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朱羽淵求婚!(1)
朱羽淵是個瘋子!
高大的黑衣男子拉著一個嬌小的青衫少年,在皓明京城空無一人狗都沒有一隻的大街上瘋狂奔跑。
其時已是十一月中旬,冬夜的風,寒徹骨,將二人的頭發吹亂。顏熙的小臉被刮得通紅通紅,可是卻一點也不覺得冷。因為朱羽淵輕功很棒,跑起來也極快,帶得她也不得不發力狂奔。
被這麽一折騰,顏熙竟暫時忘卻了情傷,因為,真的被他累死了!
“王爺!”她氣喘籲籲地說道,“你要去哪兒?”
朱羽淵停下腳步,抬首道:“到了。”
到了?這裏是?
高大到抬頭看不見頂的朱紅色宮牆,麵容冷峻到當著他們的麵唱滑稽戲也不為所動的帶刀侍衛。
天哪!皇宮!
“這個”,顏熙尷尬地掙脫開被朱羽淵拉住的手,說道,“那是你們家花園,我未經傳召不得入內。”
“這不是我家花園,雖然它終究會是我家的。”朱羽淵淡淡開口,雲淡風輕的話語間卻有著不容忽視的霸氣與自信。
他頓了頓,俯首看著顏熙通紅的小臉,唇角輕勾道:“本王要帶你去看全京城最美的梅林,喝最好的梅花釀。”
顏熙看了看這將近二十米高的宮牆,半晌不語。
“你在想什麽?”朱羽淵悠悠問道。
顏熙認真地答道:“我在想,如果爬牆不成摔下來,會摔斷幾條腿。”
“笑話!”朱羽淵挑眉道,“堂堂摘星閣閣主,竟然不能躍過區區宮牆?”
蝦米?閣主?
顏熙被弄得莫名其妙,她抬眼看了看朱羽淵深邃的眼神,瞬間明白,這廝懷疑她是祈躍,正在試探她。
她一攤手,無奈道:“王爺,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閣主大人的臉上成天掛著半死不活的微笑,你見我有那樣嗎?”
遠處的席府宅中,祈躍在夢裏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跟這陰鬱難明的家夥在一起就是麻煩,原以為是很輕鬆的出來玩,卻還要時時留意著這家夥的試探。
朱羽淵收起那幽深的目光,輕笑道:“無論如何,你輕功不錯。”
顏熙正要客套幾句,冷不丁又被他拉住手。這次可不是在大街上疾奔了,這廝直接帶著她往宮牆奔去。
“起!”朱羽淵一聲低喝,雙足一點,騰空而起,開始在宮牆上飛簷走壁。
顏熙沒轍,也隻得運起輕功,陪著這個王爺瞎胡鬧。她想不通,做王爺的明明有禦賜金牌,大搖大擺進去便是,幹嘛委屈自己做小飛賊?
上牆容易下牆難。他們跳上宮牆後,就一直在尋找著最合適的跳落點。
好在皇宮樹很多,很快就被他們發現了一棵。
此時,一隊侍衛正提著燈籠路過這裏。
朱羽淵打著手勢,意思是說,等這隊侍衛過去,他們就跳到那棵樹上。
顏熙點了點頭,她不點頭還能怎麽辦,都被拖上賊船了。
還未等顏熙點完頭,信王殿下便已經果斷決絕地一縱身,穩穩當當落到了下麵的大樹上。他沒有停下,而是借著大樹之力緩衝後,又雙足一點,跳到了地上。
他站起身來,隨手拍了拍黑色錦袍上的塵土。長身玉立器宇軒昂的他,絲毫看不出是個半夜爬牆的飛賊。
不遠處一隊宮燈徐徐走來,看不清人影,但提著宮燈的那一隊人身段窈窕,應當是一個女性貴族的儀仗。
顏熙看了看宮牆下的朱羽淵,正要飛身跳下,不料卻聽得“哢噠”一聲。
原來是隨著她腳步的輕移,宮牆上一塊碎磚脫落,砸到地上,還來了個“哢噠哢噠”的三級跳。
“什麽人!”侍衛們聽見這明顯的聲響,紛紛回過身來,朝顏熙和朱羽淵的方向走來。
顏熙急忙趴伏在宮牆上,以免目標太大被瞬間揪出。好家夥,萬一被抓住,她可不敢保證朱羽淵不會把她推出去,她對信王殿下的仁義從來不抱希望。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侍衛們剛看清朱羽淵的麵孔卻還沒來得及行禮之時,朱羽淵朝著不遠處正逐漸走來的宮燈一聲低呼:“華陽!”
侍衛一聽這聲音,再看見朱羽淵的身姿,瞬時明白,敢情這是信王殿下和華陽郡主在這裏幽會呢。
關於信王殿下和華陽郡主的桃色傳聞早就滿天飛了。侍衛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猥瑣的笑容,紛紛躡手躡腳地離開了。
一個是當朝王爺,一個是九千歲的義女。皇室秘辛,非禮勿聽非禮勿視。很多事情,知道了就是危險。
幸好方才還沒來得及跟信王行禮,否則,恐怕他們就要倒黴了。撞見這等事情,總是要被當事人記恨的。
侍衛們走到遠處的陰暗角落,隊長對著下麵的人嚴肅地問道:“方才,你們看見了什麽?聽見了什麽?”
一個侍衛乖巧地說道:“貓兒在叫春。”
“你個白癡!”隊長一塊板磚拍了上去。“你妹的,這是大冬天,貓兒叫毛春!”
另一個侍衛眨眨眼道:“小狗在跳牆。”
隊長一聽更惱了:“你敢罵信王殿下是小狗?”
侍衛們快要哭了:“頭兒,那您說發生了什麽?”
隊長伸手一揚他俊逸的秀發,清新亮透心涼,瀟灑迷人地一笑道:“什麽,都沒有發生。”
我倒!
周圍暈倒一大片侍衛,呈太陽花狀分布。
這邊廂,朱羽淵萬萬沒料到,那一隊宮燈,真尼瑪是華陽!而且,華陽的耳力好到堪比武林高手。
“淵哥哥”,華陽花枝招展地奔了過來,“你是在這裏專程等我的嗎?”
朱羽淵溫柔一笑道:“是。”
顏熙在宮牆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男人果真都虛偽的很。
華陽嬌羞一笑道:“等我,是要和我說什麽話嗎?”
“本王來這裏等你,是想給你介紹一個人。”
“誰?”華陽疑惑不已。
隻見朱羽淵的目光,如殷殷春水看向宮牆上的顏熙。
顏熙頓時覺得脖子一冷,仿佛冷水從自己領口灌了進去。
她硬著頭皮縱身一躍,借助樹的緩衝,穩穩當當落在地麵。
“席言參見郡主”,她俯身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