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章 敵人眼中的理性
86章 敵人眼中的理性
日軍某指揮部。
筱冢義男問道：「山本君，我聽說你搞了一個關於華北八路軍戰鬥力評估的報告。」
山本一木說道：「是的，我剛整理好，還沒有來得及給你看。」
筱冢義男說道：「你先給我講講主要的觀點。」
山本一木說道：「目前在華北那支正規軍，主要分為三部分，中央軍，晉綏軍，還有八路軍。我經過分析比較，因為八路軍的技戰水平要高於中央軍和晉綏軍，就目前華北敵我態勢，八路軍應該是我們的主要對手。」
筱冢義男問道：「你的理由呢？」
山本一木說道：「八路軍戰鬥力的強弱，大致分為三個階段。其中第一階段最為強悍，這是1937年至1939年，原因是八路軍在此階段人數比較少，但從將領到基層軍官，甚至普通士兵，真是經歷過長征的前紅軍士兵組成，這些士兵可謂身經百戰，經無數次戰鬥淘汰，倖存下來的，是這支軍隊的精華。」
筱冢義男說道：「山本君，請說的仔細點，在這一階段，八路軍的戰鬥力體現在哪方面。」
山本一木說道：「勇猛頑強，技戰術水平很高，有快速的攻防轉換能力，更重要的是，大部分士兵，都堅信自己的政治信仰。」
筱冢義男說道：「請繼續講第二階段。」
山本一木說道：「1940年至1942年，八路軍的戰鬥力呈下降趨勢，其原因有幾點，1，經過幾年戰爭消耗，老兵的數量在減少2，八路軍部隊進行的擴充，人數雖然增加了，但素質卻下降了。3，經過1942年的五一大掃蕩，華北地區的八路軍傷亡很大，多數部隊的建制處於不滿員狀態。順便提一句，1942年5月之後，我軍對華北地區實行網格化封鎖，他們的根據地被分割成很小的部分，彼此不能相連接。八路軍內部對此有些笑話，叫一槍打穿根據地，形容面積狹小，已經小到一步槍的射程。」
筱冢義男說道：「嗯，第三階段，也就是現在了。」
山本一木說道：「恕我直言，將軍，八路軍的戰鬥力正在逐漸恢復，甚至有可能恢復到1940年以前的狀態，這主要是因為八路軍改變了戰略方針，避免和皇軍進行主力決戰，還是在山嶽平原地區展開游擊戰，以為零敲碎打，積腋成襲的方式，積小勝為大勝，靠時間和空間，逐漸消耗皇軍的實力，這倒是個聰明之舉。」
筱冢義男說道：「山本君，你的結論是什麼？就華北的整體態勢而言。」
山本一木說道：「支那軍和皇軍相比，還不屬於同一數量級，但值得注意的是，支那軍中的一些精英分子，最容易在局部對皇軍造成很大危險。譬如八路軍李雲龍部，晉綏軍楚雲飛部。」
筱冢義男說道：「在我的印象里，閻錫山的晉綏軍，人數雖然不少，但戰鬥力顯然不入流。這個楚雲飛，有什麼過人的表現嗎？」
山本一木說道：「此人是個職業軍人，顯然你是個熱愛戰爭的人，有情報表明，楚雲飛是個有戰略眼光的軍人，他的一些言論很與眾不同。」
筱冢義男就來了興趣，說道：「哦，說下去。」
山本一木說道：「你知道，支那軍內部山頭林立，矛盾重重，中央軍晉綏軍八路軍之間，除了意識形態的矛盾，還有各種利益之爭，有些是戰前形成的，有些事為戰後考慮，因此，在作戰中它們之間非但不能協同，反而會有意製造摩擦，並且各以保存實力為最高原則。這樣的軍隊，其戰鬥力，至少要被削弱50%。」
筱冢義男說道：「這我知道，我問的是，楚雲飛有什麼與眾不同？」
山本一木說道：「楚雲飛對此很清醒，雖然他對共產主義持否定態度，但並不妨礙他積極同八路軍合作，他的理論是民族利益高於意識形態，國家利益高於一切，主張中國所有的武裝力量，放棄利益之爭，槍口一致對外，只要能打擊敵人，他一力給予力所能及的支持，公正的說，作為軍人，這的確是個明智之舉。還有情報表明，楚雲飛私下裡承認即使中日戰爭結束，國民黨與共產黨之間，仍然會爆發戰爭，這是必然要發生的，但凡事應有主次之分，現階段應以抗擊外敵為主，自己家裡的矛盾都在將來解決。」
筱冢義男深以為然的點頭說道：「這無疑是正確的選擇，遺憾的是中國軍隊的將領們，大多數還沒看到這一點，憑這一點說明楚雲飛有戰略眼光也不為過。」
山本一木說道：「是的，對我們來說，楚雲飛是個有危險的職業軍人，他的威脅在於絕不消極避戰，而是主動出擊，以他現有的裝備和兵員，發揮出最大的潛能。他有句很經典的話，假如能給敵人造成重大損失，楚雲飛隨時願意與魔鬼合作。」
筱冢義男說道：「看來此人的軍事素養，應該是很不錯了。」
山本一木說道：「楚雲飛軍校畢業后從見習排長干起，戰鬥經驗豐富，膽識過人，槍法精準，戰術指揮力較高，此外，還有些虛榮心，喜歡幹些驚世駭俗之事，不是為建功立業，而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能力。」
筱冢義男說道：「那你有什麼打算？」
山本一木說道：「我正在考慮一個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法，順便提一句，有情報表明，最近晉綏軍楚雲飛部，將出現一些我們希望看到的事情。請你再給我一段時間。」
筱冢義男起來沉思走兩步，問道：「對李雲龍的情報工作，有什麼進展嗎？」
山本一木說道：「一切就緒，我在等待戰機的出現。」
一天之後。
筱冢義男接電話，說道：「我是筱冢義男。」
電話那邊說道：「司令官，我是山本一木，我在西集據點和你通話。」
筱冢義男問道：「山本君，你的事情有些眉目了嗎？」
山本一木說道：「進展的很順利，我已經帶人對趙家峪村進行的抵近觀察，給附近的地形，支那軍各部的防禦狀態都非常清楚，目前我正在考慮，制定突襲計劃。」
筱冢義男問道：「那個朱之明表現怎麼樣？」
山本一木說道：「還不錯，總是定期送出情報，但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掌握什麼有價值的情報。」
筱冢義男說道：「山本君，放手干吧，我要急著行動，要做到萬無一失，等待最佳戰機的出現，我們有足夠的耐心，我們等得起。」
山本一木說道：「遵命，將軍，我不會讓你失望。」
筱冢義男說道：「那麼我預祝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