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家法
看到幾個婆子不為所懼，依然要抓自己，沈昕夢怕了，不住地大喊大叫，院子外的丫鬟急忙跑去找周氏。
幾個婆子將不停掙紮的沈昕夢半拖半拽到院外，院子中間已經擺好長凳，兩人直接將她往長凳上趴好，按得緊緊的。
“你還好意思提祖母？也不怕把祖母氣死！”昕玥想到今天發生的事就來氣。
真當自己是泥人性子，想怎麽拿捏就這麽拿捏？
“錢媽媽，按家法，二妹妹該打多少板子？”
錢媽媽歎氣，“二姑娘人前舉止不端，讓家門蒙羞，按家法，該打二十板子，罰跪佛堂一個月！”
昕玥素著臉，“那就開始吧！”
沈昕夢一邊掙紮一邊破口大罵，“沈昕玥你這小賤人，你敢打我，將來我定加倍奉還！”
“那我便等著！”昕玥咬牙。
兩個婆子得了錢媽媽的眼神示意，手上的板子開始大力打下去。
沈昕夢盡管疼得哇哇大叫，但嘴上依然不停地咒罵。
“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娘也不會放過你的！”
“總有你好看的那天……”
……
“都給我住手！”
周氏得了丫鬟的稟告，急忙帶人到知夢居，沒進院子就聽到女兒的慘叫聲，嘴都氣歪了。
“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到這來放肆的？！”
昕玥毫不畏懼地盯著周氏的眼睛，“母親想來是不知道今天二妹妹所幹的好事了，你盡可問二妹妹她自己，這趟打挨得冤不冤，別到時候臨安侯府找上門來，母親再說不知道！”
周氏瞥了昕玥一眼，又看向沈昕夢，怒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沈昕夢哭得快厥過去，泣聲道，“娘，是大姐姐做的，不是我，不是我！”
丫鬟香草一抽一搭地抹著淚，“大太太，明明是大姑娘派人過來讓二姑娘往臨安侯府大姑娘臉上潑水的，二姑娘不敢不從，這才讓奴婢照著做了。”
周氏一聽，轉眼狠狠瞪著昕玥，厲聲道，“你自己幹的好事還敢打你妹妹，真是反了天了！來人！將大姑娘拿下！”
周氏帶來的兩個婆子作勢就要動手。
付風突然拔刀閃身出現，滿臉殺意大吼道，“我看誰敢動世子妃！”
周氏等人嚇得一激靈，一時間沒了動作。
昕玥氣笑了，“母親還真是當家主母風範啊！竟偏聽偏信到這般地步，本來我是不想驚動祖母她老人家，看來眼下不讓她主持公道是不行了。”
說著，讓人把沈昕夢架起來，她自己徑直往青鬆院走去。
周氏眼神看向沈昕夢，帶著詢問。
沈昕夢隻是哭著搖搖頭，一句話都不說。
到了青鬆院，老夫人也被昕玥這陣仗驚到了。
“祖母，今兒二妹妹被玉郡主攛掇著往臨安侯府大姑娘臉上潑水嫁禍於我，二妹妹覺得挨板子冤枉，母親也偏聽偏信怪罪於我，還請祖母主持公道！”
昕玥不給沈昕夢開口的機會，直接說了出來。
老夫人一聽事情竟牽扯到玉郡主和臨安侯府大姑娘，也是急了，手杖狠狠磕著地麵，氣到說不出話來。
“不是的祖母，真是大姐姐讓我那樣做的，不是玉郡主……”沈昕夢泣不成聲嘶吼道。
她拉長著臉看向付風，“付侍衛，事情究竟是怎樣你最清楚！你且一五一十說來！”
付風於是上前，將玉郡主找茬在先，昕玥擺平之後，玉郡主氣不過又讓沈昕夢算計往曹靜雅臉上潑水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周氏一聽白了臉，她沒想到沈昕夢竟然這樣傻，被人當刀子使還不知，這下很難把事情圓過來了。
老夫人一手捂著胸口，一手狠狠將茶盞一掃。
茶盞的碎裂聲驚得沈昕夢和周氏心頭一縮。
“給我打！狠狠地打！”
老夫人抖著唇，讓錢媽媽執行家法。
周氏急了，趕緊撲到老夫人跟前跪下，抓著她的胳膊尖聲哭道，“母親就饒了夢兒這一回吧！她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她還這麽小，這板子打下去就廢了啊！”
“她口口聲聲說不是她做的，她哪裏知道錯了？！”
老夫人猛地拽開周氏的手，疾言厲色道，“她到現在還不知悔改，都已經要到嫁人的年紀了還這般是非不分，不顧沈府顏麵聯合外人陷害自家人，言行不端心思不正都是你這娘親教養出來的，我就是打廢了也比留著整天惹事生非的好！”
錢媽媽見狀，趕緊瞥了幾個婆子一眼，沈昕夢就被拖到院子裏了。
啪啪打板子的聲音傳來，周氏麵色慘白，轉臉惡狠狠盯著昕玥，聲嘶力竭吼道，“事情既然不都解決了嗎？你非要鬧到你妹妹被打死不成？你究竟安的什麽心思？！”
“我安什麽心思？母親這話我就不明白了。”
昕玥眉眼一淩，寒聲道，“我鋪子今天開張，她就和玉郡主整了這出，我都還沒問她安的什麽心思呢，母親竟反過來問我？！”
“若不是我嫌晦氣，否則今兒我當著眾人的麵都想直接把她扔出去！”
“以後別說什麽妹妹不妹妹的，我沈昕玥不需要這樣吃裏扒外的妹妹！”
說完，昕玥又看向老夫人道，“祖母，她在人前搬弄我的是非不是一回兩回了，我不想每次都幫人擦屁股，今後若是她惹下了滔天大禍，也別指望我再給她留顏麵！”
老夫人聞言不住地喘氣，叫來茯苓，顫聲道，“去請大老爺過來，就說我要給他休妻。”
周氏一聽直接撒潑哭鬧了起來，“母親你有氣也不能往我頭上撒呀！我又是犯了什麽錯竟是要休了我！”
老夫人扶著額頭，擺擺手道，“你有沒有錯，有什麽錯，等你回了娘家好好問問你娘。”
已是不想和周氏說再多。
“祖母，今日孫女疲累，就先告退了。”
昕玥看到沈宗明已經黑著臉進了院門，不願再留下看周氏那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便要回去。
老夫人閉上眼，緩緩點頭。
昕玥走出去，見沈昕然和沈昕如白著臉在一旁看沈昕夢被打板子，而沈昕嵐則是嘴角閃過一抹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