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神死了!
當艾伯爾走進小屋之後，在他身後的女族長就迅速的關上了小屋的門，將門外鋼葉部落的人和奔流部落的人都擋在了外麵，就連德魯也沒能進來。
此時小屋內除了艾伯爾和兩位族長之外，就隻有躺在地上的這兩個人了。
看到這兩個人之後，艾伯爾頓時明白了為什麽德魯跟自己說這兩個的樣子很奇怪，自己看了就知道了，這樣的問題也確實不是鋼葉部落這群喜歡靠肌肉來解決問題的家夥們所能夠解決的。
“讚美鍛造者瓦爾，你是諸神的軍械官，工匠的保護者，我們虔誠的信奉……”
“神死了！凱恩殺死了瓦爾！先知死了，主祭死了，祭祀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幫幫我，我不想也死……”
錯亂的言語從這兩個人嘴裏顛亂的重複著，一會是狂熱的信徒，一會是絕望的求助者，甚至隨著話語的不同，他們臉上的表情也截然不同，一會虔誠，一會絕望，這幅樣子讓人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他們絕不正常。
在這兩人身邊蹲下，艾伯爾檢查著他們的狀態，這兩人身上都有著看上去很重的傷，但是詭異的是這兩個人身上的傷口是一模一樣的，就連受傷的位置和深淺程度都沒有絲毫的差別，一道巨大的傷口從左肩向下，撕開了胸膛，艾伯爾甚至能從傷口看到折斷的肋骨和依舊在呼吸的肺泡，這道傷口的末端幾乎到了心髒的位置。
按照常理來說，這樣嚴重的傷勢，他們早就應該死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能不停的說話，尤其讓艾伯爾覺得奇怪的是這兩個人都瘸腿瞎眼，瞎的還是同一隻眼，瘸的也是同一條腿。
看著艾伯爾蹲在這兩個人身旁仔細檢查著，傑洛特和女族長都以一種希冀的目光在看著他，希望他能有辦法解決這兩個人身上的問題。
“他們是人類？帝國怎麽還有人類存在，不是說當初人類都被驅趕到了千針森林嗎？”艾伯爾站起身，看向兩位族長，用疑惑的語氣向他們問道：“另外你們是怎麽發現他們的？如果這些傷是他們在帝國的時候就受的，按理說，他們是不可能堅持到你們把他們送到這裏來的。”
“當初各人類聯合其他種族組成聯軍對抗帝國，被打敗以後才逃到了千針森林，但是當初還是有一部分人類被精靈俘虜了，後來聽說他們被當成了奴隸。”傑洛特走到艾伯爾身邊，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個人，向他解釋著的同時，語氣之中也有一些感懷：“看來他們應該就是當初那批俘虜的後代了，至於他們怎麽逃出來的……”
傑洛特說到這裏便看向了女族長，示意她來解釋。
“他們是被河流衝到奔流部落的領地的。”女族長見傑洛特示意自己，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向艾伯爾解釋著：“奔流部落是人類部族之中離帝國最近的一個部落，一條河流從帝國發源，流經我們奔流部落，這兩人就是順著這條河從帝國順流而下，飄到我們奔流部落的領地的。至於傷口，我們發現他們的時候就這樣了，但是確實像你的說的，他們當初確實快死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們一直沒有死掉。”
女族長解釋完之後，看著艾伯爾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又補充了一句，似乎是在擠兌他：“你不是鋼葉部落的貴客嗎？難道你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沒有死掉？”說完還將雙臂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著艾伯爾，似乎想要看他出醜。
看著女族長因為她的動作而顯得更加雄偉的身材，艾伯爾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個人，猶豫了一下之後才看向了傑洛特，向他問道：“她可以信任嗎？”
聽到艾伯爾這樣問，女族長詫異的看向了傑洛特，眼神之中流露出疑問：“他究竟是誰，哥哥你難道有什麽事情沒有告訴我嗎？”
“哥哥？她是你妹妹？”女族長的話讓艾伯爾有些意外，不由得又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和傑洛特一點都不像的女族長竟然會是他的妹妹，看上去簡直就像是兩個不同種族的人一樣。
“希裏雅是我母親妹妹的女兒，我母親是奔流部落上上一代族長的女兒，她和她妹妹分別嫁給了我父親和奔流部落的上一代族長。”傑洛特迅速的解釋了一下他和女族長之間的關係，然後向艾伯爾點了點頭：“請放心，她值得信任。”
“傑洛特哥哥！你到底有什麽事瞞著我？”見傑洛特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希裏雅十分生氣的又問了一遍，這一次她的話語中已經流露出了濃濃的不滿。
傑洛特沒有解釋，隻是看向了艾伯爾，艾伯爾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將原本披散下來蓋住耳朵的頭發攏到腦後，露出了自己的一對尖耳。
“尖耳朵？！該死的，你是個精靈！”女族長頓時感到萬分的驚訝，但她的反應卻不慢，伸手從腰間抽出魚骨武器，就要朝著艾伯爾攻過來，同時她還在咒罵這傑洛特：“傑洛特你這個混蛋，您難道忘了你父親是怎麽死的了嗎？你居然敢在部落裏藏著一個精靈！你這是在背叛人類！”
“住手！希裏雅！”傑洛特剛準備阻攔希裏雅的進攻，艾伯爾便抬手釋放了一個震顫電擊，一道電光擊打在了希裏雅身上，將她電的猛地一顫，頓時身體一陣抖動，就連手中的魚骨武器都有些抓握不住。
艾伯爾又補上了一個法師之手，猛地擊打在她的腹部，打的她弓下了身子往後退了幾步的同時，他還操縱著法師之手敲擊在了希裏雅握著武器的手腕上，然後奪下了她的武器，飛回到自己麵前。
“隻是普通的魚骨，雖然很大但也隻是比較堅硬而已。”艾伯爾檢查著希裏雅的武器，用手指在上麵輕輕敲了一下，發出一聲脆響之後，才略微抬了抬眉毛，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你們在裏麵滲入了金屬，從而提高了硬度？真是了不起的工藝！是用的金屬溶液進行滲透，還是將金屬澆灌進去？”
“這門手藝是奔流部落的不傳之秘，就和我們鋼葉部落的鋼木武器一樣，都是各個部落所獨有的秘密，她不會告訴你的。”傑洛特這時才將依舊四肢有些顫抖的希裏雅扶住，看著艾伯爾在對希裏雅的武器好奇，出言解釋的同時，也不免有些不滿，這兩個人動手的太快了。
“傑洛特！你為什麽不出手！他是個精靈！殺死你父親的凶手！”希裏雅此時雖然依舊有些站立不穩，甚至失去了武器，但她還是咬牙切齒的看著艾伯爾，對傑洛特吼道。
“艾伯爾先生隻是個半精靈，他有一半人類血統，而且他不是帝國的人。”傑洛特向希裏雅解釋著，同時按住了她的肩膀，阻止她繼續衝向艾伯爾，看向艾伯爾：“艾伯爾先生，可以把武器還給希裏雅嗎？這件事是個誤會。”
艾伯爾見傑洛特說情，隻好慫了一下肩膀，雖然對魚骨武器的製作工藝很感興趣，但還是操作著法師之手，將它還給了希裏雅。
看著被看不見的手送到自己麵前的武器，希裏雅接過之後才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艾伯爾，又看了看一旁的傑洛特，這才疑惑的問道：“你是一個法師？這怎麽可能，一個半精靈怎麽可能成為法師？精靈諸神根本不可能賜福給你的！”
“因為我也不需要那群自大狂賜福，魔法是一種智慧，法師通過不斷探索未知，理解這個世界的規則來掌握力量，這就是魔法的本質，而不是什麽神明的賜予。”艾伯爾看著希裏雅，眼神之中充滿了驕傲和不屑的向她解釋著：“那些為了所謂的力量而匍匐在神明腳下的人，永遠沒有資格自稱為法師，因為他們連探索未知的勇氣都已經失去了。神明？他們也隻不過是更強大的法師而已。”
“關於神明和法師的問題還是稍後再討論吧，現在的問題是這兩個人到底怎麽？”傑洛特打斷了兩人的話，指著地上依舊在不斷的重複著各種祈禱和絕望話語的兩個人，向艾伯爾問道。
艾伯爾這才收起了臉上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看著這兩個狀態奇怪的人，對傑洛特和希裏雅說道：“我需要確認一下。”說著便轉過身對著地上的兩個人釋放了一個偵測魔法，而傑洛特和希裏雅則站在了他的身後。
頓時耀眼的魔法靈光在偵測魔法的作用下綻放出來，猝不及防的艾伯爾一聲驚叫：“啊！我的眼睛！”被這兩個人身上爆發出來的刺目的魔法靈光閃了一個措手不及的艾伯爾捂著自己的眼睛向後倒去，希裏雅本能之下想要伸手去扶他，結果因為之前震顫電擊所帶來的麻痹還沒消退的原因，她一時手軟，艾伯爾倒在了她的懷裏的同時也讓她小腿一軟，兩人一起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