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374 烈焰焚身的記憶太痛苦
第374章 374 烈焰焚身的記憶太痛苦
她想要看清楚,藏在面紗後面的他,到底是怎麼樣子的?
她伸向他臉頰的小手,被他有力的手臂給鉗制住了。
「很醜,你確定要看?」
慕寒川的唇角勾出一抹邪氣的弧度。
他不確定,當她看到他的真容時,會不會嚇得失去理智?
葉綿綿用力地點頭,雪白的小臉上,那一雙清澈的眸子十分的清透。
「看完要負責的?」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是,我負責任……」
儘管他的話聽起來很像開玩笑,但她還是認真地回答了。
是的,她要負責任。
因為害他受傷的,正是她,她不會去逃避的。
「好!」
他輕笑了一聲,然後鬆開了她的手。
晨風,吹得他臉上的薄紗輕輕飄舞,她抓住了他耳際的那一片紗,輕輕地一扯。
鬆手的瞬間,面紗便被晨風帶走,飄揚著,像一隻黑色的蝴蝶飄向花叢的深處。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首先映入眼底的,仍舊是他漆黑深邃的眸子。
那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彷彿藏著一絲戾氣,幽怨,還有痛苦的不甘。
她彷彿看穿了他的內心世界。
下一眼,她才看到了一道傷疤。
在貫穿了濃眉之後,再深入到了左邊的髮際之中,傷不大,但是長度驚人。
這裡也正是他尋常時用黑紗遮擋過的地方。
這不像是燒傷,倒像是被人在腦袋上砍了一刀之後留下來的痕,可以想象得出來,當時的傷一定是觸目驚心的。
詭異的是,這一道疤痕並沒有破壞這張臉的英俊,反倒透著一種兇狠的戾氣。
讓他的男人氣場更加強烈了。
再配上他原來就十分冷厲的眸光,她看著他,心裡微微顫抖著,她竟然是怕他的。
看著懷裡的小女人驚愕地連嘴巴都張大了,他冷笑了一聲,鬆開了手,然後轉身。
「就知道,你接受不了,你們女人,都喜歡好看的男人……」
葉綿綿連忙追在了他身後,「不,不醜!」
他停下了腳步,修長的身形緩緩地轉過,陽光籠罩在他的後背,她便站在了他的陰影里。
她光著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仰著小臉看著她。
他的眸光漸漸流露出一絲嘲弄。
「這張小嘴,還真會說話!雖然不是發自內心的,但我聽了仍舊覺得歡心,你覺得我是不是有點賤?」
「不是,不是,慕寒川!真的,我覺得這道疤痕挺有男人味的……」
她其實不知道要說什麼才能緩解他心裡的疼痛。
一個愛惜自己顏值如命般的男人,如此是被了相,他的心裡應該也是十分痛苦的,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成天以面紗遮天,把自己藏在黑暗之中了。
「呵,喜歡我啊?」
他壞壞地笑著,那表情,那語氣像極了調侃。
此時的他,這樣的說話方式,讓她感覺到有些奇怪。
是的,他跟以前不一樣了。
「慕先生,葉小姐,早餐準備好了!」
保姆走過來,站在旁邊恭敬地說道。
「去吃早餐……」
他轉身朝著餐廳走去!
「哦……」
她點了點頭,小碎步跟在他身後。
他走了兩步回過頭,看著她雪白的小筍足,頓時眉頭皺了起來,「不會穿拖鞋嗎?」
「我……沒有找到!」
這裡畢竟不是她自己的家,她也不知道拖鞋放在哪裡。
事實上,她也沒有認真去找,剛走出來看風景就被他給抓住了。
他譏誚地看了她一眼,倏地彎下腰將她抱了起來,然後就這樣公主抱地走向了餐廳。
餐廳在朝著大海的方面,三面牆壁都是透明的玻璃,坐在裡面用餐,可以遠眺向大海。
晨光下,海面上波光閃閃的,再遠一點,可以看到海面上的游輪,以及白色的海鷗在天際中飛翔。
鋪著白色桌布的餐桌上,有剛烤好的麵包,熏肉,煎雞蛋和西蘭花。
非常簡潔的西式早餐。
葉綿綿喝了一口牛奶,然後看向慕寒川。
眼前的男人,仍舊是慕寒川,但卻又似乎不是他了。
他看向她的時候,那眼神跟以前不一樣了。
「那道傷……是怎麼弄的?」
她咬了一口麵包,麵包烤得很酥脆,入口即化,是法棍切的薄片,配熏肉很完美。
她就喜歡吃這種酥脆的感覺。
慕寒川眸光變得憂傷而複雜,他沒有說話,而是低下頭,拿著叉子划拉著盤子里的熏肉塊。
鋒利的餐刀橫切過熏肉,從中間一分為二。
他醒來的時候,一塊鋒利的玻璃片插在他的頭上,這大約是他這輩子看到的最可怕的恐怖片。
以前在國際維和戰場上,他也沒有遇到過這麼可怕的畫面。
那一場手術,做了兩天兩夜,疼入骨髓的感覺都刻在他的記憶中。
因為離大腦太近,都無法做麻醉手術。
事實上,是他自己不願意腦部麻醉,腦部麻醉會留下後遺症,甚至一輩子也無法醒過來。
又或許,他的失憶也跟這些有關。
他突然抬眸看了她一眼,「為什麼要問這些?你當時不是在場嗎?」
「我,呃……對不起!慕寒川,我真的很抱歉!我沒有想到你會做那樣的事情,我以為……」
她一時語塞,其實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因為現在說什麼也無法挽回什麼,語言在痛苦面前顯得太蒼白報。
「不要提……我失憶了!過去的事情,無論是臭的,髒的,我都不想再提及。」
他打斷了她的話,滾燙的唇瓣靠近她的耳際,聲線低沉之中帶著幾分嘶啞。
彷彿於他來說,過往的一切是可怕的惡夢。
是啊,誰願意去回憶被烈焰焚身的痛苦。
葉綿綿也驚呆了,原來,他失憶了!
他不記得她了嗎?
他忘了他跟她曾經的一切嗎?愛的,不愛的,錯的,對的,全部都忘了嗎?
可是,如果真的都忘了,那現在她跟他算什麼?
昨晚上,在浴室里,他的瘋狂野蠻,她仍舊記得很清楚。
她低下頭,又喝了一口牛奶,然後拿餐巾擦了擦嘴。
「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嗎?我們之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