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不要像杠精一樣
老人家抬起手臂，作勢就要揉杜聞語和景牧之的頭。
“爺爺，我們都多大了，還長個呢？”
杜聞語笑著反駁，不過還是很配合地走過去，低下頭讓杜爺爺揉他的頭頂。
“姥爺。”景牧之放下禮物，也跟著走了過去。
杜爺爺伸手在景牧之肩膀上拍了拍，往沙發那邊努了努嘴，小聲說，“去吧。”
話音剛落，就見到沙發上那個人忽然站了起來，徑自往小會客廳裏走去。
景牧之看著他的背影，微微歎了口氣。
他脫掉外套掛在衣架上，然後去客廳先給宋瀟和杜瑜打招呼。
“舅媽，舅舅，我們回來了。”
宋瀟沒吭聲，隻是掀了掀眼皮上下打量他一眼，然後扭過頭繼續看電視。
但她胳膊肘暗暗懟了身旁的杜瑜一下。
“牧之啊，來坐，我給你倒茶去。”杜瑜立刻站起來。
他生得濃眉大眼，杜聞語有七八分像他，都是高大帥氣的類型。
“舅舅不麻煩了，我先過去一趟。”景牧之指了下小會客廳的方向。
“行，你去吧。”杜瑜點點頭，又小聲說，“有話好好說，別惹你爸生氣。”
“好，我知道了。”景牧之深吸一口氣，往小會客廳走去。
杜聞語這時候摟著爺爺奶奶走了過來，
“爸媽，咱們中午吃什麽？”
“整天就知道吃。”宋瀟白了他一眼，往沙發裏挪了挪，讓出了一個人的位置，“也不怕吃胖了蓉蓉不要你。”
杜聞語見他媽這樣給麵子了，趕緊坐到宋瀟旁邊，摟著她的脖子，“蓉蓉不是那種膚淺的女孩。”
“蓉蓉是誰啊？”
“誰是蓉蓉啊？”
爺爺奶奶和老爹一聽這話，都圍了過來，彎腰從杜聞語的頭頂看了過來。
看表情，一個個都好奇得不得了。
杜聞語：“……”
宋瀟噗嗤失笑了一聲，然後裝作沒事人一樣繼續看電視。
杜聞語知道這是被親媽又給坑了，然後就在三個人審視的目光下，抓耳撓腮地不知道從何說起。
最終他還是頂不住家人八卦之心的壓力，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他和毛蓉蓉的事情。
和杜聞語這邊的水深火熱不同，景牧之那邊就好像冰天雪地。
景淵負手而立，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
窗外是一片草坪，原本還有幾顆楓樹，但這個時節葉子都掉光了，也看不出什麽美妙來。
景牧之走進來，在距離他兩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爸……”景牧之輕輕地叫了一聲。
景淵這才轉過身來，他年約五十，但保養得當看不出實際年齡。
不管是身材還是顏值都看起來很精神，說年輕個十歲也不過分。
他的臉部輪廓和景牧之一模一樣，看得出年輕時也是個非常帥氣的人。
“你真不能在家裏過年？”景淵問道，聲調沒有一點起伏。
“劇組趕時間，不好請假的。”景牧之點頭，“很抱歉是我自作主張和劇組簽約，因為我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不想放棄。”
景牧之如實說完，就等著景淵訓斥他。
但沒想到屋裏安靜了很久，就聽見景淵說，“好吧，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沒在家裏過年了，少這一次無所謂。”
景淵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妥，他本意並非如此。
於是他立刻看向景牧之，希望他不要反應過大。
可惜為時已晚，景牧之微微睜大眼睛，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
“爸，我第一次沒在家裏過年的原因，您不記得了？”
“牧之，我……”
“我媽去世以後，我知道你一人分飾兩角，還要顧及公司的事，一個人壓力太大會很辛苦。”
景牧之打斷了他的話，低下頭自顧自地說。
“我從沒說過不許你另娶的話，但我沒想到，在我媽的忌日，你會把人領到家裏……”
景淵閉上眼睛，眉心皺起成川字。
“牧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和泰勒阿姨之間什麽都沒有。”
“即便那時候什麽都沒有，現在也該有了吧？”景牧之很少諷刺人，但他現在卻露出一絲冷笑，“六年過去了，沒有我這個礙眼的，你們應該過得很幸福。”
“住口！”景淵低聲吼道，“不許你這樣說，你在侮辱我對你母親的感情。”
提到母親，景牧之沒說話了，他記憶中的父母伉儷情深，即便母親後來纏綿病榻，父親也一直陪在她身邊。
能不用護工的地方，父親從來都不假他人之手，全部親力親為。
母親走後，父親好像一下憔悴了很多，鬢邊也長出了不少白發。
景牧之一直以為父親對母親的愛是深沉的，忠貞不渝的，除了她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可直到那個叫泰勒的女人出現，景牧之才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天真了。
“牧之，這個話題我們以後再說，我隻想讓你知道，我是愛你母親的，她是我唯一愛過的女人。”
“愛過？”景牧之扯了扯嘴唇，輕笑道，“那你現在愛的是誰？”
“你不要像杠精一樣說話。”景淵捂著心口，覺得和他兒子好難溝通，“我唯一深愛至今的女人就是你的母親。”
景牧之沒說話，任他怎麽說，自己的眼睛總是騙不了人的。
“算了，你馬上要出發了，我也不想鬧得不愉快。你今天好好陪陪姥姥姥爺，進組以後有需要了就跟我說，如果能請假就回來看看他們。”
“我知道。”景牧之點頭，“他們年紀大了，我盡量多陪他們。”
“好。”景淵走近景牧之，雙手搭在他肩膀上，強迫他看著自己，“牧之，你已經長大了，沒準也已經有了喜歡的女孩，等你真正戀愛了，或許會明白爸爸的心情。”
“我……”景牧之正要說沒有，腦海中忽然閃現出鹿漫漫的臉龐。
見他有一瞬的停頓，景淵心下了然，“看來是有了？”
“還沒有。”景牧之搖頭，說完又覺得有些違心，便補充說，“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景淵沒說話，但心裏還是有點意外和開心。
“我過完年就回去了，你有空了回家一趟吧。有幾個和你年齡相仿的千金，我想介紹你認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