宮。


  「陛下病情如何?」


  曾毅關切的詢問,別看他對此事心知肚明,可是若是真表現的無比的安定,那指不定就會被人找個什麼借口,扣上一頂大帽子了。


  谷大用嘆了口氣,道:「御醫說是陛下操勞過度,休息一兩天就沒事了,只不過,日後不能太過操勞了。」


  曾毅聞言點頭,只不過心裡卻是笑了起來,這御醫估摸著是什麼都診斷不出來,也要如此說的,更何況,原本當今聖上身體就不是太好。


  「據說是昨個批閱的奏摺太多了,所以陛下才熬夜的。」


  谷大用低聲開口,意思已經明顯了,昨個可是他們把東宮堆積的奏摺都送去內閣的。


  如今害的當今聖上和內閣次輔大學士全都躺在了病床上,這可是天大的罪過。


  「殿下怎麼說的?」


  曾毅最關心的就是這個,他這些個設計,為的可不就是朱厚照的態度。


  谷大用開口,道:「早上殿下得了消息,就急匆匆跑去乾清宮了。」


  「之後,在乾清宮呆了估摸著有半個時辰,出來以後,就讓小的們先回來了。」


  「不過,瞧殿下的臉色,十分的難堪。」


  谷大用這話,其實沒多大作用的,畢竟弘治皇帝都累的昏迷了,若是朱厚照臉色能好看,那才奇了怪了。


  「陛下為天子,定然無憂的。」


  曾毅沖著乾清宮方向拱了拱手,然後就什麼地方也沒去,就他的身份地位,去乾清宮探望皇帝,那是想都不用想的,肯定不可能。


  而去謝遷府上探望,估計也夠嗆,而且,這個時候他去湊什麼熱鬧?

  所以,曾毅就老實的在東宮呆著,等著朱厚照回來。


  只是,這一等就等了足足多半天,過了正午,朱厚照才精神不佳的陰沉著一張臉回了東宮。


  「唉。」


  嘆了口氣,曾毅迎了上去,道:「陛下身體不佳,有御醫調理,估摸著這幾天就能好了。」


  「陛下可是天子,自有上天庇佑的。」


  朱厚照抬頭,雙眼略微發紅,臉上帶著罕見的疲憊之色:「曾大哥,我是不是做錯了?」


  曾毅楞了一下,隨即擠出一絲笑意:「怎麼了?」


  朱厚照低頭,聲音中含著說不出的低沉:「若非是我偷懶,這些天堆積了這麼多的奏摺,父皇也不會因此累的昏迷了過去。」


  「我去御書房看過了,父皇昨個晚上批閱的,都是之前在我這堆積的奏摺。」


  頓了頓,朱厚照又道:「而且,我在乾清宮也聽說了,次輔謝先生昨個晚上也昏迷了過去,病因和父皇一樣。」


  「昨個東宮這邊的奏摺才送去……。」


  朱厚照又不傻,這麼明顯的事情,雖說父皇今個清醒以後沒說什麼,甚至還說和他無關,可是,父皇越是如此,朱厚照心裡就越是難過。


  「這也並非是殿下您故意的。」


  曾毅嘆了口氣,滿臉懊惱之色:「這還是怨我,我昨個怎麼就想著把奏摺都送去內閣了,若是能留下來些,哪怕是我替你給批閱了,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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