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一章 孫武的後代孫堅
後來於扶羅被袁紹擊敗,張楊也順利回歸了,得以東山再起——董卓委以重任,張楊當上了建義將軍、河內太守。丁原舊部大多投靠了董卓,雖不免有拉攏的意思,但張楊能成為太守,跟他的舊交們的關係應該更大。
初平三年(192),曹操當上州牧后,為表示對朝廷的忠誠,派使者到長安上書。但使者途徑河內時卻被張楊扣留,最終他又能平安過境,全靠董昭的周旋。
董昭對張楊說:「袁曹雖為一家,勢不久群。曹今雖弱,然實天下之英雄也,當故結之。」
張楊最終接受了建議,不但給使者放行,還上表推薦曹操。而同時「太祖遺楊犬馬金帛,遂與西方往來」,從此看出張楊很會應對時局變化,這回出乎意料的和曹操拉上關係。
話說董卓被呂布刺死後,漢獻帝因為李傕郭汜作亂而流亡至河東,這時,張楊抓住機會率兵前往安邑救援,被拜為安國將軍,封晉陽侯。
當時張楊想把漢獻帝迎回洛陽,但是諸將不肯從,於是張楊回到野王,無論如何,這回張楊又做了回忠臣了。
建安元年(公元196年),楊奉、董承、韓暹攜帶漢獻帝回洛陽,沒有糧食吃,張楊於是攜帶糧食於回洛陽的路上迎接漢獻帝,和漢獻帝一起回到洛陽。
正當人們以為張楊將身居要職時,張楊對諸將說:「天子應該是和天下人一起的,現在天子有各位公卿大臣的輔佐,我可以在外捍衛大漢朝,怎麼可以留在京都呢?」
他放棄了在朝為官的機會,硬要回去做太守,朝廷無奈之下,也只好授予他一個大司馬的虛位,算是對他的獎勵。
從這裡看一看出,張楊這個人其實並沒有很大的野心,至少是忠君愛國的,這樣的人在三國中真的很少,就連以仁德著稱的大耳,都想自己做皇帝。
張楊的事業蒸蒸日上的時候,走投無路的呂布來投奔他。張楊對待呂布,確實很夠朋友,呂布先後兩次投靠張楊,張楊都沒說二話。
呂布第一次投靠張楊的時候,已經不是當年他身邊那個英氣逼人的小兄弟,而是從袁術那裡落魄地逃過來的流寇模樣。
也許張楊本來不會原諒當初見利忘義,殺掉有恩於自己主公的呂布。但看見當年如弟弟般的呂布落魄成這樣,不由得心軟。
之前在南陽掠奪財物,被袁術趕走,軍紀差?沒關係,當年在建陽大人府中的兄弟們如今只剩你我二人,有什麼需要的,我一定會幫忙。於是,張楊無私地養著呂布,呂布也有意向一直住在這裡。
不過,張楊為人好,但他的手下不這麼看。知道李傕在懸賞呂布,暗中想要捉拿。連呂布都知道這種事情,張楊不可能不知道。
呂布親自向張楊攤牌,張楊只是點頭,然後呂布帶人離開。
作為一個好人,張楊是非常為難的。一邊是自己的部下,一邊是曾經一起共過事的好兄弟。他既不想傷害呂布,也不想呂布知道他部下的計劃而傷害到他們,因此,陷入兩邊都得罪的尷尬處境。
第二次呂布投靠張楊,是他在袁紹那邊惹禍后,明白真正對他好的的確只有張楊一人,於是灰溜溜地回來。
張楊沒有計較之前的離別,照舊收留他。張楊可真的成為一個扶危救難的朋友了,不過這一次時間也很短:
呂布不久后變應邀張邈邀請他坐鎮兗州后,又離開張楊,去要更大的利益——偷襲曹操,當上州牧。
只是好景不長,建安三年(公元198年),曹操圍呂布下邳,張楊與呂布的關係向來比較好,想要去救援,於是率軍前往東市,遙與呂布成掎角之勢。
結果張楊部下楊丑,將張楊暗殺,去投靠了曹操。後來沒過多久,呂布也身死白門樓。
可惜了張楊,真心是一個老好人,可就不適合生在這種亂世之中,有婦人之仁的人,就算再武勇,也不適合做一名領兵的大將。
第十六位諸侯孫堅,字文台,吳郡富春人,這是三國里大名鼎鼎的人物了,據傳為孫武的後代,官至破虜將軍,豫州刺史,烏程侯。
提起孫堅,我們大致知道他是東吳老大孫權的老爹。不過,孫權是富二代,但孫堅絕對是地道的窮一代。
關於孫堅的家世,《三國志》是這樣記載的:「蓋孫武之後也」。是大軍事家孫武(《孫子兵法》的版權所有人)的後裔。
其實,這很可能是發達以後的孫家人編排了一些家族往事,一廂情願地給自己臉上貼金。翻開相關資料,我們還會驚奇地發現,原來孫堅老對手曹操、劉備們的家世同樣也不簡單:曹操,大漢開國功臣曹參的後人;劉備,中山靖王劉勝的家族支脈。
其實,曹操和曹參的淵源,也許我們至今理會不清,可奸雄有一位實實在在的太監祖父,叫曹騰,我們卻是心知肚明的,而「草鞋哥」劉備的這位祖上,著著實實生了一百二十多個兒子,如此盤綜錯節的家族人物關係,堪比韓劇狗血劇情。
對於這種「名人效應」,終其原由,和現代一個人評了先進,總會尋個槍手譜寫許多感人肺腑的動人事迹,或者意向評先進的,也會想方設法編排些可歌可泣的點滴往事為自己扯旗拉票,恐怕是一個道理,賣膏藥的張角若是得了天下,恐怕張良就是他的先祖了。
當然,我們姑且拋來孫堅雲霧繚繞的家世,來看看發家之前的生活境況。《三國志》是這樣記載的:「少為縣吏」,換句話說,就是機關單位里一名基層草根幹事。
孫堅的父親孫鍾,也並未受到所謂祖上孫武同志的蔭護,只是一個老實巴交的種瓜農民,「孫鍾,堅父也,至孝篤信,種瓜為業」,見《太平御覽》。
倘若在和平年代,以孫堅這樣的農村戶口,在森嚴的門閥制度下,恐怕是難有作為的。可幸運的是,他出生在漢末亂世。