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不吃你做的
鹿漫漫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時，正蒙著頭呼呼睡大覺。
“喂蓉蓉啊？這都幾點了……”鹿漫漫揉揉眼睛，帶著很濃重的鼻音接通電話。
“急死我了，出大事了別睡了！”毛蓉蓉焦急的聲音響起，“你趕緊起來給我開門，我已經到你家樓下了。”
鹿漫漫一聽她異於往常的聲音，睡意減了大半。
她看了眼時鍾，都半夜兩點半了，毛蓉蓉還趕到她家來，估計真的有大事發生。
鹿修遠已經動身出國了，鹿漫漫自己一個人住，心裏忽然覺得很不安。
她緊緊捏著景牧之送她的小熊玩偶，一邊顫顫巍巍起身去門口。
門鈴聲剛好響起，鹿漫漫嚇得退了一步，可視電話裏確認是毛蓉蓉以後，這才把門打開。
毛蓉蓉一進門就抱住她，“漫漫。”
“你怎麽啦？”鹿漫漫見她眼睛通紅，好像是哭過，嚇得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發生什麽事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教訓他。”
“不是。”毛蓉蓉吸了吸鼻子，搖頭說，“不是我，是你被人欺負了。”
“我？”鹿漫漫指向自己，更加一頭霧水了，“你先坐，有話慢慢說。”
毛蓉蓉垂頭喪氣地去沙發上坐下，鹿漫漫給她倒了一杯水，“說吧，怎麽了？”
“就是你上次錄節目的時候……”毛蓉蓉把手機打開翻到熱搜頁麵，“唉，你自己看吧。”
鹿漫漫接過手機，把視頻看了一遍，又在網上看到了其他熱搜話題和評論。
毛蓉蓉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表情，見她不為所動，心裏更加擔心。
“漫漫，你要是生氣就罵出來吧，別憋著，也別裝著沒事兒人一樣啊。”
鹿漫漫把手機還給她，笑著捏了捏毛蓉蓉的臉蛋。
“害，我以為多大事兒呢。就這？”
“什麽就這啊？你都不知道事情鬧得有多大。”
毛蓉蓉見她這雲淡風輕的模樣，都替她感到著急。
“現在好多人都去劇組官博下要求換角，連官博皮下都被炸出來連夜發聲明說正在調查這件事呢。邱姐和戴導也被驚動了，他們剛開過視頻會議，說不行你就辭演吧。”
“為什麽啊？”鹿漫漫有些不服氣，“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你很清楚的，這是斷章取義的視頻，節目組的導演和共演老師都是證人，我沒錯憑什麽要為這件事丟掉工作啊？”
“話是沒錯，但是邱姐聯係節目組了，他們說監控和現場錄像都找不到了，明擺著就是找借口不想出證據。”
“為什麽？”鹿漫漫皺起眉頭，“當時他們可是態度強硬，說讓李若珺退出呢。”
“因為，因為……”毛蓉蓉欲言又止，隻是眼睛又紅了一圈。
鹿漫漫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緣由。
“因為我們家已經和寶鹿集團毫無瓜葛了，我爸是植物人，我哥失業，我們還跟鹿老二家關係不好。現在的鹿漫漫根本不是鹿家大小姐，就是個沒後台沒實力的小透明，誰也不願意為了我得罪大導演，對吧？”
見毛蓉蓉沒說話，鹿漫漫知道自己猜對了，她苦笑一下。
“唉，世態炎涼嘛，正常的。”
毛蓉蓉握住鹿漫漫的手，輕聲安慰道，“你別這麽悲觀，還有戴導在呢，他絕對支持你的。”
“那為什麽還要我辭演啊？我覺得沒必要。”
“話不是這麽說的，事情鬧這麽大，已經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了，你就算澄清了，又有多少人會蹲守後續？吃瓜群眾們可能下禮拜就去追別的八卦了，誰會有空等你自證清白呢？”
毛蓉蓉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繼續試圖說服鹿漫漫。
“反正現在對劇組的負麵影響已經造成了，如果無法挽回局麵，劇組和投資商的損失會更大，還不如及時止損，你幹脆辭演了，也比等劇組發聲明換角色要好吧？到時候再來個熱搜——‘鹿漫漫被退貨’，多難看啊？”
鹿漫漫沒吭聲，她在想毛蓉蓉的話有幾分道理，劇組拍戲也不是做慈善，最終都是要賺錢的。
如果因為她一個人，就影響大家的前途，那到時候如果劇集撲街，會有更多的人恨她。
但這部劇是景牧之推薦的，而且這是星瀚娛樂的項目，她還是對方點名要的女主角。
真的要辭演的話，是不是得先和對方聯係一下？
“蓉蓉，辭演可以，但我想先和星瀚娛樂的人見麵詳談，不管是解約還是辭退，我覺得在那之前應該讓他們知道真相。”
“可以，我給邱姐打電話報備一下。”
毛蓉蓉剛拿起手機，忽然想起來什麽，立刻又叮囑了一句。
“對了，你給景老師也打個電話吧，當時他不是也在場嗎？就算節目組不給你出證據，他總是能幫你作證的吧？再說他和宋總很熟，萬一有什麽還能幫你說上話。”
“這麽晚了，萬一他睡覺了呢？明天吧。”鹿漫漫點點頭，“抱歉，讓你和戴叔邱姐也熬這麽晚，我回頭請你們吃飯賠罪。”
“不用客氣，這是我們分內的工作。”毛蓉蓉很嚴肅地說道，“不吃你做的。”
“……”鹿漫漫失笑，“那肯定的。”
毛蓉蓉去一邊給邱夏打電話報告，鹿漫漫忽然聽見微弱的鈴聲，是她的手機在響。
她去臥室在床頭櫃上拾起手機，來電顯示上出現了景牧之三個字。
鹿漫漫猜得出或許景牧之也是因為同一件事給她打的電話。
不然這麽晚了，按他那種恪守禮儀的人，是絕對不會三更半夜打擾人的。
偌大的臥室裏，隻有小夜燈的光亮籠罩著她，而這通電話就這橘黃色燈光一樣在暗夜裏給她溫暖。
“喂？學長。”鹿漫漫按下接通鍵，聲音輕柔地應答。
“你還醒著？”景牧之一愣，隨即轉入正題，“你看到熱搜了？”
“嗯，看到了，蓉蓉剛來我家。”鹿漫漫點點頭，又忽然意識到對方看不到她的動作，“別擔心，我挺好的。”
對麵沒有聲音，鹿漫漫又“喂”了幾聲，景牧之卻一直不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