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苦大仇深
夜幕低垂，瑞玉獨自去了慈儀宮。
太皇太後正悠閑地坐在搖椅上。
瑞玉嬌聲道：“給太皇太後請安。”
太皇太後不耐煩地道：“哀家年老體衰，要休息了。”
瑞玉在心裏冷笑一聲，道：“孫媳婦話說完了就走，明日封後大典請太皇太後務必列席。”
太皇太後打了個哈欠，朝她怒目而視，陰陽怪氣地道：“你這是在命令哀家嗎？你們年輕人愛折騰，哀家是快沒入黃土的人，就不摻合你們的遊戲了。”
瑞玉憤憤不平地道：“孫媳婦不明白，太皇太後對出身青樓的沈欣沒有成見，為何卻對出身朝廷命官家庭的臣妾有意見？”
太皇太後眼含淩厲，手持龍頭拐杖把地麵敲得“咚咚”響，暴跳如雷地道：“哀家雖足不出慈儀宮，但是後宮的事情哀家不是什麽都不知道。”接著，她指著瑞玉的鼻子道：“是你把哀家的曾孫害死的，你這是作孽啊！”
瑞玉朝她翻了個白眼。
太皇太後冷笑道：“怎麽，連哀家這把老骨頭也要害？哀家是不會列席封後大典的，你做事也太離譜，哀家看你以後怎麽收場！”
瑞玉豎起大拇指，道：“太皇太後這話說得，孫媳婦比起你老人家真是小巫見大巫了。”接著，她湊到她耳邊道：“當年，太皇太後把太上皇的生母囚禁在冷宮清淨殿裏,自己享受著母儀天下的富貴。這事要是讓太上皇知道了，會怎麽樣？太上皇起碼會把你打入冷宮，再把他的生母接到這慈儀宮。太上皇被騙了半輩子了，一定恨死你了，大概把你亂棍打死喂野狗都不解恨吧。”說完，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
太皇太後大吃一驚，道：“你怎麽知道的？”
瑞玉聳聳肩，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太皇太後想了想，平心靜氣地道：“好！明日的封後大典，哀家去給你捧場。哀家希望你好自為之，魚死網破對誰都沒有好處！”
瑞玉媚笑道：“太皇太後放心，孫媳婦別無所求，隻想堂堂正正地掌管鳳印。”
太皇太後沉聲道：“哀家就給你這個孫媳婦一個麵子，讓太上皇和太後也一並列席封後大典。”
瑞玉上前給太皇太後捶背，道：“還是太皇太後最懂孫媳婦的心意，隻要孫媳婦掌管了鳳印，太皇太後就是永遠的太皇太後，這個秘密就會永不見天日，隨著太上皇的駕崩而埋入塵土。”
太皇太後甕聲甕氣地道：“那最好了！”
第二天，天氣晴朗，綻放著耀眼的光芒。
封後大典在正清殿外的廣場上舉行。
為了這次大典，金器坊製造了一大批金器。正清殿內外都被布置得金光閃閃。
百官紛紛議論。
“一個繼皇後犯得著這麽大的排場嗎？”
“前任皇後屍骨未寒，這麽做真是有違人倫！”
……
張公公掃視了一下百官，清了清嗓子，沉聲道：“封後納妃乃是聖上私事，諸位不得枉議。”
這時，太皇太後、太上皇、太後、皇帝都到了。
時辰已至，號角長鳴。
張公公上前，尖利的聲音在廣場上回蕩。
“封後大典，開始……”
樂聲奏起。百官跪地。
整齊排列的衛兵恭敬地單膝跪在鑲金絲的紅毯兩邊，瑞玉嘴角輕揚，緩緩前行。
待瑞玉走到柯坤身邊，柯坤拉著她的手，高聲道：“前任皇後不幸感染風寒，福短命薄。現貴妃事朕日久，肅雍德茂，溫懿恭淑。今朕順從天意，親授金冊鳳印，冊後，為六宮之主。”
百官齊聲道：“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突然，晴天霹靂，雷聲滾滾。烏雲密布，風越來越大，瓢潑大雨從天而降。
百官紛紛嘀咕：“逆天而行，天怒人怨啊！"
忽然，衛兵匆匆來報，前任皇後的母親帶著手下衝進來了。
柯坤胳膊一揮，厲聲道：“放肆，通通給朕殺了。”
秦勇心中有愧，他沉聲道：“慢，放他們進來，讓他們鬧個夠，氣消了自然就會走的。封後大典到此結束，都隨朕去慈儀宮喝茶，不要跟他們計較。”
瑞玉柳眉倒豎，氣呼呼地道：“臣妾還沒講話，怎麽能結束呢？”
柯坤瞪了她一眼，拉著她的手，低聲道：“快走。”
沈冰找遍了皇宮，終於發現一幹人等藏在慈儀宮裏。
她命人翻進去，把大門打開了。
躲在宮內的眾人正在議論紛紛，
沈冰走進去，朝天一槍，這支槍是她為了報仇特地從西洋買來的。她目似劍光，道：“都趴下，誰敢動一下我娘就殺了誰！”
眾人都趴下了。
秦勇和顏悅色地道：“這都是誤會，咱們可是同父異母的好兄妹啊！”
沈冰暴跳如雷地道：“誰跟你沾親帶故的？我的丈夫、女兒、外孫都被你們害死了，三條人命啊！你讓我以後還怎麽活？”
秦勇手指瑞玉，道：“都怪她，朕會幫你除掉她的！”
沈冰道：“你這個昏君！你把自己的妻子、兒子逼走，把別人的妻子、兒子當親人，柯坤真是得了你的真傳！你們真是一對好父子！”
秦勇站起來正欲解釋。
沈冰吼道：“都給我閉嘴！你們都不是好東西！都給老娘叩頭！”
眾人隻好一齊朝她叩頭。
沈冰將槍口指向柯坤，道：“我打死你！”
楊氏猛地撲上去，緊緊地抓住沈冰的手。
沈冰道：“放手！你的前夫柯慶就是被秦勇這個劊子手害死的，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為了榮華富貴，居然嫁給仇人，還讓你的兒子認賊作父！”
楊氏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二人大汗淋漓。
突然，沈冰不小心扣在了扳機上
隻聽“砰”地一聲，楊氏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
沈冰很快鎮定下來。
她掏出兩把匕首，扔在柯坤和瑞玉的中間，道：“我數三聲，隻要你們其中一個人殺了另一個，活下來的那個人我會饒了他。如果你們都不肯殺對方，我就朝你們一起開槍，你們二個人都得死。”
瑞玉看著柯坤露出殺機的眼神，十分害怕，她扯扯跪在旁邊的太皇太後的衣角，哀求道：“太皇太後，救命啊！”
太皇太後微閉著眼睛，像沒看到一樣。
沈冰開始數數，數到三的時候，柯坤和瑞玉都抓起地上的匕首，朝對方捅去。
無奈瑞玉慢了半拍，她口吐鮮血，慢慢地倒在地上。她用手指指柯坤，道：“你……你……”
瑞玉心道：“我讓你們都不得好活！”
她又用手指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心裏一驚。
瑞玉道：“太上皇，你的親生母親是清淨殿的那個。”
說完，閉上了眼睛。
瑞玉撲上去卡住太皇太後的脖子，吼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慈儀宮亂成一團。
柯坤趁機從桌子後麵溜走了。
太皇太後見此時已無法隱瞞，無奈地點點頭。
秦勇道：“朕居然被你愚弄了半輩子！”
他猛地一推，太皇太後的頭磕在桌角上，當即咽了氣。
秦勇匆匆趕到清淨殿。隻見他的親生母親安詳地躺地床上，看樣子已經死去幾個時辰了。
他跪在床前，嚎啕大哭：“娘，你怎麽不等兒子來見你最後一麵啊？兒子還沒有盡過一天的孝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